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你已经请过鱼苏各大医院著名的医生来诊治,他们心里有数,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所以刚刚我请您不要杀秋秋,给她一个申辩的机会。”
白颂年黢黑的眼更黑,如一个黑洞,所有的光芒照射不进去。薄母泪水盈满眼眶,滚滚而落,哭得弯下腰:“原来如此!我的玉烟竟然活不过三年……不对,阮丛秋,你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掩饰你恶毒的心么?你就是利用大家的盲区,以为你不会杀玉烟而杀了她!法医刚刚还说过,玉烟可能苏醒过,一定是你见她苏醒,怕她夺走颂年,杀死了她!”
梁语嫣心神巨震,薄玉烟曾经苏醒过?白颂年这时开口了:“阮丛秋,你要仔细想清楚,有没有听到凶手的声音,有没有听到……玉烟的声音?”
最后五个字带着颤抖和嘶哑,既痛心又无力。梁语嫣仔细想了想,她在梦里被关小黑屋的时候,确实一点声音没有,后来到了船上,船上衣香鬓影、人声嘈杂,但她没有听清那些夫人小姐在说什么,后来又进了“薄玉烟”掉落江中的那个房间,“薄玉烟”的确是在告诉她什么,可她听不见……她不敢把真相和自己的怀疑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你让我再想想,我现在太冷了,脑子冻僵了。”
白颂年忍了忍,冷冷地吩咐道:“把她们全部关押起来,仔细盘问,不许串供!”
薄母怒极,薄玉泠哭着为母亲求情,但不管用,她们都被带走了。梁语嫣也被带走,经过病床时,她猛地扭头,薄玉烟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和之前一样,可她知道,薄玉烟死了。这次,这个眉心长着观音痣的女子即便有菩萨保佑,也没能逃过这一劫。等她回神时,她早已潸然泪下,满脸泪水。她对薄玉烟其实没多少感情,可这泪水不知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她惶恐害怕,但她清楚,她的眼泪是为薄玉烟而流,而不是为自己的恐惧。梁语嫣低声轻喃:“薄玉烟,我说过,请你不要死,你死了,躺在那里,就像我自己躺在那里。我是为自己而哭,兔死狐悲而已,绝不是为你……”白颂年瞥了她一眼,重新将“薄玉烟”的尸体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