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结婚,明白你待嫁的心情。今后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生活,我不喜欢你在提起玉烟时,总吃一回醋。没有必要。她已经不在了。”
薄玉烟在的话,今天也轮不到她梁语嫣站在这儿。梁语嫣想说自己没有吃醋,她已经不喜欢他了,可又说不出来。没吃醋,那她心中的酸涩是怎么回事?不喜欢他了,又怎么会介意他曾经对薄玉烟的用心?他是坦诚了,却也残忍地暗示她,薄玉烟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永远不可撼动的,而她也不要试图去跟薄玉烟相比,那是拿鸡蛋碰石头。喜欢跟爱,不能划等号。梁语嫣再难过也没用,事实就是如此。“父亲!秋秋还没看过我的房间呢,我可不可以带她去我的房间参观?”
气氛凝滞时,白少潼从后面跟上来,满脸是笑地征询白颂年的意见。看着那一双乌黑乌黑的眼睛,白颂年虽然不悦,却舍不得说拒绝的话,而且,面前这个忧伤的女人也需要安抚一下。他点了点头。梁语嫣眼皮子猛地一跳,被白少潼拉进晓烟夕雾楼。晓烟夕雾楼布置得很温馨,里面的很多家具和装饰都有些显旧,显然屋子的主人不舍得换掉这些旧物。上了二楼,楼梯将走廊分为东西两边。白少潼指了指东边:“我父亲住在那边。”
然后拉着她跑向西边。梁语嫣心脏跳得特别快,被白少潼拉得跌跌撞撞的,她朝东边看了好几眼,那边的房间关着门,什么都看不到。白少潼推开一扇门,有些羞涩:“秋秋,你看,这就是我的房间。以前是父亲帮我整理房间,现在是我自己整理。秋秋,我整理得好不好?”
梁语嫣敛了心神,目光一扫。房间宽敞明亮,一台大床摆在靠窗的位置,那边对着东面,早晨可以晒到太阳。南边是落地窗,外面有阳台,养了一大排花,看得出来,那都是好养的花儿,没有一种是名贵品种,显然是白少潼自己养的。多宝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枪弹模型,还有飞机的模型。另有几件家具,除此之外,没有平常五六岁小孩子会玩的玩具。她笑着说好,夸赞了一番,白少潼努力绷着小脸,但眼睛笑弯了,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梁语嫣有些心虚,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问:“你父亲的房间,也放着你娘亲去世前留下的东西么?”
“是啊,秋秋,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白少潼小心地问。梁语嫣连忙摇头:“没有。”
人都说后娘难为,她却觉得继妻更难为,处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转念一想,恐怕白颂年自己也觉得难为吧,不过他是活该,谁让他对前妻依旧感情炽热时就娶第二个老婆。这么一想,梁语嫣就觉得心情舒畅了,正琢磨找个借口去东边白颂年的房间参观,白颂年上来叫他们:“下去吃晚饭吧。”
原来不知不觉外面天黑了。梁语嫣更加心虚,跟在白颂年身后下楼。晚饭是在暖宿居吃的,大妮儿果然叫厨房弄了螃蟹和菊花酒。开饭前白颂年沉吟许久,郑重道:“等我们结婚,我们住在暖宿居,少潼住在夕雾楼。”
梁语嫣倒酒的手一抖,有一些泼洒在桌面上。大妮儿赶紧地拿布擦干净。梁语嫣死去的心又在复苏,她默默想,白颂年对她误会这么深,他那冷硬得和石头似的心,现在应该捂暖了一些吧?他做出的态度,令她为今天的行为而羞愧。白颂年在努力地靠近她,不管他是因为什么目的而选择娶她,她可以看出,他想认真过日子的态度是真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