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谁说的？”
曹德旺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狗，一下子跳了起来：“你叫他站出来！”
林凡不耐烦地偏过头：“实话跟你说，这房子你同意我要盖，你不同意我也一样要盖。”
“咱这穷乡僻壤的，我又没占谁便宜。”
林凡摆了摆手，就像敢苍蝇一样：“所以你呢，就该干嘛干嘛去吧。”
“林凡，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你这是犯法，知道不？”
曹德旺伸长了脖子，大声嚷嚷起来。“反正没犯你家的法。”
林凡见地上有个落满灰尘的箱子，抄起毛巾就往上面抽去。“让让哈，灰大。”
顿时，如同烟雾弹一样，灰尘飞扬。曹德旺被呛得灰头土脸，一边咳嗽，一边向后退。“小凡，你，咳咳咳……”曹德旺想要骂林凡，但却被灰尘呛得连连咳嗽。“咋就拍不干净呢。”
林凡嘀咕完，直接甩起手巾，用力往曹德旺身上抖。“你给我等着！”
曹德旺留下一句话，人就跑掉了。“妈蛋的，蟑螂上床，不咬人它膈应人。”
林凡瞪着曹德旺的背影，还不忘骂上一句。“小凡，你太冲动了。”
夏雪走到他背后，忧心忡忡地说道：“曹德旺干了这么些年村支书，他要是故意整治咱家可咋办？”
“没事儿。”
林凡耸了耸肩，不屑道：“咱村都穷成啥样了，他整治个毛线。”
林凡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又说：“大小政策，咱一分钱好处都没捞到，凭什么听他瞎掰掰？”
“再说了，村里待不下去，咱就去镇上，去市里。”
“我有手艺，走到哪儿都能养活你，嫂子。”
夏雪听他这么说，心里除了羞涩，还有难以言表的欣喜。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了。他已经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夏雪想到这儿，继续刷瓶瓶罐罐。林凡见状，当即阻止道：“嫂子，这些老掉牙的东西扔了算了，到时候我去买新的。”
“那可不行。”
夏雪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刷瓶瓶罐罐，一边分析道：“家里有了客人，要拿出来用的，现在仍了，到时候出去借呀？”
“再说了……”夏雪说到这儿，林凡笑呵呵地打断道：“多买些不就得了嘛。”
夏雪白了他一眼，埋怨道：“行了行了，你别管了，不会过日子。”
林凡翻了翻白眼，正要蹲下去，帮嫂子一起干活。但就在这时，一辆面包车突然停了过来，停在了林家大门前。林凡听到动静，回头看去，就见两个大肚子的中年男子下了车。其中一人，他认识，正是村支书的小儿子，曹云。曹云背着手，表情牛哄哄的，还明知故问：“这里是林家吗？”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是来找麻烦的。“是，我就是林凡，有啥事儿？”
林凡挺了挺腰板，一点儿不虚。“你家这是要翻建房屋？”
曹云说完，人已经走到了林凡面前。“没错。”
林凡回答的很干脆。这时，另一人打量了几眼林家老宅，也明知故问：“你们办手续了吗？”
“手续？”
林凡愣了下：“要什么手续？”
“我看乡亲们也都没办什么手续。”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那是以前，现在农村不论是翻建，还是新建房屋，都必须先经过村委会申请，有了镇上房建办的批准才行。”
“不然就是非法建筑，必须给你拆了。”
“所以，你啥手续都没有，是不能盖房子的，明白吗？”
林凡怼了他一句：“我明白个球。”
他恨得直咬牙。明摆着的，曹家父子就是来找茬的。“记住了，先要村委会批准，给你家申请到手续，到时候才能盖房子。”
中年男人说完，转身就走。曹云则用色眯眯眼神，在夏雪身上游走了一遍，然后才转身跟了上去。林凡看着两人狗模狗样的背影，心说：“既然两次找上门，怕是这关不好过了。”
说不定没个三五万块钱，房子还真就盖不起来啊！“真特么的，两个傻逼！”
林凡咬了咬牙，对着正在调头的面包车骂了一句。“小凡，咱怎么办？”
夏雪一下子慌了神。“嫂子，你先别着急，我想想办法。”
林凡一下子想到，苏玉柔在镇上经营美容院，人脉广博，说不定能有办法。“嫂子，我有个朋友认识些人，我给她打电话问问。”
说话间，林凡已经进了屋，拨通了苏玉柔的电话。“喂，苏老板……”林凡刚开口，就听到一声娇笑：“小没良心的，我在你眼里就是个老板吗？”
苏玉柔声音娇媚，完全不似这个年龄的女人。“苏姐，我找你有正事……”林凡没心思跟她说笑，直接把事情的原委叙述了一遍。“这事儿你得找王莹姐，她就是管这个的，保准好使。”
苏玉柔不假思索，直接给林凡出了个主意。“王莹姐？”
林凡着实没想到，绕来绕去，居然绕到了王莹身上。跟她不熟啊，怎么办？“苏姐，你帮我问问呗？”
林凡连王莹的电话号码都没有，只能让苏玉柔帮忙去说。“哟，你是人家的大恩人，我可不是，这事儿得你自己开口。”
苏玉柔不忘提醒一句：“她最近闹离婚呢，你说话注意着点儿，别惹恼了她，等会儿我把她电话号码给你。”
她想了想，又说：“小凡，我得跟你说件事。”
“你说吧。”
林凡知道王莹能帮忙，心里顿时踏实了。“周姐她……”苏玉柔犹豫了一下：“她和她老公一起出门的时候，遭遇了车祸，她老公没救回来，她伤得倒是不算太重。”
“哦。”
林凡心里没起什么波澜：“那太可怜了。”
“可怜什么啊！”
苏玉柔激动了一下：“我看周姐都快美上天了！”
她压低声音，又说：“我告诉你小凡，兴禾地产是周姐家干起来的，那个王八蛋熬死了老丈人和丈母娘就独揽了大权，把周家产业全吞了。”
“所以呀，小凡，你给周姐相面，说她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真就一点不差！”
林凡“哈哈”一笑：“那死了，还真算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