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莹心想,天黑漆漆的,他干麻一个人跑到屋顶上去了?难不成因为没考上状元,一时想不开,要自寻短见吗?唐莹越想越心惊,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想大声呼救,又怕刺激到南宫洵引起他有过激的举动,可又不敢贸然离开。唐莹环顾四周,看到屋旁边有棵树正好挨着屋顶,于是跑了过去,爬上树,顺着树枝爬上了屋顶,然后小心地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那个身影。“美人三哥,是你吗?你还好吗?”
唐莹小心翼翼地问。“滚。”
南宫洵冷冷地说,然后又灌了一口酒。听到了是南宫洵的声音,唐莹安心了点,可又很担心,他这是在借酒消愁呀,万一喝醉了摔下去怎么办呀?“美人三哥,你大半夜的不睡觉,一个人跑到屋顶上干嘛呀?今晚既没月亮也没星星,你千万别想不开呀,这里跳下去摔不死人的,顶多摔个残废,像你这么俊朗的翩翩公子,摔残了多可惜呀,粤京会有很多姑娘心碎的呀。”
“噗……”南宫洵刚喝下一口酒,被唐莹的话噎得喷了出来。“你哪只眼看见我要跳下去?”
南宫洵忍不住要发飙,他也不知道一向高冷的自己,为何在唐莹的面前情绪总是很容易失控。我两只眼都看见,好不好?唐莹很想驳回去,可是她也知道现在不能,从心理学来讲,她现在要顺着南宫洵的意,让他发泄心中的情绪,后面才能更好的安抚他的情绪。“啊?原来不是呀?早说嘛,害我白担心了一场。”
唐莹故意噘噘嘴说,慢慢地坐到南宫洵的旁边。南宫洵没有接唐莹的话,又拿起洒壶灌了一口酒。“美人三哥,你不开心是因为考不到状元吗?”
南宫洵听了微微一怔:“名次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今天去了议事厅,只是你们没有人注意到我罢了。”
唐莹小声的说,语气中有轻微的失落。声音虽然很小,可以南宫洵注意到了,心里有点怜惜,不知不觉地放柔了语气道:“目前还没有放榜,这事先别到处乱说,知道吗?”
“嗯,我不会说出去的。”
“那就好。”
“美人三哥,你说是不是每个书生都有一个状元梦?就像女孩子都有一个公主梦一样?”
唐莹也拿起旁边一壶酒喝了一口。啊!好辣呀。唐莹吐了吐舌头。“也许是吧?寒窗苦读十多年,不就是为了他朝一日高中吗?”
南宫洵淡淡地说道,仿佛说给自己听一样地轻,也没看唐莹。“世人参加科考,有的人为名,有的人为利,有的人想一展抱负,有的人想造福万民。那美人三哥你参加科考,到底是为了什么?名和利你都不缺,是想一展抱负吗?”
唐莹侧脸看了看南宫洵所坐的方向,这时天上遮住月亮的云朵悄悄地退开,皎洁的月光洒在眼前一张倾国绝色的脸上,干净莹白的肌肤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芒,犹如梦境一样有种矇眬的美,唐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也看到过这样情景。唐莹看得一时征住了,沉溺在这张卓绝的容颜里面。而南宫洵还沉浸在唐莹刚才的问题里,一时没有发现唐莹在犯花痴般。是啊,自己参加科考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从来没有人问过他,他也从来不曾向其他人透露过半点。而真正的原因,只是想凭借自己的真才学实能在朝堂上能占一席之位,为自己宝贝妹妹的将来撑起一处天地。“为了在意的人,希望用我的才学能为她遮风挡雨。”
不知道为什么,南宫洵就这么轻易地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也许是因为他现在正需要一个聆听者,而唐莹正好适合,又或许是其他原因,可是当前他不想深究到底是什么原因。南宫洵没有说清楚在意的人是谁,唐莹想当然的以为是那天南宫萱说的他喜欢的那个姑娘,突然意识到南宫洵已有意中人,自己犯花痴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于是唐莹赶紧地扭开了头,抬起头来看天上的月亮,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犯花痴尴尬的缘故,唐莹脸上微微地发热,还好南宫洵一直没看她,没有发现她犯花痴,不然真的是尴尬死了。“那你自认没有答好的题目,是故意的吗?”
唐莹觉得以南宫洵的才学,应该不会真的不会答,而是有不能答的原因。“嗯,那些问题很敏感,同样做为世家中的一员,为了家族利益,那几道题,不能迎合圣意而答,这样说你明白吗?”
“嗯,那就是宝妹说的关于改革的内容吗?”
“对。”
“那你后悔这样做吗?”
“不后悔。”
南宫洵倒是没有半点迟疑地回答道。“那你会怪宝妹没有为你向皇上争取状元吗?”
其实这个问题,唐莹知道问得有点多余,光看这家人对南宫萱宠爱的程度来看,怪天怪地怪皇帝,都不会怪到南宫萱的头上。果然,南宫洵想都不想便直接否定:“这不怪她。”
唉,好吧,是我的脑袋锈了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唐莹心里叹了叹气。“那你不开心为啥呢?”
“谁说我不开心呢?”
南宫洵又闷了口酒,不肯承认。大哥,你大半夜地不睡觉,一个人跑到屋顶上来喝闷酒,不是不开心又是啥?赏月吗?欺负我是小孩子吗?哼!当然,这话唐莹没有说出来,只能在心里发一发牢骚。“其实嘛,不管是状元也好,榜眼也罢,都只不过是一张进入到朝庭里做事的一张门票而已,是吧?只要能进去,是第一还是第二第三又有什么关系呢?最终谁能笑到最后还得靠各自的真本事,我相信美人三哥一点都不比那个状元差,只不过皇上现在的想要改革,那状元的答卷正符合皇上的心思罢了,而这些你不是不懂,只是为了家人甘愿收起自己的锋芒罢了。现在想起来,那个皇帝真是阴险,自己想改革,心知一旦改革必定会触碰到各大世家族的利益,必定会引起各大世家的不满,这界科考的世家贵族中,就以我们镇国候府的最为显赫了,所以他就借着宝妹的口来堵上我们的嘴,让我们只能吃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