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第二次让人感到疼痛，第三第四次让人感到麻木，再往后，只觉得荒唐可笑。她跟她妈之间，就是这样。游戏上市半个月，各项数据颇好，堪称本年度的爆款手游。仅仅半个月，游戏的充值金额就已经达到了一个亿，未来可期。云芷给员工们发了丰厚的奖金，还安排了欧洲豪华游。但是她并没有去，而是留在公司处理水云和她继父公司的事情。“我答应你继父，水云不起诉他，但是可没有说其他公司不会告他。”
毕竟他抄袭的可不止一款游戏，他公司几乎每一款游戏，都是抄袭其他公司的。这话是江珩之前跟云芷说的，而且他已经跟其他被该公司侵犯利益的受害者沟通好，随时准备起诉继父。之前证据就已经提交，今天是开庭的日子。他走一步想三步，也难怪当初能把她算计成那样。明明早就开始觊觎她了，最后却是她为了钱，主动做了他情人。他这个筹谋已久的人，反而像是个无辜的金主。下午时宣判，继父需要赔偿近百亿，他的公司一下子垮了，公司的员工们一个个都在筹划着跳槽。聂湘君刚跟他办完离婚没多久，差一点就要一起偿还这些债务，对此心有余悸。她本来在云逸劝说下，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拉下老脸给云芷道个谢。但事实上，聂湘君到水云后，连公司都没能进去，云芷不肯见她。高尔夫球场内，云芷戴着帽子，手里拿着高尔夫球杆，人却已经走了神。她一个小时前拒绝了她妈见面的请求，然后就跟祁越来了高尔夫球场。她不知道她这么对她妈，她养父会不会在地底下怪她，可她实在是累了，不想再面对她妈那些足以让她感到窒息的话。“江夫人，跟我打球还走神，是我现在没魅力了吗？”
祁越突然靠近，淡淡的男士香水味袭击云芷的嗅觉。他从后面半抱着她，手覆盖在她的手上，抓着球杆。“你今天发挥得可是不太好啊。”
他抓着她的手抬起球杆，她却用胳膊肘磕了他一下，然后扔下球杆，退出了他的怀抱。祁越啧了一声，身体斜靠着，像是倚在球杆上。他勾唇看着她，面上的笑容倒是比以往来得真切些。“我还以为你会腻在我怀里，不想出去。”
毕竟她喜欢了他三年，他一直都知道。云芷突然觉得这人挺自恋，“你之前给我提供消息，是因为我继父之前也抄袭过你们飞鸿的游戏吧？”
他笑道：“变聪明了。”
太阳有些晒，云芷拿着纸巾擦了下汗，“你提的合作，我同意了。没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她一转身，这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人。江珩穿着蓝色V领衬衫，下面搭着白色裤子，衣服颜色难得显得没有那么深沉，可他此时脸色却不太好看。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有没有看到祁越抱她。云芷心中闪过一刹那的胡乱，下意识想要解释，可最后只是张了下嘴，没发出声音。“刚才他抱你，为什么不立刻推开？”
江珩冷声道。“没反应过来。”
他垂眸看着她，没说话，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云芷也没继续解释，而是继续往外走，却在经过江珩身旁时，被他拽住，“阿越跟你谈的合作，答应没有？”
“答应了。”
她很少见他抽烟，但他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应该是在她看不到的时候抽了。以前她总是害怕他，连带着害怕他身上的烟草味，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习惯了。江珩紧攥着她的手腕，顿了一下，“推掉。”
他把她转了个身，让她去找祁越。云芷却挣开了他，“我刚刚已经答应他了。”
“那就现在去告诉他，你反悔了。”
他强硬道。她很不喜欢他这种语气，好像她什么事情都应该听他的命令一般。见她抵触，江珩声音依旧冰冷，却缓了几分，“阿越骗你合作，是想要算计你。”
“阿珩，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在背后拆我台，不合适。”
祁越冲云芷喊道：“我也可以跟你保证，这次的合作对你百利而无一害，就当是我对你的一点弥补。”
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到底相信谁，你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