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我辨认了她为来得及消化的腹中的药材,的的确确是依照风寒来治,并不存在开错药的可能性。”
顿了顿,白安寒用眼直直的扫向众人,众人都被这眼神看得一愣,不由自主的躲闪。“最后,也是让我感到最疑惑的,那婆婆脖颈之中,分明有勒痕,方才我仔细观察,发现她的喉骨被累断,可见,要了这位婆婆性命的,是脖颈处致命的勒痕。”
“所以说,她应该是被人生生勒死。”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唯独那宋老爷不肯罢休,嚷道:“你怎知这勒痕不是旁人验尸的时候留下的?更何况,这臭婆子能同人有什么恩怨?会被人用这种手段勒死?你这妖女,果然是大言不惭!”
白安寒挑了挑眉毛,正色道:“却不知道这位官老爷,我坑你作甚,是真是假让仵作一验就知。”
“并且,我想说,这位官老爷,请问可是我兰桂坊得罪与你,因何一口一个妖女来叫?”
白安寒心中气恼,不卑不亢的问道。那官爷被问的哑然无话。慕烨霖在一旁,本打算帮忙出一口恶气,却不想白安寒自行解决,心中忍俊不禁,面上微微露出些笑意。“来人,传仵作!”
宋官爷气不过,转而迁怒到旁人身上,无奈那两鬓白发的瘦弱先生只得又拿起了药箱,一阵仔细全面的检查之后,这才说道:“是下官失职,那妇人,却是因为窒息而亡。”
“庸医!”
宋老爷骂到,慕烨霖一个眼神投过来,却不得不悻悻的让人退下。?“现在,兰桂坊的嫌疑已经解除了!”
白安寒道,眼光闪了闪,“最重要的是解决这个案子。”
“太子殿下,不妨先将那婆婆的独子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白安寒目光灼灼。慕烨霖盯着她,眼波流转,忽而一笑,展露出万千风华:“好,都依你。”
……且说那三子在牢房之中,忐忑不安,听着远处受过重刑的犯人的哀嚎,心下发冷。好在胡三的牢房就在一旁,因而悄声呼唤道:“大哥,大哥……”胡三是皇城的老地痞,进过牢门不知道多少次,因而只是端坐在牢房中闭目养神,此时听见三子的呼唤,睁开了双眼,粗声粗气的说道:“你小子做什么?”
三子道:“刚刚小弟做了一个梦,梦见咱弟兄两个都被砍头了,心中一惊,刚刚被吓醒!”
那头胡三沉默着。三子眼珠转了转,又继续说道:“老大,实不相瞒,这次让咱们干的这事儿,我是真的没把握,咱们不会真的被杀头吧!”
“那毕竟是出了人命的勾当!”
那三子心绪的说道。“别说了!”
胡三厉声呵斥,“有空在这儿胡思乱想,还不如想想下一步怎么办,既然知道我们办的事情有风险,就应该有点觉悟!”
那三子被这一顿厉声呵斥给唬住了,悻悻的爬到了一个靠墙根的位置,同样闭目养神。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隔壁的胡三说道:“你小子,给我记好了,咱们办的事情天知地知,就算是严刑拷打也万万不能交代出上头那些人的事情!否则,我们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三子陡然惊出了一身冷汗。那胡三却不再多言,听这声音,似乎是翻了一个身,不一会儿,粗重的呼吸声就从隔壁传来。三子被这么一吓,却没有了睡意,辗转反侧,迷迷糊糊间,竟然梦到了自己的娘亲。那老太太颤颤巍巍的端着搪瓷碗,将头埋在药碗之间,哆哆嗦嗦的喝光了碗中黑乎乎的药渣。自己在一旁看着,突然间,那老太太抬起了头那张脸不是先前的慈眉善目,整张面皮都收缩起来,面色也被憋的紫涨,三子惊骇的想往后退,无奈脚下却像生了根一般,让他挪不开一步。“还我命来!”
那老太太长长的指甲已经快要抓到了他的脸上:“不是我杀的!娘!”
三子拼命的哀叫着,又惊又怕,脸上似乎被抓破了,又疼又凉。“起来!起来!什么不是你杀的!”
当差的衙役打开了三子的牢房,用脚踹了踹昏迷不醒的三子,“这小子!”
见人还是不醒,干脆直接蹲下来,狠狠的冲着三子的脸扇了一巴掌。那落魄户这才睁开迷迷瞪瞪的双眼,将带头的拿眼睛瞅着。“别看了!”
那衙役恶狠狠的说道,“跟我们走吧,有事要问你!”
三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干脆被人一左一右的架起来,朝着门口走去,期间,在路过胡三的牢房时,三子听见胡三警告似的咳嗽声,心中不由得一沉。再来到大堂上,乃是三公会审。三子面色发白,先前那个被他们诬陷的女人如今正好端端的坐在自己身前,拿一种洞察人心的眼神瞅着他。“我且问你!这妇人之死同你有何干系!”
那验尸体的仵作板正了神色,问道。他身后是虎头铡和链铐等刑具。三子普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认罪:“各位大人,招,我都招,只要大人开恩,不给我动刑……”那三子响头邦邦磕在地上,宋老爷听得厌烦,狠狠拍了惊堂木。“唞!左右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