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可她这一句“不是”却让季柏华知道自己猜对了。“岭王府的高手是岭王亲自派的还是你要求的?”
他知道,在皇上派遣旨意下来的那天,季燃一早便去了岭王府,她是整个季府最先知道这件事的人。季燃咬了咬下唇,她不愿意让季柏华担心,可如今似乎已然瞒不住了。她于是说:“我不确定,但怕是会有危险才特地求岭王派人保护三皇子与哥哥。”
季柏华虽是个文官,脑子却不笨,他当然能从季燃这句话中听出潜在的意思。若是三皇子不能活着回来,季烨必定是要陪葬的。“你娘时常说,若是你跟你哥哥调换来,许是能让我们季家更上一层楼。”
季柏华叹了一口气,“可爹爹却更愿意看到你平平淡淡的度过这一世。”
季燃红了眼眶,将泪水憋回去才说:“从我投进季家的胎里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便注定平淡不了。”
前世,她真的被季柏华跟清雅郡主养成天真无邪的性子,才有了这一世的改变。这一世她才明白,她是户部侍郎跟清雅郡主的女儿,是皇上亲封的和颐郡主,更是岭王殿下的未婚妻。这一个个儿的头衔,是她注定不能平淡过完一生的原因。“爹爹放心,有岭王殿下的人护着,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她话音刚落下,书房的门便被推开,进来的是清雅郡主。瞧见他们父女俩一脸阴沉,清雅郡主不由得问:“怎么一个个都苦着脸,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季燃没说话,盯着季柏华,后者脱口而出:“过几日便是燃儿的及笄礼,我正问她打算如何举办及笄礼呢。”
清雅郡主弯起一抹笑意:“我来也是要说这件事,燃儿是我们季家的女儿,及笄礼必定是要办得隆重一些才是。”
季燃却忙着拒绝:“娘,六姐姐及笄礼平平淡淡的过了,我的及笄礼为何要大办,再说明日便是玉蓉的及笄礼,她必定是要大办的,我再办岂不就像是跟她比了?”
“燃儿说得对,这及笄礼本就是燃儿的事,你便由她自己决定吧。”
季柏华知道季燃只是单纯的不喜欢热闹,他也不喜欢,于是便替她说了话。“这可是及笄礼啊。”
清雅郡主自然想要让季燃的及笄礼办得风风光光的,好让所有人都看得见。季燃撒娇着说:“娘,我不想办,也不想让你太累了。”
清雅郡主终是熬不过她的撒娇,只好放弃大办的决定,决定放弃还是因为季燃说了一句话。她说:“哥哥不在家,我不想办。”
他们兄妹二人的感情向来都很好,季燃不愿意在哥哥不在家时这般热闹倒也情有可原。果不其然,兰玉蓉的及笄礼是要风光大办的。到底是丞相之女,她有这样的牌面倒是不足为奇,作为好姐妹的季燃自然也带着礼物到府上给她庆贺及笄礼。可她将礼送到兰玉蓉的手上后便要找借口离开,却被兰玉蓉拉住:“燃儿,你是我最后的姐妹,今日就多留一会儿,全当是陪陪我,好不好?”
季燃自然想要拒绝的,可这么多人看着,她就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笑着点头。京都谁人不知兰玉蓉跟季燃的生辰便只相差三天,再过两天便是季燃的及笄礼。旁人问:“再过两日便是你的及笄礼,你打算怎么办,在季府办还是要到宫里办?”
没有任何皇家血缘的人能进皇宫办及笄礼,整个大燕国大抵也只有季燃一人有此殊荣,就连她的哥哥季烨,在行冠礼之时都未曾有。众人都在期待季燃的回答,就连兰玉蓉都竖起耳朵好奇的看着她。然而,却听到季燃轻描淡写地说:“在家。”
可谁也不知道她这一句在“在家”是怎么个办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