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聂湘君只是看了云芷几眼，便收回视线，“打扰了。”
她打扫完就离开了，甚至都不曾再看云芷一眼。她妈一定对她很失望吧，说是失望都轻了，大概是讨厌还有恨……云芷到最后都不知道挑选她的人是谁，只是有人进来，给她拿了情趣内衣，让她换上，说是再过半小时，会有人过来。半小时对云芷来说很煎熬，她既想让这件事赶紧过去，她可以离开这儿；又希望时间可以过得再慢点，她可以不用承受这份羞辱。但不论她怎么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咔哒。门开了。云芷衣不蔽体缩在被子里，惶恐地看向门口。然而，在她看过去的同时，包间里的电就被人掐断了。折腾大半夜，男人才离开。云芷坐起身，趴在床边吐得天昏地暗。不是生理难受，只是觉得恶心。连跟她发生关系的人是谁，她都不知道，她的私生活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糜烂不堪？“跟其他男人过夜，为什么不反抗？”
包间的灯突然亮了，江珩推门走了进来。他视线掠过云芷身上的斑驳，视线晦暗不明。云芷在看到他时一惊，很快反应过来，“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
江珩默不作声，只是走到她跟前，用力擦拭着她红肿的唇角，还有那些不堪的痕迹。“原来你跟祁越早就知道了，还特意给我挖了坑。是我技不如人，活该受这份羞辱！”
云芷想到刚刚那个陌生男人对她的肆意妄为，胃里翻涌得愈发厉害了。她裹上床单，下床要离开，却被江珩攥住了手腕，“这次你算计我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但不要有下……”哗啦。云芷抓起花瓶朝他砸过去，若不是他闪得快，花瓶会砸到他身上。他盯着一地碎片，面色阴沉，而云芷头也不回，“不需要。”
若不是为了报复，谁想当他的情人？云芷想要走得潇洒，可江珩不管不顾地抱起她，把她扔到了床上。他按着她，“这个月的费用我已经付过了。”
“不就是十万块钱吗？我还你！”
云芷拿着手机，当着他的面把钱转给他。江珩看着她，面色冷漠到了极点，眼底乌压压的似乎翻涌着什么。她手拢了拢，后知后觉感到害怕。“你说话做事，不会考虑后果吗？”
他费尽心思才把她诱哄到身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她离开？江珩深深看她一眼，在她惊恐的眼神中，起身离开。他临走前的这一眼让云芷心生恐惧，她锁上门，却不敢睡。天一亮，她等到同城快递送来的衣服，便立刻换上，离开锦绣这个魔窟。只是她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江珩。医院打来电话，催缴医药费。云芷站在锦绣门口，白着脸给祁越打电话，“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阿逸的医药费，你可以交了吗？”
“呵。”
祁越轻笑一声，缱绻道：“你怎么这么可爱？”
“什么意思？”
“我昨天只是随口一说，哄你玩玩而已，你怎么还信了？下次记得立合同，或者拿到钱以后再办事，不要因为空口许诺就把自己卖了。”
他低声笑着，跟以往附在云芷耳边说情话时一般，但她此时却觉得遍体生寒。先是说只要她把眼角膜献给邵恩晴，他就负责她弟弟医药费，然后是让她陪男人上床，再负责她弟医药费……原来都只是在戏弄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