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真的凭空消失?百花夫人虽不停的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不可能,但还是难免会感到慌乱。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天空,太阳还在那边明晃晃的挂着。这青空白日的,怎么可能真的有鬼?可是地上的那团衣服,赫然就是先前凤离洛先穿过的。每一个细节,都让人心中凉的发麻!明明天气尚热,百花夫人身上还穿了两层衣服,却还是出了一身冷汗,身子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冷得发麻。她旁边的碧荷显然同样吓得不轻,躲在白玉瑶的身旁,声音带着颤的道:“怎么回事?大小姐人呢?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难不成……真见鬼了?“夫人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碧荷的声音有些抖,害怕的低声道,“白小姐之前不是和您说了没问题吗?”
“闭嘴!”
百花夫人外强中干的吼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别走漏风声,要是被别人知道那件事,我拿你是问!”
碧荷紧紧抿着唇,脸色煞白,没敢再说话。百花夫人在勉强冷静下来之后,攥着手中的帕子看了一眼另一边的下人,横着眉怒斥道:“你们还在这边傻愣着干什么?赶快给我去各干各的!”
“是……”一堆下人也被刚刚的那一幕吓得喘不来气,过了许久之后,才哆嗦着软的像面条一样的腿,各自神情惶惶地回到了自己工作的位置。留在原地的百花夫人看着地上的那堆衣服,满脸都是厌恶。突然,她重重的一脚踩在了那套衣服上,恶狠狠的道:“真是个阴魂不散的玩意!都已经死了,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嚣张!改天我就去请道士来做法,让她在黄泉路上也不得安宁!”
话音未落,还未发泄完的百花夫人便感觉绣花鞋变得湿漉漉的。什么东西?百花夫人心中有些好奇,本能的抬起脚看了一眼,紧接着口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呼,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几步,接着重重跌落在地!“夫人?你怎么了!”
碧荷同样吓得不轻,连忙上去扶起百花夫人,生怕她因为这一举动了胎气。可百花夫人脸色青白,神情惶恐不安,抬起手指着对面的东西,颤颤巍巍的道:“血……是血!”
“什么血?夫人你该不会是糊涂了吧?”
碧荷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看了一眼,结果同样被吓了一跳,甚至都顾不上扶百花夫人,自己腿脚一软也跌在了地上。只见不远处,凤离洛留在那边的衣服上,突然之间渗出了大块大块的血迹。而百花夫人脚上的濡湿,就是被那些鲜血浸湿的。碧荷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将百花夫人脚上的鞋子褪下扔到一边,又看着一旁的护卫尖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这邪祟之物给我烧了!”
那几个侍卫同样怕的不行,根本不敢上前,但碧荷一直在那边威胁,他们虽不情愿,却也只能上去处理那些东西。血淋淋的衣物和鞋子消失之后,百花夫人才终于恢复神志,可脸上依旧没有血色,反而满满都是惊恐。她这次是真的怕到极致,连忙上去摸住了碧荷的手腕,催促道:“赶快备马车!带我去找那个女人!我一定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碧荷连忙安抚道:“夫人你别慌,我马上去办,您先回房中歇息着,小心动了胎气。”
百花夫人没再说话,只是双眼失神,眼中满满都是无措不安。而在丞相府的不远处,凤离洛正趴在墙上看着对面的景色,嘴里嚼着一根草,眸中的情绪玩味中带着些许恶劣。下面的碧儿也同样看到了丞相府对面的那场闹剧,于是有些困惑地歪头看着凤离洛问都:“她们为什么都那么害怕?”
在碧儿的眼中,丞相府的侍卫以及百花夫人只是在围着小姐丢下来的那团衣物跳脚,样子格外古怪滑稽,透着淡淡的诡谲。凤离洛眯着眸子,突然勾唇笑了笑,双手交握在脑后,慵懒的道:“倒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在那件衣服中下了点东西而已。”
幻影散,可以让人眼前出现幻觉,如果在放药物的东西上做点手脚,还可以让别人产生的幻觉,随着自己的想法而动。她提前在衣服中动了手脚,又放了血袋,所以才会形成那样慎人的一幕。碧儿挠了挠头,不是很明白自家小姐说的到底都是什么意思,只是凑上前眼巴巴的道:“小姐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要是你再不回去……府里可就只有百花夫人独自一人嚣张了!”
“你别急啊。”
凤离洛声音淡淡,却透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从容不迫,“我心里有数,她们不是想算计我吗?我倒要让她们看看谁能算计过谁!”
至于什么时候让她们受到报应,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就在这时,一直观察着丞相府动静的凤离洛,看到百花夫人身边的碧荷去引了马车出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凤离洛将碧儿安置在附近的一家旅馆之后,又悄悄的换了一副装扮,尾随跟着那辆马车一起前进。马车上,百花夫人坐在其中,满脸的焦急无措,手中攥着的那块帕子已经被她揉成了麻花,清楚地传递着主人的不安。不多时的功夫,百花夫人便到了摄政王府门前。回忆着夜玄冥让人琢磨不透的阴晴脾气,百花夫人抖了一下,没敢真的进去,而是想了个法子让路过的丫鬟把消息传给了白玉瑶。过了片刻之后,白玉瑶从王府内走了出来了,深情中带着些许慌乱无措,在看到马车后,她的眼中带上了几分怒意。这个蠢货怎么来了?咬着牙,白玉瑶快步走到了马车前,进去之后冲着百花夫人不满的道:“你过来找我做什么?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事情结束之后我们二人之间就再无瓜葛,你这样擅自过来,若是让师兄怀疑了,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