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偷偷进城找到了个大夫,最后结论,果然是中了奖。出了医馆,沐云玖一阵无语。对于未来,不由有些茫然。在城中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最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骑着白雪回了村。此时,陆芳菲已经回到了将军府。一纸和离书递到了她的面前。付理叹息了一声道:“如今兵灾将起,公主若想自保,可离开鄱阳城,就请自寻他路去吧。”
陆芳菲瞳孔微缩,看向了那张休书,眼眸瞬间就红了。“这是霍云宴让你给我的?”
付理点头道:“没错,这场婚约本就是公主所求,如今也该结束了。世子爷不日就会上京,恐怕无法再保护公主,公主可以自行离去了。”
陆芳菲不由后退了一步,愤怒的说道:“为了一个罪臣之女,霍云宴将本宫关了数日,如今连人都不见,就想和本宫和离,本宫不认,本宫不允,本宫还是公主,不可能接受和离。”
“公主的行囊已经收拾妥当,便是公主不愿,也不可能再住在将军府了,公主应该知道世子爷与小九两情相悦,纵是不走,也得不到半点情义,公主何必如此看不开。”
付理有些无奈。当日是他极力促成的这桩婚事,如今也只能他来处理陆芳菲,虽然他也同样不喜欢陆芳菲,但是身为长辈,他也不好把话说的太僵。陆芳菲仍被刺痛到了,愤然说道:“本宫凭什么要听你的话,想让本宫走,就让世子爷亲自过来说,来人,把这小老儿给本宫撵出去。”
“放肆,怎可对老师如此不敬。”
一道沉冷的声音从外边传来。颀长挺拔的人影从门外走入,玄色的长袍衬得少年脸色冷肃,棱角分明。他恭敬的看向了付理,拱手说道:“老师。”
付理摆了摆手。“你来了最好,这些事,还是你自己处理吧。”
付理说完,就快步出去了门。霍云宴则将目光投向了陆芳菲,眼神淡淡仿佛在看一团空气。“和离书我已经给你了,还要如何?”
听着这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陆芳菲只觉手足发凉。她用力的咬着嘴唇,看向了霍云宴。“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面对陆芳菲的质问,霍云宴眉头微拧。他将脸转向了窗外,淡淡说道:“你没有不好,只是不该来,一个人的心中不可能同时装下两个女人,公主的感情霍某注定无福消受。”
陆芳菲死死的看着他的背影,咬着牙问:“若你……我是说如果,你当了皇帝,能保证这辈子只有沐云玖一个人吗?”
想到小九,霍云宴嘴角微扬,声音一下子就舒缓了下来。“自然可以,她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陆芳菲不由后退了几步,有气无力的坐下了床上。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这一瞬间,她总算是看清了。不论自己如何做,都不能插入到这两人的中间。霍云宴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女人,去夺沐云玖的宠。此时,她真的很羡慕沐云玖,如果有可能,她宁愿不是公主,也想要一个能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男人。回想这几个月霍云宴的冷淡,陆芳菲眼前模糊的已经不能视物,许久,她站起了身,将那张和离书捡起来,揣在了怀里。哽咽着说道:“好,本宫允了,本宫明日便离开这里,以后各自生老病死,再无任何关系。”
霍云宴瞬间回头,看向了陆芳菲。旋即长施一礼。“臣多谢公主金恩。”
陆芳菲自嘲的笑了笑,这大概是她来鄱阳城,霍云宴第一次如此客气的和她说话吧。“平身吧,我要收拾了,请世子爷出去吧。”
“臣告退。”
霍云宴头也不回就出了门。他走以后,丫鬟立即问道:“公主,咱们,咱们真的要离开吗?”
陆芳菲苦笑了一声。“嗯,也是时候该走了。”
她放低过身段,也为了霍云宴讨好过百姓,可是不论她如何做,都换不来他一个眼神,若再强留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准备一下吧,咱们明日便出鄱阳城。”
丫鬟小声的问道:“可是公主,咱们要去哪里呢?”
陆芳菲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咱们回京都……”翌日,一辆车驾离开了鄱阳城。与来时的风光相比,颇显得萧瑟。出了城门,陆芳菲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城墙顶上,一道身披黑色红里披风的身影背手而立,目视着前方,仿佛是在为她送行。想不到他也有如此注视自己的时刻,陆芳菲用力的咬住了嘴角,放下了窗帘。对赶车的侍卫说道:“走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