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寒表明了自己的心意,神色匆匆。李彦风被晾在原地,不错眼的盯着白安寒远去的身影,良久,竟然轻笑出声来。远处惊现几道雷鸣,皇城本就多雨,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的行人,听到这几声雷鸣,竟然在眨眼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徒留他一人站在原地。蒙蒙阴雨之下,显得周遭一切都是那样沉郁。李彦风一动不动的站着,任由那冰凉的雨水顺流而下,将他浑身淋到浸透。目力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暗青色。长长的睫毛微翘,李彦风想起他同白安寒初见时的场景。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明明是个素衣美人,却偏偏摆出那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同自己讲条件。尼姑庵进了男子,本就不同寻常,聪慧如她,竟没想到这点。他状似无意般的将人激怒。明明是看透了她耍过的花样,却甘心被她牵着鼻子走。到后来再次相遇,李彦风分明感觉到,无论是她做什么,自己都会不由自主的微笑。调查她的身世,不是任何人的意思,只是他的私心。他迫切想要知道她身上的一切,想知道她的一点一滴。直到十里长亭的小聚,他看着被自己耍弄后恼羞成怒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奶猫。可他似乎忘了,奶猫被人惹急了,还会用那口尖利的牙齿咬人。白安寒撒出药粉的那一刻,自己确确实实来不及躲闪。那粉末会让沾上的人痒痛三日。当白安寒略带得意的将威胁的话说出口并打马扬鞭后,李彦风清楚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是那样热烈。不同于在战场上作战时那般心跳如雷,可李彦风清清楚楚的意识到,那时的s自己才是有血有肉的。在遇到这样一个白安寒后,自己才清楚的认识到。所以,自己必定是喜欢白安寒了吧。但,也仅仅是喜欢而已。“走走走!哥儿几个都快点,不能将人跟丢了!”
雨幕之中,几道身影显现出来,皆做干练打扮,身披蓑笠,头带黑色的幕离。“主子说了,让我们跟紧她。怎么这一晃眼,人就没了!”
李彦风注意到他们腰间挂的是明晃晃的腰牌。“倒是大有来头!”
李彦风被拉回了神智,心中也不由得好奇这几位到底是哪一波的势力,趁那几人未发现时 身形一转,躲到了深巷。“他妈的!那娘们可真是精明,皇城条条大路,她偏从这种倒霉地方走!”
那为首的来到了李彦风方才站的位置,骂骂咧咧。“老大,她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
几人停下,望着茫茫雨幕,有些踟蹰,“这次是真的跟丢了!”
“追?我们分头追!”
领头的满目阴鸷,暗骂了一声,周围几人纷纷应答一声,刚要说是,却被躲在暗处的李彦风打倒在地。“谁?”
剩下几人目眦欲裂,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个偷袭者,道:“谁敢拦住我们?”
“哈哈哈哈!大言不惭。”
李彦风大笑几声,潇洒的将手下臂骨尽裂的家伙扔在一旁,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们,皇城之中,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抢人,你们眼中,可还有王法?”那人挣扎着哀嚎几下,爬到对面,满是惊惧。“这位朋友,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这些东西,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那头领冷笑道,转手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识相的,就赶紧滚开,爷的事情,轮不到你个黄毛小子插手。”
“还挺狂的。”
李彦风征战沙场,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气,一时间怒极反笑。“你且来同吾试上一试!”
那几人对视一眼,轻蔑之情不言而喻,仿佛嘲笑李彦风自不量力一般将人团团围住。李彦风武将出身,区区几个蟊贼并未放在心上,几遍面前几人手执利器,却也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几个回合下来,已经将人放倒。“怎么,还有谁想试试?”
李彦风掐着头领的脖子,眼中流光一闪而过。那人被掐的丝丝直喘粗气。“我劝你,快……快放手,我们并无交集,你何必抓住我不放呢?”
那人不得已服了软,叫道,“我们是办事的差人你抓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放了我,我就当我们没有见过,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放了你?”
李彦风重复道,“我乃将军是也,吃朝廷俸禄,自然要为朝廷办事,你们几人鬼鬼祟祟,欲行不轨,倘若当真放了你们,日后出了乱子,这又有谁负责?”
“我现在就押送你们去到大理寺,是非曲直,你们到那里分辨吧!”
大理寺几个词如同魔咒,几人一听顿时慌了手脚,眼见李彦风真有将他们送进去的意思,尖叫道:“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我们可是殿下慕宏康的人,奉命追查一个在逃女犯,你算什么东西?便敢如此对待我们?”
那人被抓的失去了理智,将自己的底子交代的干净。什么?李彦风止住了脚步,垂头将人盯住,“你说,你是奉了慕宏康的命令?”
“不错!”
那人见状,有了底气,“你耽误公事,便等着我家殿下将你剥皮抽筋吧!”
李彦风愣了一愣,随后道:“你们刚才,可是要追一名素衣带着药箱的女子?”
“你因何得知?”
那人止了声音,惊疑不定。这下轮到李彦风愣住了。素衣的女子,除了他白安寒之外,还有谁?自发现这几人时,李彦风觉已经有了大胆的猜测,白安寒的身份,但凡皇都有背景的人,或多或少都都对她有调查。同一时间,白安寒的身份也同样让一些人抱有敌意。但就连慕弘康,也是其中之一吗?李彦风有些许恍惚。自己的身份,职位,就是慕弘康给的,而今,却让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可真是……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一边是慕弘康,李彦风心中不由得纠得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