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慕家,有的是痴情种子……”那皇后看慕宏康在皇宫前的所作所为,轻嘲出声,“不过,好在本宫的儿子是个有脑子的,知道什么东西该得到,什么不该得到……”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座位下的白安寒,冷笑出声。陛下这一默许,如同让慕弘康吃了定心丸,重回坐次之上,慕弘康端起了酒杯,冲着向他望过来的丞相举了举,那丞相慌忙将酒喝尽。家宴之上,众人心怀鬼胎,明里暗里都是暗波涌动,白安寒笑着呈下来自各种人士的打量。她暗中观察过皇后,她不明白,为何只一见面,那皇后就对她表现出十分的不喜。翻遍了前世的记忆,白安寒始终没有找到得罪她的地方,就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家宴好不容易快要结束,白安寒此时已经坐不住了,告了假说出去散心,送了消息给慕烨霖之后,便领着侍从到了后花园。于前厅的灯火通明不同,御花园中十分冷清,甚至已经到了萧条的地步,夜凉如水,白安寒走到树影婆娑处,那一片阴凉让她喝完酒后的燥热渐散。身后出来“哒哒”的脚步声,白安寒知是故人来,转过身去,刚要说什么,却一下子愣住了。来的人并非是慕烨霖,而是慕宏康。“怎么是你?”
白安寒似乎是很难压制住心中的恨意,脱口而出。“怎么不能是我?”
慕弘康今日穿了一身玄色的衣裳,一只手负在身后,漫步闲庭一般挑眉道,“不若,白小姐以为是谁?”
慕弘康并未叫她嫂子,而是对她如同未出阁小姑娘一般的叫法。这让白安寒禁不住皱紧了眉头。“请殿下自重!”
白安寒后退了几步,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道:“恐怕是不能奉陪了,本宫告退。”
慕弘康却一下将人拦住:“看来白姑娘是不待见我。”
一手就来扯她的皓腕。这一下却是彻底激怒了白安寒:“我见殿下也是个快要成家立业的,怎会如此轻薄孟浪,长嫂如母,殿下还是尽快放手才是。”
慕弘康已经许久没有离她如此近,近到可以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恶心。“你恨我!”
慕宏康道,不是反问,而是肯定。白安寒奋力的挣脱着,只觉得自己如同被毒蛇缠住,浑身上下冷到了极点。“可你为什么恨我呢?”
慕弘康如同着魔一般的伸出另一只手,妄图抚摸白安寒的眼睛,“是你我见面时我没有帮你?还是这一次,我强娶你妹妹让你不爽了是不是?”
白安寒严重越来越冷,就在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时,一个清冷的声线突然插了进来:“看来本殿下来的不是时候啊,皇弟这么做,有违礼制。”
看见慕烨霖的眼神,白安寒慌忙将手腕从慕弘康手中挣脱。意味不明的冷笑两声,慕烨霖伸手将白安寒拉在自己身后,又道:“既然是皇弟在此休息,那么皇兄就不夺人所爱了,寒儿,我们走!”
白安寒被慕烨霖牵着,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白安寒从没想过,一个身患隐疾的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白安寒感觉的到,自己手腕的那一处,已经被抓出了红痕,可是她没说什么,本来就是自己理亏。“方才,他同你说了什么?”
快到前殿的位置慕烨霖突然停下,将她圈在一旁的石柱之上,满脸的不爽。白安寒愣了片刻,突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慕烨霖面无表情。“倘若不是我认识你,断然想不到今日这么大酸味的人竟然是太子殿下!”
白安寒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v。“我同他没说什么,只是一些陈年旧事罢了。”
等到笑够了,白安寒将眼角的残泪抹去,“殿下,回席去吧,已经出来很久了!”
白安寒双手轻轻拉住了慕烨霖,晃了晃。慕烨霖心头稍微好受一点。二人就此回席。却不想,那慕弘康却早他们一步,看着二人走进来时亲密的样子,慕弘康紧紧的盯着二人,眸中晦明不定。k白安寒再度落座,再看首位时,那美人塌上的皇后娘娘已经不见了踪影。怨不得这座位里的人都热络起来,白安寒暗自思量。皇帝坐在龙椅上,神游天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在此时,内务府的总管大太监慌慌张张冲到他面前,耳语几句,转瞬间,皇帝的脸色就变了。“撤宴!”
那皇帝站起身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摆驾御书房!”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来,那道明晃晃的龙袍已经不见了。白安寒愣在原地,心中豁然一惊。赶忙问身旁的香玉:“你可职位,今日是什么时候?”
香玉愣了愣,随即说道:“是七月初六啊!”
手中的酒杯蓦然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白安寒心中大骇,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七月初六,前世里,南方可是发生了水灾啊!那么多的百姓流离失所,匪贼盗寇流窜,烧杀抢掠,我朝的气数就是在这里被耗尽的。她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白安寒攥紧了拳头。慕烨霖也是一脸凝重,他此世千防万防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自重活以来,他就格外留意南方的水,因着是太子的位置,自己可以抢修水渠,疏通河道,那么多事情做下去了,而今,水患还是发生了吗?“先回太子府中去吧!今夜,我可能不回来了,你快些休息吧!”
慕烨霖温和的对白安寒笑道,自己转身带人向御书房走去。许是看他神色不对,白安寒冲上来,抓住他的手臂,道:“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一个人硬撑,你记得,无论如何1你都要同我讲。”
“我是你的妻,明媒正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白安寒坚定道。慕烨霖心头一动,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头也不回的带人走了。席间的丞相官员等,同样匆匆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