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也是要下楼。美曰其名是要吃早饭,可实际上却是要等月夏过来,她要亲自问清楚,月夏跟月璃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两人分别靠近她跟洛醉又有什么目的。季燃在楼下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也没见月夏过来,倒是等来李越丛跟月璃。“岭王妃起得这般早?”
季燃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越太子这么早就过来,起得需要比我还要早吧?”
李越丛并不否认她的话,倒是抬脚走到她的身旁坐下来,像是不需要经过她的同意便坐到她的身旁来。这样的举动因此季燃的不悦,但她还能忍,就算是为了洛醉也不得不忍着点,毕竟她现在不是季燃,而是冠上洛醉姓氏的岭王妃。她深吸了口气,收敛起脸上所有的不悦,抬头看了眼灵儿,示意她给李越丛她们倒茶。后者自然也是不大喜欢李越丛的,可她看在季燃的面上,自然是不得不乖乖听从的。对方到底还是女真国的越太子,她又岂敢对之不礼貌?李越丛看了眼灵儿倒好的茶,轻声问道:“岭王殿下又不陪在身边,竟让岭王妃一个人用早饭?”
李越丛显然是知道洛醉不在才过来的,她如今却还要问这一句话,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更是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季燃不由得眯起眼,眼神确实看向李越丛身旁的月璃,毕竟,现在对于李越丛,她对月璃的兴趣更大一些。后者显然是感受到季燃的目光,于是对上她的眸子,轻声问:“岭王妃有话要跟我说?”
“你……跟月夏是什么关系?”
闻言,月璃反问道:“听月楼楼主月夏?”
季燃点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没承想,她听到的却是一句:“你有机会问问他,我也想知道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月璃这句话确实是让季燃更加不解,越发的郁闷,听着就像是他们俩并没有任何关系,可又不像是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季燃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索性也没在继续往下问,总归也未必问得出个一二三来。半晌,李越丛才重新开口:“你知不知道洛醉去了哪儿?”
李越丛的语气里,就仿佛断定了季燃不知道一般,可事实上——“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洛醉去哪儿,又是去见得谁,她只知道在她刚醒那会儿,洛醉就准备出门。洛醉只跟她说要去见月夏安排的人,却没说对方是谁,可就算他说了,季燃也未必会知道,这儿到底是南楚国,对她而言一个十分陌生的国度。“洛醉带你来南楚国,却要将你一个人丢在客栈,自己去了哪儿见谁都没跟你说,你就不好奇,不担心?”
李越丛明知道季燃不是普通的寻常女子,可她总还是想要将季燃当成普通的寻常女子来看待,就连说这些话也都是将她当成寻常女子。然而,换来的却是季燃一句:“王爷又不是小孩子,我为何要担心他?”
“你不担心他会遇到危险,难道就不担心自己一个人留在客栈遇到危险?”
李越丛一句句传来的话,却是让季燃觉得很好笑,可她却硬生生的憋住了,毕竟对方是女真国太子,饶是知道对方不想自己,季燃也不想让她抓到任何把柄。她深吸了口气,摇着头说:“我不是一个人在客栈,也不会遇到危险。”
对于季燃的淡然,月璃倒是很意外,她怎么都没想过季燃居然能这般轻松的面对李越丛的,甚至没有任何一丝畏惧。“越太子今日过来要说的就是这些话还是想要找王爷?”
季燃不仅不将李越丛方才说的话当回事,甚至还能十分淡定的接受她说的每一句话。“如你所见,我今天过来是要来找你的。”
李越丛倒也并不拐外抹角,直接将她的目的说了出来,倒是让季燃有些意外。她浅笑了声,低声问道:“不知越太子找我有何事?”
其实方才说的那些话便是李越丛的目的,可季燃却当做什么都听不出来,如此倒是让李越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紧接着听到月璃替她开口道:“其实是因为越丛知道岭王殿下今日要出门,必定会留在岭王妃一个人在客栈,担心你闷得慌才想着过来陪陪你。”
季燃当然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可她倒也没有点破,总归都是一件心知肚明的事。“有劳越太子担心了,我又岂敢打扰越太子的时间。”
季燃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将人赶走,越是听得出她的意思,李越丛越是不想走,她就是要让季燃憋着,就是要让她不快。见状,季燃只好说:“若是越太子实在要留着,便留着吧,今日我不打算出门,留在客栈喝喝茶看看书便好。”
李越丛冷笑道:“你觉得本太子是非要留下来?”
“自然不是,越太子公务繁忙,又岂会因为我留太久?”
季燃笑道,“能让越太子陪着一块吃一顿早饭,这对我而言已经很荣幸,哪敢要求太多?”
月璃总算是听出来了,季燃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句是要让李越丛能站上风的话。她的态度就是这般,对什么都无所谓,若是李越丛硬是要留下来,她自然也是没有意见的,可她的态度也只会如此——并不欢迎。最终,李越丛没忍住,还是恶狠狠的说了句:“就你这样的女子,究竟有什么资格站在洛醉的身边?”
这样的话季燃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甚至不是第一次在李越丛的嘴里听到,可她这一次依旧没有被李越丛的话打击。总归,她已经习惯了。“原本,像我这样的女子是配不上岭王殿下的,可谁让我姓季呢,谁让我从被封为郡主时便是由岭王殿下亲自赐的和颐二字?”
季燃并不傲娇地说,“天命如此,我本就该是岭王妃。”
季燃,也算是硬气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