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嫡女。孟欣父亲与母亲并没有那么相爱,府中也有几位姨娘,生的儿子多。后来,孟欣母亲为了生儿子死了。“祖父慢走。”
孟欣轻咳两声。侍女断了孟欣的药,放在桌子上,“二小姐,今日嗓子可好些?”
小女孩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嗯。”
这一跪,跪出了未来接班人。孟家祠堂,瘦弱的少女跪在蒲团上,目光清澈。孟老爷子轻咳一声,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取而代之的便是无情。“你今日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发誓永远不会背叛孟家,在最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绝不可以抛弃任何一个人。”
孟欣知道自己的使命了。声音干净有力,双手交叠举过头顶,“今日孟家大房嫡女孟欣当着列祖列宗面发誓,必在孟家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绝不抛弃任何一人。”
似乎觉得不够,又补充:“如有违背,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孟老爷子摸了摸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娇娇儿,答应祖父,莫要祖父失望。”
孟欣回头,坚定的点了点头,“孟欣说到做到,绝对不让祖父失望。”
从那天以后,孟家儿郎便不再被逼用功努力。长夜漫漫,少女惊坐起来,摸了摸脸上的冷汗,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好在只是一个梦而已。她八岁那年,正是堂姊孟亲茹进宫的第一年,那时孟老爷子就开始为孟家的后路做准备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样向太后求情,才保下了女眷。“怎么了?不舒服吗?”
蜡烛被点燃,孟欣才注意有人,是顾妄,他在屏风外面打地铺。听到动静立马起来。孟欣一愣,没想到顾妄会打地铺,久久不能回神。顾妄站在披风外面偏头听,目光不曾有一丝越举。“做了个噩梦。”
孟欣平淡的开口。屏风外的人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语气反而又带了几分关切。顾妄:“可好些?需顾某做什么?”
孟欣重新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侧着身子看顾妄的影子。心里暗暗想着:要是阿诺在这里多好啊!我的少年阿诺,我好想你啊。“不用了,你还是继续睡吧。”
顾妄眉头舒展,没有被赶出去那便说明她不排斥。后半夜,俩人都没有睡着。孟欣一闭眼便是过往。“睡不着吗?”
孟欣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闭着眼睛,声音很轻,“顾清舟,你会想九安姑娘吗?”
空气经历很长一段时间安静,安静到孟欣以为他睡着了。就在她翻身的一瞬间,听见了男子低沉忧伤的嗓音:“那你在想李诺吗?”
在想李诺吗?好像是的。孟欣大大方方承认,与他简单的聊了一下俩人的过往,没有大起大落,感情稳定。他十分恶劣地勾勒起嘴角,在少女看不见的角度,眼眸中流露出嫉妒的意味。为什么有人可以轻而易举得到别人望尘莫及的东西?而别人穷尽一生也无法获得。“他很幸运,遇到了你。”
孟欣笑了,“嗯,我们都很幸运,顾清舟,你也会幸福的。”
在平平无奇的夏日夜晚,孤独的少年郎听见了温柔悦耳的声音,她说,顾清舟,你也会幸福的。何其幸运,遇见此女子。“多谢姐姐吉言,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