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放在了尸检的地方,凤离洛他们来的时候,仵作还在检查男人的身体。“参见摄政王,凤小姐。”
仵作见到夜玄冥,连忙行李。这个仵作年纪看起来已经很大了,眼睛微微咪起来,似乎是有点看不清楚人,脸上的皱纹像一道道沟壑刻在了他的脸上,白色的胡须给他增添了几分儒雅的味道。“平身。”
夜玄冥不拘于这些小节,连忙让凤离洛过来看。“起初,这个人还没死的时候,我以为是有同行的人过来捣乱,故意败坏名声,可是在我手上没一刻钟就死了,这人死的蹊跷的很。”
凤离洛旁若无人的说着,一边她解开了仵作刚刚给男人穿上的衣服。“我来吧。”
夜玄冥见凤离洛想要看别的男人的身子,醋意大发。“不用,我自己来。”
凤离洛自然是没有意识到,在现代,她看到过的人的身子无数,自然是没有古代男防女防那么强烈的意识。在大多数的医者的心中,只有病人,没有性别。凤离洛看到男人的背上被扎针的地方一片青紫,她思索了一下,没有说话。“这个男人头上那根银针呢?”
凤离洛问那个仵作。仵作想了想,似乎是因为年纪太大的缘故,他想了好半会才想起来。“在这呢。”
仵作从一旁的小盒子中取出了银针,还给了凤离洛。凤离洛将银针收起,转而拿出了刀,她正想沿着死者背部的血管破开时,仵作连忙出声。“凤小姐,你这是干嘛呢!这可是破坏了证据啊。”
凤离洛笑了笑,想起了古代貌似对于人体的结构和解刨方面要很后才普及。“你看着,我这是在寻找证据。”
话落,凤离洛手起刀落,一根完整的血管被剖了开来。仵作似乎是被凤离洛的手法吓到了,一时间瞪大了眼睛,认真的看着,没有出声。一根从脖子到脊骨的血管被剖开后,凤离洛那帕子擦干净了污秽,随后,目不转睛的从中跳出了几个东西。“这是?”
仵作看着挑在一旁的黑色的东西,好奇的问道。他做仵作那么多年,还没有想过可以用这种方法验尸。“虫子,也就是巫蛊。”
话落,别说仵作,就连夜玄冥的脸色都崩了起来。凤离洛一开始便心有怀疑,直到现在把东西摆在面前,她才算是下了定论。在现代,能够接触到巫蛊的人少之又少,她也是曾经有幸见过,才略知一二。“离落,你确定是巫蛊吗?”
夜玄冥神色认真。人的恐惧大多数都是来自于未知,巫蛊这种东西别说现代,就是在古代精通这个的人也是屈指可数。“我确定,如果还有怀疑的话,我可以剖开他的肚子看看,是不是里面的肺全部被虫子啃食干净了。”
凤离洛掷地有声的说着。从她接手这个患者起,她便了解了这个患者的所有情况,她判断错,这个概率太小了。“这件事先别传出去。”
夜玄冥对着仵作说道,眼中有着威胁。仵作虽然有能力,但是一向是不在朝中拉帮结派,他一向独立独行,干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臣知晓。”
“唉,凤小姐,刚刚你说的剖开肚子,这是何原理?”
仵作见凤离洛要走了,连忙问道。凤离洛停下脚步,看着面前已年过古稀的老人在自己面前讨教,心情有些复杂。“每个人内里的器官结构都是相似,你只要剖开他的肚子,便能够看到他的五脏六腑。”
这些东西一时间是难以解释清楚的,所以凤离洛只能说出一个大概的概念。“下次若我有时间,可与你探讨一二。”
眼下出了这事,凤离洛是没有时间来探讨学术了。二人回衙门的时候,太子刚好回来,正朝着那几个捕快发着脾气。“太子。”
夜玄冥站在后面,看着太子的举动,淡淡出声。“皇叔。”
夜穆枫见到夜玄冥,脸上的暴怒立马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了一副温和的面庞。“我就说这凤小姐也不能只手遮天,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原来是皇叔带凤小姐走了啊。”
夜穆枫一双眼睛像是毒蛇一般盯着夜玄冥,话中藏刀。夜玄冥和凤离洛倒也不接他的岔,她们两个现在都在想着这巫蛊的来源。这太子虽然是想至她们于死地,但这巫蛊从太子的手中流出来是不太可能得。现在看他的反应,也不像是知道了这件事。“仵作已经能够证明患者不是喝了离落的药而死亡的了,既然和离落无关,我就先带离落回去了。”
夜玄冥一开口,语气中便带着不容置喙。夜穆枫本想开口反驳,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便没有说什么了。现在他被父皇盯上了,自己的动作还是小一点好,而夜玄冥为了凤离洛,势必要和父皇纠缠一番。而这,便是他的时机。现在他只需要在夜玄冥和父皇之间添上一把火就够了。一路上,夜玄冥和凤离洛坐在马车上,相顾无言。“玄冥,这东西能查到来处吗?”
凤离洛忽然开口。懂这个东西的人应该少,要是查下去,或许能够查到呢?虽然官府能够证明她的清白,但是病人是死在她这里,她的身份又如此特殊,没有凶手出来,他人也只会认为是官府包庇罢了。“不行。”
夜玄冥摇了摇头,随即和凤离洛解释。“懂这个东西的人虽然少,但鲜少有人出世,别说我,江湖上没有几个人能够查到这个。”
说起这个,夜玄冥有些无力。说到底皆是他无能才会让他爱的女人处于明处,任人下绊子。“若是谷生门呢?”
凤离洛脑中一闪,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半吊子师傅。“有可能。”
应完这句,夜玄冥的眼中闪过了精光,他的手指不断的敲着凳子,骤然,他手指停下。“离落,我想到办法救你娘和翠儿了。”
夜玄冥突然开口。凤离洛抬头,一双好看的眼睛紧紧的看着夜玄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