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娥惊喜抬起头,一抽一吸的问:“妹妹说的可是真的?大爷爷真的这样做了?”
孟老爷子是个眼光毒辣的狠人,一辈子都在算计,连弟弟家的也帮忙安排好了。“你若同意,我会与祖母说,过了年便17了,不同意留在孟家也无妨。”
女大不中留,孟欣不希望她背负太多,被困住的人是自己就可以了。孟月娥犹豫了,依旧浑浑噩噩过了好些日子。老夫人得知这个消息并没有插手。当桃花开满枝头的时候,孟府来了位特别的客人。他孤身一人前来,带着银制面具,身材魁梧,骑着一匹黑马。包裹里是他全部的家当了。站在门口紧张了好久,敏锐的感觉到四周有好几个偷窥的人。他走过去,对方还在喝酒打牌。“哎呀,每日来这里蹲点也太无聊了,好久没有去喝花酒了。”
“是啊,破孟府都是女人,掀不起风浪,真不理解。”
林长源双手握成拳头,但到底是为了孟府的安全考虑,没有冲动,能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压下心中的怒火回到门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紧张到顺拐去敲门。孟府大门打开,见到来人还惊讶了一下,让人去禀报孟欣了。马儿悠闲的提了几脚,拉了翔。林长源恼怒,拍了一巴掌给它,语重心长的讲了一堆大道理。孟月娥刚好回来,觉得有趣,站在不远处看了好一会儿,没忍住轻笑出声。林长源看向她,只是一眼,他就沦陷了。两人远远的对望,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一美好的场景。直到孟府的大门再次打开。富贵走出来把人请回去,见到孟月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把人请回去。无声息的遮挡住了林长源的视线。“二姑娘,先回后院吧。”
孟月娥点点头。……林长源左看看右看看,紧张的手足无措,时不时跑到门口偷瞄一眼。现在这般光景和当年不能比。他在心里想,小未婚妻有没有吃苦?有没有饿着了。见有人过来,他竟紧张的不知道要干什么,拿起花瓶假装在看,又觉得不妥,坐回椅子上喝茶。孟欣踏入大厅,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人。这面具多少有些粗糙了。虽说是一介武夫,但全身上下打扮的干干净净。眼神干净,有一股说不出的狠劲。“这位是?”
林长源看向孟欣,疑惑的开口。按照规矩,深闺女子不可私自见外男,刚刚林长源都差点跑了,说什么都不能毁了人家的声誉。每次出来接客,翠芝都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就算自己不得已要离开,也会找自己信得过的人过来看着。富贵解释:“这位是孟家主,一切大小事务都归家主管。”
林长源也关注着孟府的情况,被抄家那日他没能前往,成了一辈子的伤痛。若大的孟府竟沦落到一个小女孩来管家。翠芝见对方陷入了沉思,也猜到了七八分,还未开口训斥,孟欣便拦着。有外人在,翠芝也不多说。对面的男人摩挲了下大拇指,问:“孟府现在还好吗?”
孟欣不会把孟府的情况过多说与外人听,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挺好的。又是沉默。老夫人拄着拐杖出来,咳嗽了两声打破了僵局,坐在主位上。孟欣行礼,坐到下位,林长源的斜对面。老夫人说:“你进来可好?”
林长源起身行礼回道:“回老夫人的话,小辈军营一切都好,想着来接月娥进门,还望老夫人成全。”
刚踏入军营的时候,还只是个小喽喽,就算把月娥接过去了也没有能力守护。老夫人和孟欣交换了一个眼神,最近二姑娘心思越来越不在孟府了。“既然你们二人还有婚约在身,那我便叫她过来。”
老夫人并没有立刻答应。孟月娥也猜到了这个人是自己母亲推掉的未婚夫。在翠芝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厅,“见过大奶奶,见过家主。”
林长源瞪大眼睛,没有想到是自己在门口遇见的姑娘,站起身想过来抓,却又停下来了。反复告诉自己,这里不是军营,不可鲁莽,不可鲁莽。即使收敛,孟月娥也还是被下了一跳。白着脸走到孟欣站着,低着头不说话。老夫人没有赐座,不敢逾越。“抱歉,是我唐突了,刚刚是无心之举,还妄月娥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孟月娥笑了,但低着头没有人发现。闪电闷闷不乐,真是不理解。“我想求娶月娥姑娘为正妻!聘礼我已经带来了,是我全部的家当,求月娥姑娘下家于我!”
林长源双膝跪地,伸出手紧张的闭起眼睛。两年前他在父母坟前发过誓,此生绝不再下跪。但现在他跪了。大仇得报,已经没有任何顾虑。孟月娥略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这么开门见山。孟月娥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虽不是曾经幻想的翩翩少年郎,也是位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林长源把自己带来的包裹打开,说道:“这是一条街都是商铺房契,还有一万两银票。”
用一条街的商铺求娶心爱的姑娘,一点不亏。孟月娥难得脸上有了其他的情绪。耳根子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了,未成亲她不好意思碰对方的手,只能放下自己的荷包。孟老夫人笑呵呵的说:“好,大好事啊!”
林长源激动,可又不敢抱起孟月娥。老夫人当天就找人算良辰吉日,但最近一个也是在三个月后。林长源不能离开军营那么久,也是草草举行婚礼。“谢谢你,四妹妹。”
孟月娥跪在地上磕头。孟欣把人扶起来,“月娥阿姊快起来,别折煞我了。”
林长源是骑马来的,走的时候买了一辆马车,就怕自己的娇妻受凉。房契全部随嫁妆一起带走了,只留下一万两。原本他们不同意带走,还是孟欣好说歹说才同意的。要是孟月婵没有犯糊涂,也会同她的姊妹一样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