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数千的兵士,众人同仇敌忾,一股悲壮之气从杨树岗弥漫开来。敌将本以为杨树岗这弹丸小地,必会手到擒来。不想竟然惊动了鄱阳城中的守城兵,人马虽然不多,却全都是骁勇之辈,光气势上就足以令不少人胆寒。敌将本想来杨树岗抢些军粮,不想粮食没抢到,还惹了一屁股骚,再想整军作战,却见兵士如没头的苍蝇,乱作一团,无人听从指挥。霍云宴更是强悍,剑光闪过,敌兵霎时就倒了一大片。沐云玖的热血也被众人悍不畏死的气势给点燃了。忍不住大声喊道:“保护家园,杀死敌兵。”
杨树岗的人纷纷回应,齐齐大喊。“保护家园,杀死敌兵。”
声音犹如山呼海啸,惊得敌兵胆寒,有些人已丢盔弃甲,朝远处逃窜。敌将见大势已去,立即下令退兵。段甲已冲到了霍云宴的身边。“主上,要追吗?”
眼见杨树岗被践踏的不成样子,霍云宴不由一阵愤怒。冷声说道:“追,杀死敌将者,赏千两白银。”
“是。”
段甲一声令下,众兵立即前往追赶。眼见鄱阳军追来,敌将也慌了神。他本意也没想打,不过消耗一些兵士,做做样子,便可以找个借口回禹州交差了,是以并没有多带粮草。如今更是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即回到禹州,不由狂夹马腹。“快,快走。”
不想骏马奔跑太急,踩到了一块石头上,马失前蹄,顿把他从马上撅了下来。霍云宴远远看到,长剑已挥了起来,剑光一闪,已斩下了敌将的首级。他手拎着头颅大喊道:“贼将已死,降者可生。”
附近的兵士见主将已死,纷纷跪地叩头,哪还有再打的心思。段甲已到了近前,眼见霍云宴浑身浴血,高举着敌将头颅,犹如杀神现世,心中敬畏顿生。慌忙跳下马来,大声喊道:“主公神武。”
众兵齐齐下拜,亦跟着大声呼喝。这么一喊,敌兵彻底气焰全无。段甲上前整顿兵士,去掉逃亡的和死的,还剩下二千七百三十二人。将这些人登记在册,举兵回城。霍云宴命人将敌将的首级高挂在城头,便又前往了杨树岗。沐云玖正在检查伤亡情况,得知敌首已死,精神一振。霍云宴已走到了她的身旁,低声问道:“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沐云玖扯了一下唇角。“一些皮外伤,不打紧。”
就凭她这两下子,没被砍死已经烧高香了。就算胳膊上和腿上被砍几刀,也不打紧。霍云宴却吓了一跳。“哪里伤了,可有包扎?”
沐云玖抬起了手臂。“都包过了,你就放心吧。”
看着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霍云宴心有余悸的说道:“你不会武功,下次切不可如此鲁莽。”
沐云玖叹息了一声道:“没错,不会武功便难以自保,不过你放心,我虽然学不成武功,却能把体魄练得强悍一些。”
看着小丫头一脸认真的模样,霍云宴忍不住说道:“不必折腾自己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沐云玖抬起了头,看向了那双灿若星辰一般的双眼,一股暖意从胸口流出,瞬间便抵达四肢百骸,她抿了一下嘴唇,点头道:“嗯。”
说话间,太阳已经跃出了地平线。沐云玖瞧了一眼忙碌的人们道:“你先回城吧,我先在杨树岗待几天,不必惦记。”
霍云宴见自己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便同意了。刚上城楼,就见远处飘起了一大片烟尘,众兵立即弯弓搭箭,却见那批人越走越近,隐约可见打的是霍字旗。段甲看了一眼,喜道:“是韩将军。”
盏茶之际,韩石松便到了近前。霍云宴立即走下城楼,前去迎接。“韩将军一路辛苦了。”
韩石松躬身道:“小公子严重了,不知敌兵何在?”
付理笑呵呵的朝城上看了一眼。“你们来晚了。”
韩石松等人顿时看向了城楼,这才发现上边吊着一个首级。得知敌将为霍云宴所斩,众人顿时欢呼了起来。韩石松让大军住在了城外,自己则带着梁勇和贺成斋进了城。得知鄱阳城被围,韩石松便率军回防,奈何距离较远,兵马调度也花了不少时间,一路上不由提心吊胆,急急行军,生怕霍云宴出什么事。如今见小公子已可独当一面,众人眼中顿露欣慰之色。得知敌兵攻击了杨树岗,韩石松不由叹息了一声。“杨树岗位于来鄱阳城的必经之路,若以后战乱纷起,少不得要受连累,不如让九姑娘带着人另寻一处避险。”
霍云宴摇了摇头。“杨树岗是她亲手所建,意义上非同凡响,且杨树岗已开辟出了大片土地,若是荒废,必然可惜。”
贺成斋声若洪钟的说道:“可留着也不是办法,要是再遭几次劫,小丫头想守也守不住。”
霍云宴沉默了片刻道:“我到是有一个想法。”
“什么办法?”
韩石松问。霍云宴站起了身,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道:“重建城楼,将杨树岗一并收进来。”
梁勇一脸吃惊。“小公子,这可不是过家家,若想将杨树岗收于城内,可不是只建一个城楼那么简单。”
霍云宴淡淡说道:“我知道,除了城楼,还要建设城墙,必然会耗费不少人力物力,但是杨树岗于我来说,意义也听杨非凡,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它再有损伤。”
眼见霍云宴主意已定,众人也不再多说了。霍云宴则找到付理,说了自己的想法。付理沉吟了片刻道:“于私,小九是我义女,我自然乐见其成,只是宴儿可要想好,如今禹州军大败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林远图的耳中,若下次再来,可就不是区区五千兵了。”
霍云宴颔首道:“消息一来一回,最少也要半月,禹州兵敌首被砍之事,定然也会随之传开,各州县应该不敢再派人来攻了,我们正可趁此机会,将城防建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