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是他这个人本来就贪财,第二种,就是他这个人,有值得为他用钱的人或者事物。”
“可说白了,说句不好听的。他们是太监,是没命根子的东西。若是拿了钱又有何益处呢,是没有子孙根的东西。这大抵,要么是家人,要么是原先没入宫之前,在凡尘俗世里头断不了的情人,这些都是他们需要用钱来打点照顾的。所以,既然已经如此,不妨咱们就用这个相胁迫。”
夏锦娴看着自己面前的庆秋,仿佛感觉有些陌生,根本不知道,这些话会是从她的嘴巴里面吐出来的。“姐姐,如今是他的命重要,还是咱们的命重要?若是你不这么做,你用钱能够打动他,别人用钱也能够打动他。到时候,你的性命可就不保了。到时候,咱们还说这么多有的没的。这都是没必要的了!”
她看着自己面前的庆秋,只觉得颇为陌生,仿佛根本就不认识她一般。她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提出这样的想法,一下子倒还真的有些意外。“可是……”庆秋的声音在一旁显得格外无奈,“姐姐,咱们就别可是了,可是来可是去,咱们也都没有办法。不如就趁着如今能够把握,先把它给好好的筹谋筹谋!”
夏锦娴只觉得脑袋疼,原本,夺了元定的性命,是自己已经斩钉截铁准备好了的。可是,眼下这发生的事情,却也已经让自己有些无奈起来。原来,自己竟也会有这般意志力崩塌的时候。她的心,终究还是狠不下去。一想到要用旁人的命去胁迫元定,她就有些做不出来。二人早已回到了皇子所,两个人就呆在房间里头,想来也是外头狂风大作,屋子里头灯光连带着灯光都不大明亮了,只见李庆秋的面色忽地发狠起来。“姐姐,若你不这么做,来日,若这元定反咬一口,死的可就是咱们了!”
她并未跟庆秋提及这么多,只说是自己曾让元定害过人,却未说跟皇帝还有七皇子有关。若庆秋知道真相,恐怕会愈发坚定要自己即使把元定给弄掉吧。夏锦娴看着面前的庆秋,其实未曾说出的话就是,当日傅卿文他们也曾用你的性命过来胁迫自己。如今自己又怎么能用别人亲人爱人的性命,再去胁迫一个如此无辜的人呢?如此让他们重蹈覆辙,体验自己的切肤之痛,这又如何能做得?她心中所思所想,都在这一刻仿佛困兽犹斗,可自己却又没有丝毫办法。“你让我到时候再想想吧。我本来是想着,咱们手起刀落就把他的命给解决的。”
“姐姐,你这么想,那就太简单了一点了。在宫里面混事儿,我虽然不及你时间长,可是论心肠,我却是狠的下来。况且一个宫人说杀就杀的?岂不是脏了我们自己的手?”
庆秋继续感慨:“如果简简单单就能够杀人,那么咱们这国朝的律例,还要它来干什么用呢?”
她的话,让面前的夏锦娴稍微有些发愣。凝神许久,夏锦娴只觉得疲乏不已,最后就轻声道:“你让我再仔细的想一想。这事情,咱们还是得好好斟酌斟酌,再做决定才好。”
“姐姐,你就好好想想吧,这事情,咱们也急不得。只是这皇宫里眼线太多了,处处都是陷阱。”
李庆秋看着她无奈的神情,感慨一句,最终颇为无奈,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劝自己这个姐姐了。她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姐姐,我就先走了。你先好好休息休息,可别累坏了!”
一踏出了房门,她回首倚靠,见着屋内忽明忽暗的灯光,不由得暗暗赌咒发誓。姐姐,你定然信我,我的法子才是最要紧的。你也别怪我先斩后奏,眼下,若是我不这么做,恐怕,咱们的命也会没有了去。有时,威胁比害人性命来得更妥当!她轻声一笑,笑容都湮灭在了夜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