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托被带到了一间房间里,这里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处偏僻的禁闭室,寂静修女可真是,虽然对国教的行为嗤之以鼻,但对于基里曼关押自己的命令倒是执行的一丝不苟。 但也好,至少这座房间里有真正的床和桌子,以及一扇铁窗,而不是地牢里暗无天日的环境,某种意义上也不错了。 “我在外面,根据原体大人的命令,你必须待在这里不能擅自离开,但在这儿的范围内你可以随意。”
寂静修女放下维托后说道,后者苦笑的打量了一圈这个小房间,自由活动?这里走三步就是墙。 但好吧,至少不是维托见过的最糟糕的情况。 “除此之外,我还给你带了个礼物来,至少你在这儿不会太无聊。”
寂静修女说道,示意了一下身后,灰发修女带着沙拉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国教的白袍,看起来很惶恐,但见到维托后却一下子笑了出来。 但在看见了寂静修女后,立刻笑容又消失了,寂静修女看着低下头的莎拉笑了笑,随后转身走出了门,“我就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有什么事,我在门外,修女,跟我出去。”
灰发修女点了点头,她出门前向维托点头示意,后者裹着红袍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在修女们都离开后,维托从袍子里撩起了自己的一头金发,上面的血在眨眼之间便在高温中汽化了,金发如太阳一般新生闪耀,连他肩头上的伤口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再生了。 莎拉虔诚的将手握在胸口,眼中充满了憧憬,“这就是神迹吗?你肯定是他的使者,肯定是这样!你是来拯救我们的吗?”
“也许吧,你呢?他们为难你了吗?”
维托笑着,撩起耳旁的灿烂金发走了上来,莎拉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是国教的信徒,所以他们没怎么刁难我,但我花了一些时间才说服了大修女,但她是个好人,很虔诚。”
“是吗?那我肯定得见见她。”
维托笑着,莎拉欣喜的点头,“嗯,你肯定会喜欢她的,她和她的姐妹们…” 莎拉话音未落便戛然而止,维托一记手刀砍在了她的脖子上,女孩一下子昏厥了过去,扑靠在维托的身上,后者则从她的头发里摸了摸,取出了一枚全息通讯器。 “伊娃,设备该换换了,虽说老的东西更耐用,也是帝国的普遍准则。”
维托说着把女孩放在了床上,站在一边打趣的看着她,“她们把你当我的玩具了,典型的国教行为,祭品,礼物,什么的。”
听说有的野蛮世界,还会以活人献祭的方式来祭拜帝皇,再将祭品的头颅点上烛后供奉在神台上,虽然不知道最后祭拜的对象,会是帝皇,还是恐虐。 维托将全息通讯器扣在了耳朵上,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拍了拍耳机启动后,随着一阵短暂的电流声,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 “基里曼大人,马蒂厄神父求见。”
是西卡留斯的声音,他的音调,总是那么具有辨识度,就和他本人一样。 “让他进来吧,马蒂厄神父。”
“基里曼大人,我带来了消息。”
随着一阵脚步声后,马蒂厄的声音出现在了范围内,维托侧耳倾听,得记得事后表扬负责这事的刺客,窃听器的位置部署的相当得当,只可惜皇宫里没发安装,有干扰器,他一点都不想在那里的任何通话,被外人所知。 “什么样的消息?”
基里曼问,还有一阵翻书的声音。 “您吩咐调查的那个女孩,大人,经过我们的审查得出了结论,她不是混沌的特工,而是一名真正的使徒。”
“寂静修女也这么认为吗?”
“是的,大人,事实上,是她叫停了审讯。”
“很好,寂静修女可以压制灵能,如果那女孩真是个强大的灵能者,而且不可控,她早就窒息而死了。”
基里曼冷漠的说着,好像此事无关紧要似的,他的声音中还传来了一阵书写的沙沙声。 维托笑了笑,他这方法倒不错,一个不可接触者在场,对混沌力量的拥抱者而言,大概比十个审讯牧师更难以忍受,自己得记下来,下次改进到刺客与审判庭的手册里去。 但他说的也有点问题,自己刚刚确实痛不欲生,但疼痛对维托来说也是家常便饭了,别误会,维托不是抖M,也不是因为他有个在这方面有着强烈爱好的女友,而是工作使然,审判官这份工作干了这么久,难免会接触这种事,有时是鞭挞别人,有时是被别人鞭挞,你知道的,为了拿到情报。 “那么她的力量一定是神迹了,大人,她不是个天生的灵能者,他的力量一定来自于您的父亲。”
马蒂厄以虔诚之声说道,但回应他的,则是冷漠的低哼。 “牧师,你知道帝国真理吗?”
基里曼继续书写,但同时冷淡的问道,似乎对这个答案的结果早已知晓,而且会相当失望。 “帝国真理?不,大人,很遗憾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那是某本帝皇为我们留存的典籍吗?”
“那的确是他为帝国留下的珍贵典籍,其中蕴含着他真正的知识,但那与你们无关,牧师,你们从未真正的拥有它,告诉我,牧师,你觉得帝皇对你们满意吗?”
基里曼笔触飞跃而起的声音滑坡背景,他也许是在签名,或者批阅某份重要请示。 “我希望他满意,大人,但让神皇满意,这很难做到,他是我们有着无数的新渴望。”
马蒂厄再次以虔诚之音开口道,背景中,有念珠轻轻碰撞的声音。 “你们自然不会让他真正满意,但却可以让我的兄弟满意,告诉我牧师,你们知道你们所朗诵的圣言录,到底出自谁手吗?”
基里曼问话声中笔尖的声音停了,他似乎专注的,问出了这一个问题。 “帝皇本人,自然如此,还能如何呢?圣言录里的每一句话,都乃帝皇本人所言,那是万世真理的指引,是他引领着我们走上了征途,亦如我的一生。”
马蒂厄起先略感困惑,但越到后面,越发坚定的说道。 “哼,征途吗?你认为如今的帝国走在征途上,你认为,你的信仰是正途?是我父亲的所愿?”
基里曼冷笑着说,随后纸张与笔尖的飞跃声再次响起了,“但我们已经说的够多了,牧师,现在离开吧,我要谈谈真正重要的事了。”
“如您所愿,大人…”马蒂厄带着困惑离开了,他的脚步声与许多的脚步重合在了一起,“现在,汇报情况,维托大人。”
“海军的舰队一如既往的优秀,我们已经控制了高层轨道,通过扫描分析,我们有理由相信莫塔里安就在这里,他正在……” 维托笑了笑,一边听着耳机里的军情,一边起身走到了那铁窗前,外面正在下雨,“基里曼啊,你还是不够了解现在的帝国,你以为,真相真的能带来救赎吗?”
维托笑着撩起了自己的金发,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在耳机的那边,与这边一同听着雨声,“但是的,真相会打破旧日的一切,在混沌中,也带来了新的机会,与,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