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坚决拒绝。“七芽,你现在一身三心,容不得半点闪失。”
她已经六个多月,任谁都不同意她翻山越岭去黄石镇。“娘他们已经入黄沙海,你现在去,什么都帮不了。我们不知道他们往哪边走,更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不如安心等待。有娘在,不会有事。”
“不。娘他们再厉害,都是第一次进入黄沙海,很多事情不能及时做出正确的应对,越急越错,会误了生机。”
“不会,娘有擅长用蛊,加上龙曲尊他们在军营呆过,就算黄沙满天,他们自有应对之法。”
“大哥,你认为进了黄沙海,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水源和粮食。”
“除了水源和粮食,还有时间,长时间马人困在黄沙海里,入眼全是荒凉,一天又一天,无法确定归途的煎熬,人的心态很容易崩溃。”
“既是这样,我们又能改变什么?”
不然黄沙海也不会变成无人区,没有人敢进。“不知道,我得黄石镇看看。”
沈七芽态度坚定,白启峰、沈墨林他们轮番劝说都无法说服她,只能答应,他们实在是怕自己不答应,七芽就悄悄跟她的青龙卫去黄石镇。决定要去,白启峰他们的行动迅速。沈七芽带无明无令、白启峰和白三宝、十五,六舅舅夫妻俩,白衣莲衣,十人在龙曲尊等人启程六天后,他们匆忙向黄石镇出发。本想不带十五,无奈十五在白三宝的支持下,坚持随行。考虑沈七芽的身体情况,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到达黄石镇时,离他们启程之日已经过去七天。真的刮起沙尘暴,漫天都是沙子,看不清前方的路,这个事实让心中忐忑不定,按他们的进程,已经在黄沙海里呆了十一天。她什么都不怕,就怕他们因为着急,而乱走,浪费体力和水。“呸!呸……”一进黄石镇,连张口说话,整个嘴巴都是黄沙。十五和白三宝父女俩一路呸进黄石镇的客栈。进入客栈也只是少了大颗大粒的沙子,眼前还是尘土滚滚,呛得人十分不舒服。“客倌,这几天黄石镇吹起黄沙,您们是外地客,倒在杯子中的水,请不要久放,尽可能快速喝下去。”
进来送茶水的小二特意叮嘱。呸了一路的父女俩端起茶水就喝。“呸,呸……”父女俩又一次在呸个不停。十五皱起小眉头,“姐姐,全是沙子,怎么全是沙子?”
白启峰看向紧密的窗口,一路过来,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黄沙满天飞,“满天都是沙,哪能没有沙子。”
要不是沈七芽教他们用纱巾罩头,遮住口鼻,准让黄沙给呛住。沈七芽找出刚刚在镇上购买的棉花,用茶水清洗过后,直接把湿棉花塞进茶壶的嘴里,塞满后,把壶递给十五,“直接就着壶嘴吃。”
十五抱着沈七芽递给她的茶水,大吸一口,大喜,“真的没有沙子,爹,你喝喝看。”
“真的没有沙子,哎呀,我闺女就是聪明。”
白三宝边喝边夸赞自己的闺女。“七芽,一会吃些膳食,你先好好休息,我和爹他们出去转转,回来再细细与你说。”
白启峰担心沈七芽的身子,怕她吃不消,直接担下出去收集消息的任务。“好。”
多日赶路,沈七芽自身累到极点,自然不会拒绝大哥的安排。用过膳食,简单梳洗,沈七芽一觉睡到大天黑。醒来时,白启峰他们带回不少吃食。只是父女俩不怎么喜欢,这几天黄石镇黄沙滚滚,商户们再小心,食物上多少粘到一些沙尘,对黄石镇直言不喜欢。父女俩随白族戏院走过很多地方,直言不喜欢某个地方的,只有黄石镇。白启峰买回来是一些蜜饯和一筐带壳的熟鸡蛋。只有这二种,相对少些沙子。沈七芽一边吃着鸡蛋,一边问起,“大哥,这种黄沙天有多久了?”
“不算今天已经五六天了,天天都这样,看不见天日。依镇上的老人说,这样的天气每年都有会发现一至十次,短的一二个时辰就过了,长的,十来天都有。现在这场黄沙什么时候停,谁都说不准。”
不见天日。也就看不见太阳,没有太阳,娘和龙曲尊他们就无法辨别方向,寸步难行。走不了,人与马对水的消耗不停添加。缺水,将成为他们最大的困难。如果她能为了他们指明回途的方向,即便是少水,他们也能坚持走出来。可是,她应该如何深在黄沙海的他们指引方向?这个问题让沈七芽陷入沉思。“七芽,七芽……”白启峰见她一幅心神不宁的模样,便推了推沈七芽的肩膀。“哦,哦,一会走神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想,若是我们能为娘他们指引方向,他们就能顺着指引走出来,现在离他们进黄沙海已经是第十五天。他们带进去的水应该差不多了。”
进镇时,他们打听过娘他们进入黄沙海所带的净水。再怎么省,现在也不多了。“可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抬头全是沙子,路都看不清,更别说他们就在黄沙海里。”
“那还不简单,飞上天,不就看得清嘛!”
正躲在被子下,剥着鸡蛋吃得十分愉快的十五突然来搭嘴一句。上天?这话一下子点通了沈七芽。沈七芽当机立断,“大哥,你下去找客栈掌柜,就说我们收活着的流荧,每只二文钱,要活的,让掌柜可以外包出去给别人,一文钱一只,大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