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把对方的衣服剥了,结果剥个清光,什么纹身都没有发现,也没有荷包,银子。他们的衣服从里到外,鞋子,连发带,全是统一一个款式,唯一区别,是他们手中的剑,然而,每一把剑都比王大兴他们护卫队用得好。沈七芽肯定,他们幕后的主人定然不缺银子。与无情被人投放在城东护城河地点,互相印证。“天亮后,报官吧。”
有没有结果,按正常流程,他们应该报官。“莫难,你悄悄找吉利他们,让他们去城东打听,二十四年前初夏,谁家丢掉闺女。”
说完,沈七芽又追加二句,“推回十个月,谁家夫人或小妾有怀身孕。此时不急,稳妥为上,尽量做得隐密一些。城南一并打听看看。”
沈七芽怕戏院被他们监视,不好让人动,只好让吉利他们动。对方已经第二次派人来灭口,可见对方十分不喜欢无情活着回来,无情应该很重要,她的存在会阻碍对方的路。是嫁妆?还是亲事?无情是女子,与她切身有关,能让对方一次又一次买凶杀人,无非是二种,无情的生母留下大笔嫁妆,而且无情是唯一的女儿。如果无情回来认祖归宗,她生母的嫁妆依律如数落到无情身上;或者是亲事,未出生时便定下的权贵娃娃亲,对方想取而代之。如果戏院离开,无情的事情,沈七芽不会介入——无情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她就是她,过去如何,她不想找寻。然而,戏院走不成,对方又卷土重来,沈七芽决定去查一查。怀孕生子这种事情,瞒不住,一般人也不会去瞒,不管是正妻还是小妾,都希望借此向自己的夫女婿邀功,万一一举得男呢?“奴婢佛香,见过尊王爷。”
龙曲尊正在宫里巡护,迎面迎来一顶软轿,领头的麽麽特意停下,向他行大礼。龙曲尊看到陌生的脸孔。约莫三十岁出头,保养极好的麽麽,一身深灰色暗淡无花的交领窄袖衣裙,配上大方得体牡丹髻,唯一点缀是悬挂在腰间的玛瑙玉。“你是哪个宫殿的麽麽?”
麽麽保养得宜,冷白肤色,小巧瓜子脸上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尤为惹人注目。“回尊王爷,奴婢是佛明殿,纯贵妃身边的麽麽。”
纯贵妃?纯贵妃不是终年闭殿修行,长伴佛前吗?“谨之。”
软轿的帘子被一只骨感好看的大手轻轻掀起,露出一个病弱型的美男,只见他扬起好看的唇畔,略显低弱的声线而来。一垄银月色,绣着暗纹山水风景画的衣袍,手持一把素雅的竹质的拍扇,让他显得清雅脱俗,来人仿佛与龙曲尊很熟络,直接称他谨之。但,这声谨之让龙曲尊迷惑,连连拱手,“卑职为皇卫军总都领龙曲尊,见过殿下,不知殿下如何称呼。”
肯定是他是殿下,是他所坐的软桥。软轿两侧扶手镶嵌蓝宝石,皆为当今皇子,龙轩帝的儿子们所坐的软轿。对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难怪谨之不记得我,我们五六年未见。龙玉北,排行老六,谨之,可否记起?”
听到此,龙曲尊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认真打量对方一翻,“不好意思,一时眼拙,没能认出六堂兄,真是失礼。”
在龙曲尊的印象中,龙玉北瘦弱病娇,走三步歇二步,还喘一步,比姑娘家娇气,冷不得,热不得。似乎每回见到他,他都在养病中。没想到,转眼间,当初病弱的六皇子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娇美男。龙玉北摆摆手,“这些年,我常去外祖家养身子,一直没能与谨之见面,谨之回来后,我这幅身子骨不争气,这还是第一回遇见。谨之,你下值后,我们能聚一聚吗?好想念容太妃酿的酒。这些年,谨之不在,我想喝容太妃的酒,总不好意思去讨酒喝。”
容太妃,是龙曲尊的嫡亲祖母,现在尚健在活在宫里,容向殿,龙曲尊从小跟在容太妃身边长大。如今在宫里当值,偶尔去容向殿陪容太妃用膳,或留宿。小时候,六皇子真的蛮喜欢容太妃酿的酒,那时他还没病得像现在这般严重,一群堂兄弟时不时结群去讨酒喝。龙曲尊正因为这个,幼年的他与皇子们往来颇多。只是,有多少人投入真心,就不得而知。“中午下值后,正好去看望太妃,六堂兄可以前往容向殿,到时我们一起喝酒。”
容太妃代替忠王妃照顾他,弥补他对父母亲情的渴望。如今他入宫当差,容太妃得知高兴好些日子,让宫人们给他收拾儿时居住的偏殿。“好。到时为兄在容向殿等谨之。”
两个寒暄一会儿,才告别离开。“爷,你道,六皇子有没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