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渺茫,好歹是机会,总比什么事情都不做好。“照你意思来。”
白启峰想想,同意沈七芽提议,“那我们如何写?”
“就写临川府下河镇大窝村白三宝寻妻马冬颜,家中四个儿女期盼母亲归来,有知情者,或马冬颜本人看到此告示,请速来白族戏院联系。有重谢。”
沈七芽怕马冬颜真的再嫁生儿育女,没敢提议画像的事情,也不敢描述任何与面貌有关的词汇。生怕给马冬颜带来困扰。“行,就这样吧。”
白启峰没有反对,出去找庞飞羽帮忙多写一些,他和十郎出去张贴。马冬颜在目送白三宝离开后,自己一直躲在大树中,直到天亮,她才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病弱的妇人,一路咳嗽连连,请一辆破旧的马车,让马夫把她送到城北,最实惠的客栈。“夫人,这家客栈,是我的妻弟开的,虽然破旧,胜在收拾干净,房银便宜,一晚才三十个铜板,夫人你可以在此安心等待你夫君到来。”
客栈城北大井巷,其中一条窄小,简陋的小巷里,小巷长而深,马夫介绍客栈就是巷子最尽头,这样的地理位置让马冬颜甚是满意。“夫人,你瞧瞧,这房子是不是很好?”
掌柜兼小二热情把空置的房子介绍一翻。客栈不大,客房大大小小有二十来间,价格从二十文到八十文都有。马冬颜挑一家朝阳,小巧温馨的小房间,加上一天三餐房钱,每天八十文。“掌柜,如果有人来找株桐府张家村孙大丫,请掌柜一定及时告知。”
马冬颜郑重交待掌柜。“好的,小的记住了。”
这些,不过是防止龙曲尊的人寻找到这里,故意说出来,现在她需要时间来静养,希望在她养好伤之前,不会再被龙曲尊的人找到。“我们希望官府能重新审理明珠郡主的案子!”
“公平、公正、公开的审理,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十五为了得到请愿队伍里发的一人两只大肉包子,拉沈七芽、爹、十郎过去,跟随众人围在官府前,声势浩荡大喊一翻,收获两只大肉包子。“姐姐,好多肉。”
喊出一身汗的十五坐在队伍之中,顺利拿到两只大肉包子,大咬一口,好多肉,是真的肉丁,实打实。“嗯。”
沈七芽学十五的模样拍拍街边青石,习地而坐,任谁也没有想到,她会是太后娘娘恩宠无比的明珠郡主。一两只肉包子,她吃得满足。边吃边打量越来越壮大的队伍,明天下午经过时,队伍还没这么多现,现在庞大的队伍比之前大二倍。现在官府的压力越来越大吧。沈七芽正和十五在街头,坐在地上吃肉包子时,一个约莫七八岁大的孩子,长得白白净净,加上精巧的五官,身上的衣料比十五穿的还好上几倍。任谁看到他,眼前都为之一亮。只见他怯懦走到沈七芽面前,“姐姐,你能救我娘吗?”
救他娘?看着男孩子一幅快哭的模样,沈七芽放柔声音,对他伸出素手,“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吗?你娘在哪,带姐姐去。”
沈七芽巡视四周,并没有发现随男孩而来的下人,或奶娘,沈七芽瞧男孩子身上装扮,上好祖母绿,鸡蛋般大的玉佩就这样明晃晃挂在腰间当配饰,初步断定,男孩子出生的家庭富贵,堆金积玉。“姐姐,来。”
男孩子上前,小心而轻柔拉住沈七芽的手,拉沈七芽往另一条街道走去。白三宝见大闺女走,不用说,他快速塞完手上的肉包子,把小闺女扛上肩膀,跟随沈七芽的步伐。男孩一直拉着沈七芽往前走,穿过一道又一道的街道,小巷,不知不觉,他们一行人来到城西,八桂街。这是一条富贵街,满的全是富贵行商之人。“我的小少爷,可找着你了,去哪了,奶娘到处找你都找不着。”
刚步入八桂街,一位二十出头的妇人满脸焦急奔上来,一把抱住拉着沈七芽走的男孩,失而复得,让她喜极而泣,连连抹泪。男孩见到熟悉人,小大人般伸手轻拍妇人的肩膀,并安抚道,“奶娘,别担心,我长大了,我记得回家的路,我去找戏院的姐姐来救娘。”
妇人抬眼看向沈七芽,不好意思抹去眼泪,站起来,“不知姑娘是?”
“我姓白,白七丫。”
沈七芽如实告知。“娘!娘……”正当妇人准备说些什么时,男孩突然激动叫起来,并快跑出去。“令哥儿!”
妇人冲沈七芽抱歉欠欠身子,赶紧转身去追男孩子。沈七芽随男孩跑去的方向看去——不远处,四名官差,押一辆囚车正迎面而来,只见男孩子奔上去,跟在囚车旁边一边哭着跑,一边叫娘。而囚车中的妇人身形娇小,蓬头盖面,被枷锁锁在囚车之上,沈七芽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妇人艰难地,慢慢地将向转向自己儿子那边。看到这,沈七芽明白。妇人是即将砍首的死刑犯,此举是临砍前,被官府推出来游街示众,一,官府为了警告广大民众切莫涉险犯法;二通过游街广而告之,告诉所有人,此人已经犯罪,罪及至死。如当初刘大户游街一样。“姐姐,她会死吗?”
见到此景,十五情绪变得低落,她问沈七芽。“会。”
如果翻不了案,一定会死。“不能像刘爷爷一样活下来吗?如果他没有娘,他爹一定会娶后娘,他以后的日子一定很惨,很惨。”
十五与男孩子年龄相仿,这一刻十五感同身受,不想男孩的娘死。他的娘死了,他的爹一定会娶后娘。十五仍然固执认定,后娘不是好东西。沈七芽伸手轻轻拍了拍十五的脑袋,“十五,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后娘不一定全是坏人,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能轻易下结论。”
能不能像刘大户一样活下来,得看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