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要去贤义楼跟郁霆烜碰面的事情,立即就遭到了两人的反对。鹿黎:“姐姐你不能去,那个家伙陆军部都敢派人来闹,你要是一个人去的话岂不是入了虎穴狼窝了?晏大哥知道怕是了不得的。”
柳云时随声附和:“是啊希甄姐,你不要忘了这晏军长临走之前告诉我,让我也住到这晏公馆的理由了。你要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事儿,我都不知道要怎么交待了。还是不要去了,他要是喊了我们就去,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他跟我之间终究是要说清楚的,这一次的陆军部事件我也要去跟他讨要个说法。他日后要是再做不利润林的事情我是万万不会答应的,你们不要担心了,我自有分寸。”
鹿希甄尽量的宽慰俩人的急躁和不安,她都已经想好了,最差不过是被郁霆烜骂的狗血喷头罢了。反正他们两人的婚约是实打实的结束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柳云时和鹿黎不得不妥协,看着鹿希甄曲线救国说道:“既然希甄姐非去不可,那我们俩陪你一起去。咱们人多势众,不怕他郁霆烜耍什么花样。”
“不用了,你们一起去了反而会让我分心,这样吧,我让宋铨跟着我一起前往,这样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宋铨特意被晏润林留在了家里,就是要时刻保护鹿希甄的安全,军长说了,要是夫人少了一根汗毛都要唯他是问。加上宋铨是个练家子,是个军哥,打枪看人都是有功夫的,让他带着弟兄护送鹿希甄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鹿希甄就这样决定了第二天单刀赴会郁霆烜,嘱托了柳云时和鹿黎不要动什么歪脑筋,要是敢跟着她一起过去,她定是不依的。“行了,吃饭去吧,闹了这么久咱们都忘记了时间。”
鹿希甄招呼俩人跟着自己往饭厅走去,把心里诸多的疑问都留到了明天见到郁霆烜的时候,一次性的全部问出来。憋了一天一夜的雨终于撕开了厚重天空的口子,争先恐后的跳到了人世间,惊动了波澜不惊的山河,点缀了成长散叶的大树,洗涤了连日来京城里的阴霾和干燥。吃过了午饭,鹿希甄把宋铨叫到了房里,跟他说了第二天的安排,叫他带上几个手脚灵活,可靠的护兵跟着她一起去。宋铨一听,没有反驳没有劝说,更没有愣住,只是遵命的说了声是,而后问鹿希甄:“夫人,这件事情咱们是不是需要通知军长一声?”
鹿希甄摇摇头,“还是算了,军长此刻或许才抵达前线阵地,忙的很。这点小事还是不要惊动他了,我可以自己解决。宋铨,我是信得过你的,明日还需要你多多照顾才是。”
“夫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宋铨留下来就是为了保证夫人和少爷们的安全,那郁霆烜跟我们陆军部有不共戴天之仇,夫人明日要是一声命下,咱们弟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鹿希甄被宋铨那似乎要立即被落草为寇的严肃认真逗乐了,摆摆手说道:“没有那么严重,不需要赴汤蹈火,只需要帮我仔细观察观察那郁霆烜的举止动作,回来之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就可以了。不必要的时候你们就不要插嘴了,他敢约我到贤义楼应该就知道我现在的位置。将士们在前线浴血,我这个军需官无论如何也要保障了他们的后勤军需。郁霆烜正好就是我第一个开始做工作的商家少爷,吓坏了他咱们还怎么要钱啊。”
宋铨听得稀里糊涂,不过最后这个‘要钱’他明白的很。觉得鹿希甄说的十分正确,都快要忘记了军长临走之前交待的命令了。鹿昭从晏公馆出来之后,没有立即返回自己家里给快要下班的丈夫做饭,而是乘车在北平的胡同里绕了几圈,最后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前面,让身旁的丫头把手里的书信塞到门缝去。小丫头揣着书信胆战心惊的下了车,走到这小门跟前,蹲下瞧了瞧这门板和地面之间有不大不小的缝隙,从兜里掏出书信,刚刚塞了一半就已经被里头的人抽了进去。顿时一紧张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回头看着车里的太太。鹿昭见事情已经办成,也没有多久留,招招手就让小丫头回来,上车之后绝尘而去。那小门里的人抽了书信,忙不迭的就往小院里的一件屋子跑去,掀开门帘对着里头的人就喊道:“少爷少爷,来信儿了。”
小厮将手中的书信递给正背对着他研究棋盘的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