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叶走进李达康办公室带来了老鬼遇害案第一个线索。刑警队连夜奋战查到了不明身份死者是韩国通缉犯,潜逃了十年。职业杀手,名叫金泰仁,三十四岁。李达康针对金泰仁召开了会议。付春宇和杨亚蕾参加了会议。李达康和大家想法一致。金泰仁杀了老鬼他们。杀害金泰仁的凶手也许是金泰仁的同伙,也许是另一伙人。雇佣一个职业杀手杀一个人至少两百万酬金。大家以此断定雇主上亿身价。在A省上亿身价的人126人。李达康联合各地警方对126个嫌疑人秘密调查。李达康派出两个亲信严密盯防柳正气和许青的行踪。李达康接到了妻子电话今天是小兔子的生日。叫他来丽华小区十号楼六楼。他叫上高叶去解馋。李达康在车上告诉高叶,许青年轻时候学过厨艺。那时候许青十七岁。在他家里生活。许小雅开了一家小饭店。许青天天来饭店里帮忙。“你养了他多少年?”
“他两岁我们夫妻接手了他。许小雅不能生育视他为己出。他那时候叫李青。他不知道许大年是他的父亲。许大年为了报复我抢走了他。”
李达康忍不住想抽支烟。高叶递给他半支烟。李达康说:“我接了一个案子是许大年拖欠工人工资八百多万。我才发现他做人恶劣死不悔改。就因这事我和他绝交了。”
“你后悔了是吧。”
李达康轻轻点了头。感叹:“别人可以以公谋私,我为什么不可以,我一直找不到答案。”
高叶笑道:“没有圣人。只有人。人没钱在很多人眼里不是个人。”
“那是什么?”
“随便是什么最好和自己没关系。”
“金钱和你们有关系对吗?”
“不能是全部关系。但一定是最重要的关系。”
“你是个警察呀。”
“警察也是人呀。你是道德绑架。你们那一代人最爱绑架我们这一代人。”
司机段礼强笑道:“我这点工资不够我娶媳妇。我二十七岁了我太难了。”
高叶对李达康笑道:“你知道现在娶个媳妇有多难吗。”
“爱情和面包这个道理我懂。”
“一个男人在市里没房没车月工资五千没资格拥有爱情。”
“你这口气好像是我搞败了你们的爱情。”
段礼强接道:“这地方房价三千五起步。”
“你们有死的那一天。快了。”
高叶手指李达康的脸。笑道:“你也是美化派的。”
李达康对高叶叫道:“早知道你俩对我有这么大敌意打死我都不收你们为徒。”
高叶递给他半支烟。他愁眉苦脸点了烟。高叶第一次看见他难住了。高叶说了六个大老虎看见他无动于衷。高叶认为级别不够高继续往上猜。段礼强叫道:“师父现在担心他们杀人灭口。”
高叶看见李达康点了头。李达康愁眉苦脸把烟蒂放进烟灰缸拧灭。李达康说:“敌人会赶在我们之前结案是个常理。我们来了三百个精英够吓坏他们加快速度结案。那些精明人一定会逃生,也许会逃来报案。敌人会在警局附近埋伏杀手。”
高叶笑道:“这你都想到了你叫老鬼才对。”
“什么人带烟你懂吗?”
高叶摇了头。李达康笑道:“神仙来时候是一股烟,去时候也是一股烟。”
“神仙说来就来说去就去。”
“神仙来无影去无踪没有烟。”
李达康叫道:“一股青烟闪现说明神灵出现烟大着呢。现在的影视都是美化剧愚弄百姓。现实是我徒弟娶不起媳妇。现实是陈家草坡被地主老财明抢豪夺。”
高叶惊道:“我终于发现你对这个社会充满了敌意。”
“你也是个愤青。”
李达康看见两个徒弟哈哈大笑。他不明白愤青是什么意思。高叶说是愤发图强的青年。李达康笑道:“我六十岁了是老年人了。”
“你赚那点工资你敢老吗。”
“我老都不能老了吗!?”
