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家王爷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对献仪郡主变得如此痴情了,分明之前王爷对献仪郡主是只有礼数并没有什么情意的。似乎就是这次镇压叛军回来后,王爷对献仪郡主的事是处处上心,现在竟还为了献仪郡主守身如玉,还真是不可思议啊。那不如他去找献仪郡主来?就是不知道郡主愿不愿意。应该是愿意的吧。虽说原先献仪郡主不想嫁他家王爷,但现在应该是终于发现他家王爷的好了。既然献仪郡主一心想保住与王爷的婚约,王爷又对她痴心一片,那成婚还不是迟早的事。虽说是还未成亲,这于理不合,但安夏公主都做到这份上了,献仪郡主该也是想笼络住王爷的。且他做得隐蔽些,不会让人知道的。为了王爷,他总要去试试。想到这里,牧云起身就想往汝南王府去。“站住!”
牧云在想什么君陌怎么会猜不出来。可他不能。“王爷,就让属下去问问吧,说不定郡主不会拒绝呢!”
“你敢去,本王要你的命!”
她不会同意的,他又何必自取其辱。她只是拒绝还好,若她让他去找别人……君陌脑子中走马灯一样浮现着她的样子。有她拒绝与他退婚的样子,有狡黠地说让他去和徐哲比试的样子,有她在他书房里的样子,有她为他挡剑的样子。还有……她与他在战场上厮杀的样子。后来,君陌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许久,直到冻得失去了直觉,牧云才能把他从湖里捞上来。从湖里出来,君陌身上的药力是过去了,却是发起了高热,又因之前强行运气压制药力,是一病不起。直到太后千秋节方才露面。当今太后是惠文帝生母,却不是顺成帝的皇后。顺成帝在世时,她不过贤妃而已。可惠文帝登基,她这个皇帝生母自然水涨船高。如今又是六十大寿,这个千秋节,惠文帝办得是奢华得很。原本这样大的宴席,沈嘉宁一个庶女是不能来的,可因着君陌在,她便非要跟着来。但沈嘉宁生母在生她时难产,她便一直让汝南王妃养着,名义上也是上了族谱的嫡女。若是换成沈玉颜,便是怎么也不能来的了。自从君陌到了,沈嘉宁便一直盯着看,末了还担忧地说道:“这些日子宁王爷一直称病谢绝见客,还以为是不想见客的推辞,但看王爷这幅样子,想必是病得不轻。”
顾北音这才注意到君陌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君陌病了可不常见,不过他那副容颜,就是病了也是好看的,倒是有几分病西施的感觉。“长姐,你怎么也不关心关心王爷?”
这话竟是还有些怪她的意思。顾北音觉得有些好笑,“看上去不过是风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他那么大人了哪用得着我去关心?”
沈嘉宁也是有理,“可你是未来宁王妃啊,哪有你这样不关心未来夫君的?也不怕让旁的人趁虚而入。”
还旁的人,直接说是文鸢语不就好了。“喜欢他的人是你啊,又不是我。叫我去关心他做什么?不如你自己去,说不定君陌便这样喜欢上你了。”
沈嘉宁听了这话竟是羞红了脸,“我这没名没分的怎么好去光明正大地去关心一个男子,长姐少打趣我了。”
这丫头,居然还害羞了。“他看着也没什么大事,用不着谁去关心,你少操心了。”
“松鹤万寿图一副。”
是太监尖长的声音。松龄长久,经冬不凋,因此有着“百木之长”之誉。且松时常与鹤为伍。鹤是出世之物,高洁清雅,有飘然仙气。仙物长生不死,两仙物合二为一,寓意高洁长寿,松鹤延年,但这画不是名家所画,且松鹤图不稀奇,万寿图也不稀奇,但奇的是这图上的松与鹤,是由大大小小寿字所构成的。这画可讨了老太后的欢心。画奇,这送画人则更奇。君陌十三岁便征战沙场,十七岁一战成名,被百姓誉为战神王爷。而这送画人与君陌齐名。十八岁科举便中了头名状元,自此入仕,不过一年便官拜丞相,如今也不过二十岁,可谓是年少有名。苏桓,字恒之。苏桓一身白衣,做的是书生打扮,衣衫上却是用金线绣的图案,又添了几分富贵。苏桓也是出了名的长得好,与君陌的冷峻不同,苏桓长得更加柔美讨喜,故而苏桓倒是更得小姑娘的喜欢。与君陌的与惠文帝争锋相对不同,苏桓又得惠文帝重用,因此不少人家都打着想让苏桓做女婿的念头。只是苏桓却将这些人都拒之门外,一直没有说亲。这位鼎鼎大名的少年丞相,可是顾北音的旧相识了。只不过顾北音并不打算与之相认。而文鸢语作为夏国公主,既然在燕都,那太后千秋节,她自然是要来祝寿的。只是她仍想着前几日在君陌那里得的难堪,兴致着实是不高,还有些烦闷。偏偏这时给她倒酒的宫女还毛毛躁躁地将酒洒在了她的裙子上。文鸢语只得离席去换衣服。宫女引着文鸢语到了一处无人的偏殿去换衣服。到了地方,宫女带文鸢语进去,将衣服放下,便关上门出去了。文鸢语不做他想便开始换衣服。不多时,门开了。“出去!本公主还没换好衣服,急什么!”
她换个衣服而已,这不长眼的宫女竟还来催她。文鸢语是背对着门换衣服的,因此她也看不清是谁打开了门,只以为是刚刚那宫女。“微臣孟岩,见过安夏公主。”
哪来的孟浪男子!文鸢语转身看向来人,她可不认识这个孟岩。她此时换衣服换到一半,但好在穿了里衣,不至于衣不蔽体。文鸢语原也不在意这些,只是对方毕竟是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这让她有些生气。文鸢语有些生气与不屑地道:“大燕的臣子便是如此没有礼数的吗?本公主在换衣,非礼勿视这个道理也不懂吗?”
孟岩却不怒,反而略有些讨好地笑着,“公主别气,微臣是想着公主或许会需要微臣帮忙,这才来的。”
“本公主要换衣服,哪用得着你一个男子帮忙!还不滚出去!”
文鸢语的态度着实是不太好。可孟岩被一个女人骂了,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谁让骂他的人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公主之尊呢。“公主当真不用微臣帮忙吗?难道公主还没有感受到什么不舒服的吗?”
这话让文鸢语一惊。她现在确实有些不舒服,只是绝不是病了,而是有些燥热。再看看眼前这个声称要帮忙的男人,文鸢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