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寒背着药筐艰难地在陡峭的山地攀爬着。她知道这种草药的生长环境极其恶劣,也有可能在这儿荒郊野岭丢了命。白安寒脚踩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石头的碎屑在沙沙的往下掉,她忍不住往下看,只见一片空荡荡。白安寒已经爬到了半山腰,说不恐惧肯定是假的,但是她别无选择,她一定要采草药救慕烨霖。白安寒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移动着,终于,她爬到了山顶。白色的衣裙早已变得泥泞不堪,手心被磨出了血痕,白安寒也毫不在意,随手就将多余的裙摆给撕了,随即缠在在手上。山顶上的草药有很多种,且大多长得差不多,很难辨认。白安寒凭借着医者对草药的熟悉度,很快就找到了孙婆婆说的那种草药,这种草药的叶子呈桃心的形状,且茎部是褐色的,汁液闻着有点像奶香味,确定了之后白安寒拿着小铲子小心翼翼的将草药取了出来。采了给慕烨霖救命的草药后,白安寒还看到几种适合伤者恢复身体的草药,高兴的把那几株草药也给采了。正当白安寒准备找下山之路回去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恶兽的咆哮。白安寒有些心慌,这四周并没有什么高大的灌木丛可以遮蔽身体,心慌之余,白安寒急忙躲到了一棵树上她想到了孙婆婆对自己的嘱咐,这山里有很多野兽,提醒自己千万要小心,还给了她一个可以驱散野兽的香囊。白安寒顿时捏紧了那个香囊,她刚上山时除了路险,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没想到快要下山了却碰到了野兽。白安寒躲在树上偷偷的往下看,她不能坐以待毙,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可以将野兽击毙。她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匕首,做出防卫的姿态。只见一头一人高单眼黑熊边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边走到了白安寒所避身的树下面。白安寒连呼吸都变得浅了,她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只要那头黑熊再靠近一点点,她就可以跳到它的身上,用匕首捅它的心脏。忽然又一声老虎的咆哮传了过来,一只老虎跳到了那头黑熊面前,龇牙咧嘴的咆哮着,像是在挑衅那头黑熊。白安寒心道真是祸不单行,刚刚一头熊她都够呛,没想到又来一只老虎。两只野兽的咆哮声震得白安寒耳朵生疼,不禁捂着耳边边观察着下面的形势。那只老虎首先向黑熊冲过去咬住了它的脖子,黑熊也不甘示弱,一掌就狠狠的拍向了老虎的头,都说熊的力量是最强的,老虎一下子就被拍得松了口,狗退了几步。两方对视几秒后,又开始了长时间的厮杀。其实白安寒在树上面看着下面感触挺深的,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又何尝不像这两兽之间的争斗一样呢。她向往和平安宁的生活,但她为了自己和心爱之人能够平安又不得不拿起匕首去拼命。这只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无人能够更改。一个时辰过后,白安寒发现下面的动静越来越小了,那只黑熊已经奄奄一息了,黑棕色的皮毛此时已经变得凌乱不堪,身上到处都是狰狞的伤口,而那只老虎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腿站都站不稳,只是趴在黑熊身边大口的喘息。白安寒看着下面一死一伤,觉得时辰应该差不多了,两兽也应该没有了战斗力,她也该速速离开了。白安寒纵身一跳,落到老虎面前,老虎艰难的站了起来,对着白安寒发出吼叫。白安寒面不改色,拿出匕首便一个闪身捅向了老虎的心脏,老虎身躯狠狠的颤抖了几下,随即重重的倒了下去。熊胆和虎骨也可以用药,白安寒熟练的运用匕首,削肉剔骨,几下就把熊胆和虎骨取了出来。温热的鲜血弄了白安寒一身,她也毫不在意,小心的将熊胆和虎骨放好。“呵”一声轻笑顿时勾起了白安寒心中的警铃。白安寒迅速转身,轻喝道:“谁!?”
忽然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白衣男子从树后面走了出来。白安寒看着他面露沉重,这个人当时也在看着两兽厮杀,但这么久白安寒居然毫无发觉。白安寒自认为自己的洞察能力已经很强了,她不会被任何人暗中跟踪,可没想到,若不是这个人发出了笑声,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察觉到他的存在。“女儿家竟如此勇猛,徒手便取了熊胆和虎骨。”
“但…”白衣男子停顿了一下看着满身是血的白安寒,忽然又轻笑出声,“浑身是血,实在狼狈。”
白安寒一向聪慧,又何尝听不出白衣男子话中的嘲笑。无非是在笑她身为女子,竟如莽夫一般,既不顾及形象,又心狠手毒。白安寒见这白衣男子并没有敌意,且天色已晚,慕烨霖还等着她的草药救命呢。而且她也实在不想与这男子废话,随即扯了一个假笑。“与你何干?”
便头也不回的下山了。白衣男子看着白安寒的背影,目光没有了刚才的嘲讽与凉薄,取而代之的是温柔而缱绻。白衣男子低声说道:“我们还会见面的。”
白安寒回去得很顺利,这山路是下山容易上山难,她找到了一条小路,没有野兽和莫名其妙的人浪费她的时间,很快就回到了孙婆婆的家。孙婆婆担忧的看着白安寒,“你没事吧。”
孙婆婆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自是知道此去有多么危险。白安寒抹了抹额头的汗,随即展露了一抹微笑。“没事。”
白安寒将药筐递给了孙婆婆。“你先去收拾一下吧,我去清理这些草药。”
白安寒点了点头,随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房。孙婆婆看着药筐里的草药,心中的镇静无以复加,神色变得复杂。这小女娃,当真是…白安寒收拾好之后便和孙婆婆一起医治慕烨霖,她的医术自然没有孙婆婆那么精湛,所以只是在旁边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