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啦？”
林凡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气急败坏道。他起身穿好衣服，打算去村委会看看。村委会办公室。田梦瑶苦口婆心说了半天，然而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到来。“书记。”
李婶两口子束手束脚站在一旁，愧疚道：“都怪我们不好，要不是我家老头子嘴上没个把门的，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田梦瑶关闭播音器，叹道：“跟你们没关系，是我没处理好。”
“你这个老东西，田书记对咱们多好，你看看你闯的祸！”
李婶气急败坏，在丈夫身上捶了好几下。“咦，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林凡来到村委会，看着冷冷清清的院子，有些纳闷。早上听到大喇叭声，他还以为村委大院这会儿已经满人了。难道人都走了？林凡走向书记办公室。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声叹息：“好啦，没人肯来，咱们自己干，走，收拾工具，我们去山上。”
田梦瑶说完，正要起身，正巧林凡走了进来。“小凡！”
“你回来啦！”
田梦瑶欣喜喊道。“小凡啊，你可算回来啦！”
李婶两口子激动喊道。“干嘛啊？看你们高兴的？”
林凡有些不知所措：“我不就出去了三四天嘛，梦……田书记，你这是要干什么啊？我早上听你在大喇叭里喊了半天，怎么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田梦瑶撅着小嘴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李婶愧疚道：“小凡，这事儿都怪我们不好。”
林凡感到诧异：“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还不是我们家老头子，喝两口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出去跟人家胡咧咧。”
李婶拍着大腿，气愤万分。“您别着急，慢慢说。”
林凡扶李婶坐到椅子上，耐心听完。原来，之所以没人响应田梦瑶的号召，确实与她丈夫有一定的关系。去年林凡提了一嘴，让田梦瑶把打扫曹德旺家小洋楼的活儿，交给李婶两口子。田梦瑶想着，既然是他出钱，索性就借花献佛，给他们每人每天一百块工钱。在大城市，这点钱不算什么，工地上的小工也不止这点钱。可是在穷乡僻壤的落凤村，可是一份相当优厚的报酬。李婶两口子不舍得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愣是干了二十多天，直到过年的前几天，他们才到村委会交差。田梦瑶也不含糊，直接给了他们五千块工钱，可把老两口高兴坏了。问题是，转过年来，合作社的建设成了落凤村的头等大事。而田梦瑶打算征调本村劳动力的时候，才愕然发现，自己开出的男性八十，女性五十的工资，竟然没人来了！就连六七十岁的老大爷，都嫌她给的工资少了，干的活又苦又累。“小凡，天地良心啊！”
田梦瑶苦着一张脸：“咱们村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年轻的劳动力很少，像你这样的更是一个都没有了。”
她顿了顿，又说：“我还是和夏家沟的书记，和隔壁村的王书记请教过的，他们都认为这个工资合情合理。”
“再说，一开始来的好多人都是磨洋工，被我说了一通，第二天就不肯来了。”
“我是真想不明白，已经说了年底合作社赚了钱给大家分红，他们怎么就无动于衷呢？”
林凡“呵呵”一笑：“还能是为什么，不患寡而患不均呗。”
他转头看向老两口：“您二位先回去吧，我和田书记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办。”
“哎。”
李婶应了声，提议道：“小凡，要不我们把钱还给村委会吧，这样大家心里就平衡了。”
“晚啦。”
林凡耸了耸肩：“您就别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老两口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林凡和田梦瑶了。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浓浓的情意在彼此心间翻涌。“梦瑶。”
“哼，你的梦瑶都快烦死了，可没心情和你亲热。”
“烦什么啊？就为这么点小事？”
林凡绕到她身后，把双手搭在她的粉肩上：“别烦啦，我帮你解决。”
“你怎么解决？拿钱收买人心？”
田梦瑶牢骚道：“你是不知道，我天天嗓子都快喊哑了，也没人搭理我，都快郁闷死了。”
她白了林凡一眼：“我可告诉你，一旦开了高工资的头，以后工资就降不下来了，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大锅饭是吃不长久的，现在合作社一穷二白，又要给村民发工资，年底还要分红，以后哪儿还有余力发展了？”
“我……奇怪了，吴磊哪去了？”
林凡突然想到天天围着田梦瑶打转的村长吴磊不见了踪影。“他？”
田梦瑶没好气道：“请了好些天病假，说是胆囊炎犯了，要在家里修养。”
“哦~”林凡托着长长的尾音，眼中闪过了然的光芒。“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小凡，你什么意思啊？”
田梦瑶不明所以：“难不成，吴村长还在里面使坏了？”
“使坏倒是未必，不过我猜，吴磊肯定在家等着你上门求他呢。”
林凡冷笑一声：“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吴磊这是想方设法实现自己的价值呢。”
田梦瑶脸色难看。要是吴磊成了猴子，那她算什么？“先别管他了，你说说有什么办法？”
田梦瑶叹了口气：“按照我做的预算，顶多夏末秋初的时候，咱们村委会账上就一分钱都没有了！”
“那时候，药材还不到采收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呢！”
“对了，别说你给钱啊，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田梦瑶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加重了语气。“哈！”
林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