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后偷人”是一件影响她的声誉的事情,季燃不会不知道,但她更是知道恪靖这些话的目的。她于是冷着脸对上恪靖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你确定你负得起诬陷我的责任吗?”
“怎么,你敢做不敢认,竟还觉得我是在诬陷你?”
恪靖勾起一抹讽刺,“季燃,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还要不要脸?”
“恪靖,你不要瞎说,季燃跟月夏公子没有任何关系的……”如雪公主欲要替季燃说话,却被恪靖打断:“如雪公主,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当成挡箭牌?明明是他们俩要见面,却非要拉上你,如此才能让人以为是你们仨在一起,其实他们俩……”“啪。”
恪靖的话还没有说完,季燃便是一巴掌呼了过去,她可以接受恪靖讽刺她,甚至抓弄她,但这不代表她是一个没有任何底线的人。她这一巴掌将燃起恪靖的怒气,她下意识的拿出鞭子,霍情上前一步将季燃护在身后,灵儿也赶紧上前护着她。“季燃,你既然敢打我,怎么还要躲在别人的身后?有本事站出来!”
恪靖不再是从前的恪靖,否则她这会儿肯定是要直接上前还给季燃一巴掌的,如今却只能恨恨的捏着鞭子,盯着被护在两人身后的季燃。她听到季燃说:“若你好好说话,我又岂会打你?还是你当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季燃,你虽然是岭王妃,但我也是云南的恪靖郡主,你知道你打我的后果吗?”
“你都敢诬陷我给岭王戴绿帽,我打你又怎么样,打你这都是轻得!”
季燃并不再忍耐,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气道,“你要再多说一句话,我还能做别的,你信吗?”
恪靖心里一怔,别人说这句话不过是放狠话,可季燃说的话,她相信季燃是做得到的。闻言,饶是再生气,再恨,恪靖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恶狠狠的盯着季燃,却又不愿意白白挨了这一巴掌。“你若是还不服气,大可进宫跟皇帝表舅亦或是皇后说理,我季燃随时奉陪!”
季燃盯着她,一字一顿道,“现在,请你消失!”
恪靖恶狠狠地盯着她:“你会后悔的,季燃,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她说完,抬脚离开,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跟恨意,大抵是从小也没有受过如此委屈。别说是恪靖,就连季燃同样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竟敢当着她的面说她与人不苟!恪靖离开后,如雪公主才上前将季燃扶着坐下来,给她倒了杯茶,轻声说:“你先喝杯茶缓缓劲儿,恪靖就是这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犯不着跟她生气。”
“我犯不着跟她生气?她的话说得那样难听,我不该生气吗?”
往恪靖脸上呼的那一巴掌显然并没能让季燃的怒气消退,反而越想越生气。如雪公主赶紧说:“你明知道她故意刺激你,你还上当,你真不怕她将这件事闹到皇上面前?”
“我怕什么,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是闹到皇帝表舅那儿,有理的人也是我,再说她能动手伤我,我就不能打她?”
季燃的脾气本来就是如此,不过是收敛了不少,今日倒是又被恪靖给激发出来,恪靖倒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月夏突然说:“不愧是季府七小姐,皇上最疼爱的和颐郡主,就是霸气。”
月夏说这话,却仿佛并没有察觉到这件事因他而起,瞧着他一脸淡然的模样,如雪公主都要看不过去。“你就一点歉意都没有?你不觉得这件事是因你而起吗?若不是你非要过来与我们同桌而坐,恪靖又岂会误会得这么深?”
闻言,月夏愣了一下,反问:“是在下的错吗?”
他说这话,可眼神却是看向季燃,话自然也是问的季燃,后者显然没从她怒气中缓过劲儿,并没有注意到月夏说了什么。“恪靖是如何知道我们在这儿的?”
季燃突然问,倒是将如如雪公主问懵了,良久才说:“这很难知道吗,只要稍微到府邸上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确实不错,可恪靖分明是直奔着她来的,说的话也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样,这不由得让她有些怀疑,恪靖这一次又要做什么?她要起身离开,月夏便是上前说:“季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找在下,在下一定愿意帮。”
闻言,季燃顿下脚步,偏头看向他,一字一顿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你靠近我们究竟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瞧见月夏并不明显的愣了下,季燃没再继续等着他的答案,因为她知道,再等也终究不会等到她要的答案。与其得到一个假的答案,她倒不如什么不去听。如雪公主有些愧疚,今日毕竟是她约季燃出来的,没承想,竟遇到这种事情,如此又该让季燃如何是好。离开月下楼时,如雪公主才说:“季燃,对不起,我不知道恪靖会过来闹事,还说了那样难听的话,让你陷入如此境地中。”
“她是故意的,她既要针对我,就一定会找到空子,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放在心上。”
季燃的安慰却并没能让如雪公主方才愧疚,而是再问:“那你打算怎么办,若是恪靖当真将这件事闹进宫里,你又该如何是好?”
“那我就先下手强。”
如雪公主不明白,紧接着听到季燃低声吩咐道:“灵儿,你回岭王府告诉师父跟师姐,我今天晚上住在宫里。”
灵儿一愣:“为何?”
“你只需要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告诉师姐,师姐……她会知道我的意思的。”
季燃眯起眼,眼神里透过一丝冷冽,若是恪靖进宫去告状,她也必须在场,又岂能让恪靖胡说八道?总归,打人的却是她,但做错事的却并不是她,至今,她都并不认为她甩上恪靖的那一巴掌有错,反而认为打得很她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