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挤身挡在沈七芽前面,高大身躯正好挡住沈七芽的视线,沈七芽笑了。大哥一直很好。然而,白启峰顾得了沈七芽,顾不上十五。尤其被白三宝扛在肩头上的十五,她坐得高,自然看得远。所有女眷都羞得不敢再看,唯有十五她不懂啊。直勾勾地瞧着船上跑出来,又往四周慌不择路,乱窜的人,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不穿衣服。“哇!!爹,他们为什么不穿衣服?这样比较凉快吗?”
除了洗澡,换衣服,她都没有脱过衣服呢。“十五,他们的身子好白……唔……”父女俩对花船上的人白条人评头评足,没有半点羞涩,吓得白大金兄弟俩激灵奔扑上去,一人捂住白三宝的嘴巴,一人硬是把白三宝转个一百八十度。生怕白三宝语出惊人,连带他们众人都尴尬得挖地都来不及埋。“哎……哎,二伯娘,我不想下,我要看……”被柳氏抱拉下来的十五很是抗拒,双手抱住白三宝的脑袋不放手,她还没看够,想继续看。“一两银子!”
柳氏怕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直接砸银子。“不要!”
一两银子,十五没看在眼里,尤其她在谨爷那那里得到十两。“五两银子!”
温氏狠下心,一下子把银子提到五两,就怕不记事的白三宝在无知的十五怂恿下,大庭广众做出不适宜的事情来。到时丢脸还是他们。“行!”
有六两银子进口袋,十五立刻松手,顺利让柳氏抱下来。“三弟,来来,我们去喝酒,吃肉。”
白大金兄弟俩连拉带哄,把白三宝带离现场。“七丫,我们走。”
白启峰把沈七芽带走,跟上爹的步伐。现在女眷孩子一散,原本一百二十号花船周边热闹的河岸短时间内经历人群扩散,又快速聚集。聚集,大部分是男性。“真是伤风败俗,谁家的儿郎、闺女这般没规矩,没脸没皮……”上年纪的老人们大呼痛骂。“啧啧,男的没啥看头,倒是女的……嘿嘿,身段真好……”“这谁啊,这么放开得……”“这都不认识啊,哪,拿着一只盘子在遮挡的那个人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冯才子吗?明珠郡主已经和离夫君,名声大得很啊。”
“冯文庆?他就是冯文庆啊?他不是对明珠郡主用深至情吗?前不久不是以明珠郡主为原型,铺写一本被各大书店吹棒是什么千古绝唱,卖到断货,现在男男女女光溜溜混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你们知道啥啊,冯文庆是个表里不一的货,什么海枯石烂,他就是个装货,表面对明珠郡主至死不移,私底下男女通吃,还得过暗病……”“那不是骗人吗……”后续如何,沈七芽他们没在现场,不知道。众人怕白三宝犯傻,匆匆买酒肉,众人一条心,把白三宝连骗带哄,哄回客栈。回来后,白三宝嚷着要给十五表演转火绳,自己跑去问小二要绳子,吓得众人慌忙客栈与绳有关的物品全部藏起来,派出能喝酒的人陪白三宝夜战到四更。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终于把白三宝喝倒。这回,应该想不起来,要给十五表演转火绳吧?而龙曲尊从河神会回来,让楚雨给他找不同的酒,有果酒,有后劲的酒,淋淋总总有十几种。龙曲尊从果子开始试,用根不拇指粗细的木块沾上些许酒水放到灯火下试烧。酒,一直都是贵品,最劣等的酒,也比糖价高。没有人舍得浪费,或者用来烧。酒能烧,龙曲尊还是第一次听说。十几种试下来,龙曲尊才证实,白七丫所说是真的,龙曲尊迷惑起来,白七丫怎么会知道酒能烧起来,还跟十五说得头头是道?早上起来,沈七芽梳洗好进屋,看见十五呆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的十指看,沈七芽故作不知情,没有问十五在看什么。昨晚白启峰一把剪子,把爹和十五的指甲剪得光秃,把十五好不容易养出来的指甲尖,又剪掉。十五以利甲为打架武器的宏愿被白启峰剪掉,还特意将刚剪的指甲断口打磨平滑,平滑的断口让十五才迷惑。她剪过指甲,刚剪的指甲,会不平滑,有些刺人。但她没发现刺人。“十五,起来梳洗吃早膳,一会,我们出去走走。”
顺便出去听听大街小巷的声音。“马上。”
十五顾不上自己的指甲,自己更衣梳洗,吃过客栈准备早膳后,白三宝一家五口悠哉、悠哉逛出门。“姐姐,这家,咝,好香呀。”
十五用力吸吸小巧鼻子,“我想吃这个,小二哥,我要这个香香的饼,来二份。”
“是小店特色点心之一,芝麻酥,五位官倌,里边请。”
浓厚的香味让人难以忽略。沈七芽他们落座,要大壶茶水,五道茶馆特色小吃,二来份瓜子和花生豆,说书人正在滔滔不绝说河神会上最大的闹剧。“话说,冯文庆丢了大脸,回去越想越气愤,把自己的随从打责一翻后,大拍桌案,曰,定是有人污陷设害,我不能就这样算了!”
说书人不但说,还配合肢体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