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后车厢的灯开着,在这样的夜晚显得特别明亮。蒙恬恬翻看着医药箱,寻找药物。她头也没抬的吩咐道:“把衣服脱了。”
墨寒丞靠在椅背,凉凉的说道:“手没劲儿。刚才你不是帮我脱得挺溜的嘛?”
蒙恬恬手一顿,彻底无语,刚才……刚才那是担心他。她真想丢下他不管了,但……她还是呼吸一口气,把针线和药品找出来之后,帮他脱衣服。只是,刚刚明明能那么顺畅脱下来的衣服,这次她却跟他身上的纽扣斗争了许久。墨寒丞伸出手,包裹着她的手指,那粗糙的掌心摩挲在她的手背,产生一股酥麻直往她的心里钻。她刻意忽略这种异样的感觉,咬着唇努力把注意力放在纽扣上。好不容易,才把纽扣拧开。她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衣裳往后扯,露出肩膀的伤口。随着露出的皮肤越来越多,她能够很清晰的看到他身上伤痕累累,眼神暗了暗。她咬着牙,好不容易把伤口全露出来。这时才发现伤口深可见骨。她紧皱眉头,翻出麻药,却被他抓住手。他淡淡道:“别用,我一会还有事儿。你就这样缝。”
蒙恬恬拿着麻药,人呆了,就这样缝?生缝?墨寒丞拧拧她的脸,眼眸闪过笑意道:“怎么傻了?”
蒙恬恬放下麻药,面露正色,打算好好的教育他一番。但墨寒丞沉稳道:“我一会还有事,不能用麻药。”
蒙恬恬提了提气,看了看手里的药,最后还是纠结的放下。她戴上手套,撕开一次性的缝合针线。正要下针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有着无声的询问:真的没问题吗?他的眼眸凝着她,带着少有的柔情。她的心跳加速,赶紧低头,下针。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她的额头都渗出了汗。最后几针了,面前的男人依然稳如泰山,而她的手却开始抖了。墨寒丞握住她的手,笑道:“你是在担心我吗?上次你给小二黑缝合的时候,下手又快又狠。”
蒙恬恬怨怼的看了他一眼,挣脱他的手,这次是下手又快又狠。末了,她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墨寒丞凝着她,忽然凑近,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夸赞道:“真听话。”
蒙恬恬气恼的翻了个白眼,道:“别闹,还要包扎伤口!”
“没闹。”
墨寒丞揽住她的腰,人靠在她的肩膀,只露出受伤的地方给她包扎。她很无奈但是又不好挣扎,怕弄到他的伤口。她只能任由他抱着,谁叫他是伤员呢。车内一片沉默,只有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扑哧……喂喂……”在墨寒丞手侧的对讲机忽然发出声音,打破了这样的安宁。“老大,已经发现敌人的行踪,请速来!”
墨寒丞直接摁断对讲机,压在她的怀里闷闷开口:“怎么办,看到你我就不想努力搬砖了。”
“噗嗤!”
这高大上的歼敌工作竟然被他说成是搬砖,让她忍不住笑了。蒙恬恬给墨寒丞的伤口上又包了一层防水布,并且告诫他24小时内一定要记得清洗伤口,换药,还有取下防水布。但是墨寒丞对于她的絮絮叨叨却没有回答,只是扣住她的后脑勺,亲了一口。他的攻势如山洪来袭,但他的离开也如洪水骤退。他放开她,打开车门,大步离开,没有一丝留恋。不远处,早已经停着一辆车等着他了。蒙恬恬透着车窗,看着他上了车,心中竟然升起浓浓的不舍。她一直注视着车子,直到那辆车子在雨幕中消失殆尽。她看向车窗反射着的自己,眼眸中竟然露出意思担忧。蒙恬恬轻轻的叹一口气,只希望他外出做任务一切都平安。她收拾好车上的医药箱,才关门离开。她还特意回到医院询问了马大顺的情况。才得知马大顺中的子弹正中心脏!这么惊险的情况,就算是她没有亲眼见着,也能想象危险。她的呼吸一紧,瞬间理解墨寒丞独自在外抽烟的落寞和沉重。手术走廊外,一个人也没有。蒙恬恬瞬间感觉到落寞,她的心变得沉甸甸的,自动自发的在这里等待着手术结束。等到墨卿卿卿卿治疗完毕之后,薛白也带着她来到这里。薛白疑惑的问道:“恬恬,你的朋友受伤了?”
“算是把。”
蒙恬恬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解释她和墨寒丞的关系,只能汗水额。薛白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勉强,只是转身到楼下的小卖部买了写咖啡。三个人喝着咖啡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廊,慢慢的等待着墨歌儿很喜欢吃薛白买来的甜点,一大碗的红薯糖水,她全吃光了。蒙恬恬看着手里的红薯糖水,只觉得太甜腻了。她侧眸看着一口一口吃着糖水的墨卿卿卿卿和薛白,只觉得两个人吃东西的申请和动作简直是神同步。她眨眨眼睛,说道:“你们两人??口味真像呀,这甜品太甜了,一般人克真是爱不来。”
她撑着脸认真的看着两人,打趣道:“你们不仅口味想象,就连你们长得也好像呢!”
墨歌儿脸红了,快速的道:“你别胡说。人家是大医生??”但薛白笑而不语,又吃了一大口红薯糖水。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蒙恬恬马上站起来,紧张的等在在门外。很快,马大顺被推了出来。蒙恬恬着急问道:“医生,病人怎么样?”
带着手术帽的医生,宽慰道:“你是病人的家属吗?病人的手术很成功!也算是他命大,子弹还差一点的就直接命中心脏大动脉了。只是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要等着病人醒来做进一步的检查。你们家属应该??”他嘱咐了一堆手术的注意事项。最后,蒙恬恬陪着还昏迷的马大顺进入病房。她看着脸色苍白的马大顺,只能请薛白把墨歌儿送回去。薛白答应了。*病房里,后半夜的时候,马大顺醒了。他睁开眼睛,模模糊的,脑子一片发蒙。床边椅子躺着一个人,他以为是小二黑,想也没想的抬脚踹了踹。“娘希匹的??老子怎么在这?老大??老大将那只野狼逮住了吗?”
他的声音沙哑虚弱,但是却带着一股子狠劲。蒙恬恬忽然被人碰了碰,把她给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