距离救护车到场还有二十来分钟,郑杨也知道想要让黄善他老人家从三楼跳下来是一件难事。但是现在也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了,这种大火不需要多久就会覆盖整个楼层,到时候就连窗户都是火焰,黄善想跳下来都不一定有那种机会了!救生垫救生垫……可是,那救生垫在哪里呢?!郑杨在附近找了半天,不仅没有看到救生垫,就连普通的纸箱子都没有,没有那些能够垫住因为掉下来而产生的冲击力,那么在摔在地上的时候将会受到一定程度摸伤,这真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想象的出来的。看到下面的郑杨正在拼命的想办法如何就自己,黄善的心中还是有一些安慰的,只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算是无路可逃了。那周围的浓烟已经遍布在整个房间里面了,那黑色的烟滚在天花板上,黄善没呼吸一口气就会有一大堆烟入自己的肺部之中,导致他不断的咳嗽,但是如果不呼吸也就会窒息。他要放弃希望了,原本在十几年前他就应该这么做了,在他的妻子离开这个人世的时候,他就应该放弃希望去哪一个世界之中找她的妻子了。可是,就是因为他的女儿,那个被留在人世之中只有一岁半的女儿,让他打消了那个念头,他也是因为那个时候开始要围着一个小小的孩子而努力。可是,先一切都已经够了,他也累了,他的遗嘱早就已经和写好,那银行里面的钱都是留给他的女儿的,所以,他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所以看到郑杨正在这么努力的找着方法要就自己,黄善随时感动,但是还是不希望郑杨这么的狼狈。于是,他对着下面的人大喊,“行了,不用这么找了,就这样吧!”
“你他吗在说什么?!现在还没有到临死关头,你别放弃希望!”
郑杨大声反驳,但是他也没有放弃寻找,他从别人家门口晾着的棉被给抢了过来,然后铺在地上,用来当等会黄善跳下来的垫住的工具,只是,这一张小小的棉被怎么够,怎么也需要个十几二十张叠起来才能欧成为这现在的救生垫。可就在郑杨转身寻找的那个时候,后面的那一栋楼,就是黄善现在所在的那一个地方,突然发生了爆炸!“嘭——!”
的一声,突然的一声巨响,让所有一切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和安静之中。似乎在那一声巨响之后,这一整条街道都似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就连那些停靠在一边的汽车都没有鸣笛,是郑杨的耳朵聋了?还是因为那一声爆炸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感官。郑杨呆呆的看着黄善居住的那一栋楼,那窗台已经没有看到黄善的人影了,不止如此,那一扇窗已经被毁坏,因为那一声爆炸,那一次的巨响,将这一个窗台给彻底的炸烂,就连周围的墙壁都被这烟给熏黑。很快,一团大火从按窗台之中吐了出来,飞向了天空,只有短暂的几秒钟,让这一片黑色的天空染成了红光。星星点点,那窗台外面飘落下来的花絮,不知道是属于黄善家里面的什么地方,或许是棉被,也或许是他的衣柜里面所拥有的布料玩偶,那些属于他女儿的布料玩偶。“怎么会这样?”
郑杨笑出了声,那种大从心底里面的苦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够把酒言欢的朋友,结果,竟还是要挥手告别。郑杨看着那已经毫无生气只有炙热的地方,蹲了下来,在这原地之中蹲了下来。天上飘落下来的花絮已经不能够让郑杨为之所动了。他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随后,郑杨看到了那街道便掉落下来的一个黑色的玩意。郑杨慢慢的走过去,才知道,那是一块表,一块已经有些焦黑的手表。表带没有了,只有那表芯,黑色的烟弥漫在表外层,还冒着烟,这是黄善在死去手中一直握着的东西,结果还是在他死后从他的手中滑落了下来,也或许是在爆炸声之中因为冲击力被炸了出来。“呵呵,真是可笑,这个世界,真是让人忍不住发笑……”郑杨哼笑了一声,随后弯下腰,将这一块手表捡了起来。很热,很烫,这表芯就合约快煤炭一样,烫的不行,可是,郑杨却没有松手,也没有丢掉,他紧紧的捏在手心之中,这表传来的炙热不如他内心的炙热来的疼痛和真实。这是一种冲动,一种让他难以形容的冲动,一种狂野,而恐怖的冲动。十分钟之后,消防队和救护车来了,他们开着车赶来这已经没有什么好好收拾的现场,只有一个人存活下来,那就是郑杨,还有黄善所遗留下来的那一块手表。周围的邻居街坊也走了出来查看热闹,看到这一层旧房子出现了事情,也都大概猜得出来是黄善那边出现了问题,但是却没有见到黄善本人,这帮街坊邻居便都摆出一副很不可置信的模样。“不可能吧?这不是黄善的家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有没有人看到黄善啊,他一个人住的,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不一定能够察觉到,所以,有没有人知道黄善有没有平安出来?”
“我刚才还听见楼下有很多那种机车党停在这附近呢,不知道这黄善的家起火和他们有没有关系呢?”
那些邻居七嘴八舌的说道,看得出来,他们也很在乎黄善这一个邻居,这也是,一个这么热情且没有什么脾气和坏习惯的男人,当然会让所有的邻居爱戴和尊敬,当然,还有他的哪一分工作,让他引以为豪的工作,可是这一切,都因为这一场大火而统统的消失不见了。郑杨坐在这救护车的板子上,被护士包扎着,但是他没有感觉疼痛,反倒是,心痛。面前一直有人在和自己说话,郑杨知道那个人是护士,一个年轻貌美的护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