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本将军不追究，但是若有下次……”“下次？”
楚汝卿反问了一句。“将军，你可知道，今日妾身为什么会动手？”
孙靖玚的眉头拧得更紧，“你想说什么？”
楚汝卿道：“将军刚才说，知道侧夫人跟芮欢今日有错，那将军可知道，她们错在了哪儿？”
“你是在质问本将军？”
孙靖玚登时怒意升腾。楚汝卿扬起一抹笑，“不是，妾身只是想要解释清楚，自己今日动手的理由。”
“还有，妾身也想要知道，侧夫人跟芮欢是不是恶人先告状。”
消瘦的小脸透着不正常的苍白之色，可她的眼神却无比犀利，似是能够将人心看透。楚汝卿继续道：“所以，将军不妨跟妾身说说，芮欢跟侧夫人到底是如何跟你说的今日的情况。”
“若是她们的说辞跟妾身经历的事情有出入，还请将军带侧夫人跟芮欢过来当面对质。”
楚汝卿的眼眸暗了一分，刻意的加重了语气道：“抑或，可以去皇上的面前对峙。”
“你想用皇上来压本将军！”
孙靖玚终于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一把扼住了楚汝卿的脖颈。跟在孙靖玚身后的牧辰心中一颤，本能想要上前护住楚汝卿。只是，楚汝卿立刻对着牧辰使了一个眼色。牧辰的定在原地，死死地抓着自己的佩剑，焦急的立在一旁。伴随着一阵窒息感，楚汝卿的脖颈上传来一阵疼痛。只是比起之前，这次的疼痛却是转瞬即逝。因为孙靖玚已经松开了手。空气顿时涌入楚汝卿的身体，呛的她忍不住咳嗽。但是楚汝卿的唇角轻不可察的勾了起来，眼眸之中却只透着浓浓的苦涩。她刚才故意提起赵令北，就是为了提醒孙靖玚，不要对她下狠手。很显然，她的提醒起了作用。而赵令北这般不愿意让她死，只怕是真的跟孙芮欢今日所说的话有关。孙靖玚深吸了一口气，阴沉的脸上快要滴出水来。“楚汝卿，我已经在竭尽全力不去恨你，你不要故意激怒我。”
“你要听她们的说辞？好，本将军便告诉你！”
孙靖玚冷声道：“是本将军回府之后去百草阁，看到染晴的脸上有掌印！染晴什么都不愿说，是本将军逼问，芮欢才说了实情！”
“芮欢说，她今日见我带你出去用膳，心中不忿，所以出言讥讽了你几句，你恼羞成怒对她动手，染晴为了护着她，才被你打伤！”
楚汝卿捂着自己的脖子，低低的咳了几声，气息这才平稳下来。听着孙靖玚的话，楚汝卿忍不住大笑出声。“你笑什么？”
孙靖玚拧眉看着楚汝卿，心中的怒意节节攀升。孙靖玚只觉得楚汝卿脸上的笑容是那般碍眼，他更是从楚汝卿的笑容之中，看出了浓浓的嘲讽味道。楚汝卿抬眸看着孙靖玚，“将军，妾身这段时间遭受的屈辱还少吗？妾身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吗？”
“侧夫人的身手如何，你不清楚吗？将军府有多少护卫，你难道也不清楚吗？”
哈哈，好笑，真的是太好笑。孙靖玚到底是怎么想的，竟是觉得她真的能轻而易举的打了洛染晴。若不是洛染晴给她机会，她怎可能得手？孙芮欢这样的说辞，孙靖玚竟是真的敢信！孙靖玚心中一梗，听着楚汝卿的质问，更是怒火中烧。只是不等他开口，只听楚汝卿继续道：“侧夫人跟芮欢羞辱妾身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妾身何至于在这时候动手？”
“侧夫人是药王谷的人，手里有多少灵丹妙药？妾身就这残破的身子，何至于一巴掌打的侧夫人到现在都消不掉脸上的掌印！”
“楚汝卿！”
孙靖玚怒吼出声。“以往，本将军对你恨之入骨。可是现在，本将军对你的态度有所改变。再加上襄王世子入京，你身边更是有了依仗，你自然不愿意再受这份气！”
这话，是孙芮欢说的，如今孙靖玚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楚汝卿。只是，孙靖玚那冰冷的视线从牧辰身上扫过，越发觉得孙芮欢说的对。对于杜炜晔塞进来的人，孙靖玚厌恶至极，却偏生没有办法把人给赶出去。更重要的是，一看到牧辰跟张大夫，孙靖玚就会不自觉的想到那日在御书房，杜炜晔郑重其事的说出他爱慕楚汝卿已久的事情！包括今日！杜炜晔又是毫不避讳的送楚汝卿回府，鬼知道他们孤男寡女这一路上做了什么！孙靖玚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紧握成拳的手捏的咔咔作响。他真的很想问，楚汝卿究竟什么时候打算跟杜炜晔走！只是，再楚汝卿离开之前，该做的事情，他都会做。孙靖玚一把抓住楚汝卿的胳膊，“滚下来，去向染晴跟芮欢赔罪。”
“牧辰！”
楚汝卿大喊出声，早就按捺不住的牧辰立刻上前，毫不犹豫的拿着长剑朝着孙靖玚刺去。孙靖玚被迫松手，立刻旋身躲避。楚汝卿立刻坐稳身子，双手下意识的放在了平坦的肚子上，却是心有余悸。刚才只差一点，她就要被孙靖玚给拖下去了。她如今胎像还不稳固，若是摔那么一下，这个孩子八成是保不住的！她不能再待在将军府了。她必须尽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