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重重的拍了一下轮椅，表情阴沉：“那女人说要以消息换我们帮她铲除一个人，当时我一心想找到大人的下落，却没想到我竟然找了那女人的道！”
眼看着老头面色发黑，黑面人连忙上前道：“容老您无需太过自责，那件事并不是您的错。”
容老也是费尽心思想要找到圣女大人的下落，所以才会在看到那盒玉凝膏时才会乱了方寸。“唉。”
那老头叹了口气，表情或多或少有些落寂。须臾，他用苍老如同树皮般的手摸了摸密码锁，幽幽道：“也不知道在我活着的时候还能不能看到这东西被打开。”
这里面装着的东西，对他们而言可是找到圣女线索的关键。仔细的将密码锁擦拭一番后，老头被黑面人推着离开。躲在书架后的凤离洛听着老头与黑面人的对话，眸中浮现出几抹讶异。圣女大人……如果她没记错，她的生母好像也被称之为圣女。这两人难不成和她母亲有关系？这个猜想在凤离洛脑中一闪而过，却并没有滞留多久。毕竟现在她最想搞清楚的，是幕后凶手是谁。眼珠子一转，凤离洛想到刚刚那二人商讨的玉凝膏，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片刻之后，凤离洛从刚刚溜进来的地方爬出去，重新站在门前轻轻叩了叩门。“谁这么不长眼的过来扰人安宁？”
老头子转着轮椅过去开门，在看到对面的人是凤离洛后，他脸上的表现骤变，哼了一声道：“你怎么还不走？”
凤离洛道：“我想过来与你们交易一个东西。”
“我这边可不是典当铺。”
老头子的声音不悦，眉眼之间满满都是烦躁，“没事的话就赶快离开，医馆要关门了。”
说完，老头转动轮椅倒退一步，双手紧握着木门，准备将门关上。凤离洛杆在关门的前一秒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老头面前，勾唇自信满满的道：“你确定你不想知道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吗？”
那老头眼神随意地扫过凤离洛的掌心，嘲讽的话在嘴间酝酿，眼看着就要脱口而出。可在看到凤离洛守心的东西时，那些话又瞬间破裂成一团，连半个完整的字节都组不出来。许久之后，老头才恢复冷静，目光如炬的盯着凤离洛手掌中的东西道：“这玩意儿你是从哪拿来的？”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东西早在数年之前便已经彻底消失，往后数年再也没人能研制出相同的东西。而这一盒，赫然是新做出来的。凤离洛自然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便随口道：“这盒玉凝膏是我先前在夜市时从一个女子手中寻得的。”
老头显然也知道夜市的事，眸中闪过一抹失落，没再追问，只是抬头凝视着凤离洛道：“你是哪个门派的人？”
门派？什么门派？凤离洛面上稳的一批，心里却慌得要命。片刻之后，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水各派，我是水各派的人？”
在她说完之后，那老头子凝视着凤离洛许久，似乎在思考凤离洛说的话的可能性。就在凤离洛被看的心跳加快，以为自己快要露馅时，那老头终于侧开了身放她进来，低声自言自语道：“这年头的新人可真多。”
凤离洛松了口气，跟在老头身后进去。刚刚那少年或许是被支使去打扫了，这会儿这边并没有他的身影，倒是黑面人正站在一边拿茶杯喝着茶。见凤离洛进来，黑面人面上并没有过多惊讶，依旧稳如泰山的在那坐着。“这里没有别人了。”
老头突然出声，眼睛紧盯着凤离洛手中的玉凝膏追问道，“你可记得卖给你这盒玉凝膏的女子长什么模样？声音如何？家住哪里？”
那日之后，他们费尽心思想找到那个女子的下落，却始终没有半点消息。今日终于见到手中拿着当日玉凝膏的人，老头难免有些激动。不愿暴露自己身份的凤离洛含糊其辞道：“夜市之人脸上皆带着面具，这个我不能具体回答。”
这个回答挑不出什么错处，那老头表情落寂，却也说不出什么话，只是豪气十足的开口道：“你手中的这盒玉凝膏要多少银子？我出十倍的价格买下来！”
这话听的凤离洛有些心动。若是往常，以她爱财如命的性格，必然是要多多少少拿一点的。可现在对于她而言，更重要的是顾墨辰的安危。攥着手心，凤离洛道：“我不要银子，我想用这盒玉凝膏来换你们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老头面上一抹狐疑一闪而过，“要消息你应该去别的地方找，我们这儿只负责接单杀人。”
“这个消息你们肯定知道。”
凤离洛道，“想害顾家大将军之人是谁？”
老头脸上的表情一变，有些犹豫的道：“我们从不背叛雇主。”
凤离洛暗感不妙。但她并没有卑微祈求，只是拿着手中的玉凝膏有些遗憾的叹气道：“若这样的话，那我们的交易应该是无法达成了。”
说着，凤离洛转身就要走人。但她也没打算真走。据她观查，这个老头子很想要她手中的手中的这盒玉凝膏。她心里有底，不出三步，便会有人来拉住她。如她所料，不等她走上一步，那老头便拉住了她，示弱道：“我告诉你！”
反正之前那个女人也没有如实履行承诺，交易并没有真正达成，他们现在把她的身份抖入出去，好像也不算违约。凤离洛在心中勾唇一笑，面上倒是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只是转过身等着老头说话。那老头缓缓道：“那日过来委托我们的，是琼山派掌门的独女白玉瑶。”
白玉瑶？她不是早就已经离开了吗？又怎么会留在京都？听到这个颇为熟悉的名字，凤离洛竟有些恍惚。意识到白玉瑶可能与这次的事脱不开干系后，凤离洛眸子中划过一抹凛冽，上前追问道：“那当时动手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