李达康的话逗得两个徒弟又是大笑。李达康笑道:“我明年退休了我必须在退休前打个翻身仗。”
李达康接了郑进义电话得知专案组发现了杀害老鬼他们的可疑车辆。李达康想去剧院偏街办案。高叶说马上到了丽华小区。李达康叫段礼强开车去剧院偏街。他教导两个徒弟早一分钟破案也许能救一条人命。专案组调查了街道监控录像。发现一辆面包车在案发当天开快车来了赛文升家附近。车上的两个男人戴着墨镜和白口罩。一胖一瘦,中等身高。他们停车的地方距离赛文升家有两分钟路程。这段路程没有监控探头。他们十分钟后跑来上了轿车开车去了剧院一条偏街。用时十分钟。偏街上没有监控探头。李达康赶来了偏街看见那辆嫌疑车辆还在。李达康检查了面包车认为这辆车只值五千块钱。他认定嫌犯扔了面包车。偏街是一条小吃街。从东到西一千米。街东头是卫校。街上小贩多。客流量大。没有监控探头。刑警排查起来难度大。李达康从街西口走进了偏街。他身边是高叶和段礼强。看上去他们是一家人。李达康看见一条街上全是地摊小贩。来往人们大部分是卫校学生。李达康看见一个卖炸串的老人精神抖擞。戴着一副近视镜。看他气质是个文人。李达康和老人套近乎。买了六个最贵的炸串。老人说街上227个小贩他都熟悉。李达康问他视力怎么样。老人说从东看到西没一个好东西。李达康呵呵一笑。悄悄的给老人看了他的证件。老人赶紧点头哈腰请问他什么事。他说了案发当天有两个嫌疑人来过偏街。老人忙说:“我看见他们了戴着墨镜和白口罩。从西边去了东边走的很快。他们一胖一瘦,个头一般高,穿着运动装。瘦子手里提着一个黑袋子。”
李达康听后叫高叶递给老人一支烟。高叶不给李达康烟。李达康撇了撇嘴。老人掏出烟盒递给李达康一支华子。“看来你的生意赚大钱啊。”
李达康说话时给老人点了烟,也给自己点了烟。老人说:“我不抽烟。我抽你的烟。李达康是警界英雄。你是专程来法办他们的吗?”
李达康点了头叫段礼强炸串给他们吃。叫高叶去买两瓶啤酒。李达康和老人坐下来。老人的摊位只有一张小桌子。老人掏出半盒华子放在桌上送给李达康。老人退休前是卫校老师。为了帮助儿女还房贷做了小生意。老人身上天天装一盒好烟是为了应付一群混混。混混想方设法逼小贩们交钱。李达康说:“这里没人管吗。”
“管不了的。混混的大哥叫霍项。是徐功的马仔。”
“黑恶势力还有谁?”
高叶送来了两瓶啤酒。段礼强端来了一些炸串。李达康请老人边吃边说。老人说:“徐功不是黑头子。是他下面一些人打着他的旗号搞钱。霍项曾经是徐功的司机。他现在是城管二队队长。”
李达康点了点头。扔了烟蒂又点了一支烟。高叶拿起半盒烟塞进了老人围裙兜里。老人对李达康说:“清县最大的黑头子是年开红和赵卿的手下。一个叫疤脸。另一个叫刀哥。这两人见面就打。都有四五百号小弟。他们控制了县里的黄色生意。”
李达康惊道:“这小地方还有这个!?”
“火车站全是这。三十年了没变。卫校后面是歌厅一条街叫红旗街。老板叫金国柱。是年开红的得力干将。附近警所是红旗街的保护伞。到了晚上红旗街上全是豪车,他们是搞矿山的有钱人。”
郑进义赶来对李达康耳语:“街东口对面是卫校院门。院门上安装了三个监控探头,其中一个探头正对着偏街口。”
李达康很严肃:“你立刻派人盯防附近警所。你以沙宝金的名义调来鹿城官兵大队。今夜我们必须干掉红旗街和火车站黄色交易。”
郑进义忽见老人喜极而泣,老人送给李达康两个大拇指。老人哭着笑道:“我今天见了清官我死了值了。”
李达康递给老人纸巾盒。笑道:“后会有期。”
老人看见他站起身,赶紧请他坐下。他一瞧老人脸色有猛料。他叫段礼强多放辣椒。郑进义叫高叶去给他买一瓶啤酒。高叶翻了个白眼。“我是你的上级。快去。”
高叶看见李达康笑嘿嘿。高叶摔摔打打站起身走了。郑进义坐上小马扎请老人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