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帝以为燕裕要篡位,从而对他产生防备心,但是燕裕实则并非是要篡位的,只是想要顺利继承皇位。可若是永和帝将皇位给了其他人,那么他或许真的会走到那一步——篡位。季燃对燕裕是否要篡位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她只是想知道燕裕会不会伤害永和帝,若不会,她倒也没有要参与这件事的意思。看得出季燃的担心的洛醉开口与她说:“本王与你说过,只要皇上不在这个时候废太子,另立太子,那么他的位子便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燕裕羽翼为满,他还不敢对皇上动手。”
听到洛醉的话,季燃却不由得眯起眼:“可是你不是说太子已经拉拢不少人,若是让他拉拢更多人,往后……皇帝表舅岂不是很危险?”
“和颐,朝堂中的事你不知道,那些人今日可以被燕裕拉拢,他日也能因为其他更有势的皇子而背叛燕裕。”
顿了话,洛醉轻声道,“本王说明白了吗?”
季燃愣了一下,再不能更明白了。燕裕所谓拉拢的那些人不过是墙头草,如今是因为燕裕有权有势才会站在他这一边,若是他日发现燕凛亦或是别的皇子比燕裕的实力要广,他们也会将燕裕丢弃,从而倒戈,成为燕裕敌对的人。洛醉跟她说的这些朝堂中的事,确实是她不曾了解过的,甚至,她听在耳里觉得十分的恐怖,这些人果然是……可怕得很。想到什么,她忽而又问:“那你呢?为什么没有人来巴结你?”
洛醉不管是身份还是权势都不比燕裕差,可竟没有人上门来巴结他,这倒是让季燃感到十分的疑惑。“怎么,你想替本王处理这些事?”
季燃不懂,歪着脑袋看着他。后者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低声温和道:“想要到府上送礼巴结本王的人自然不少,可是他们又岂敢在所有人的眼皮地底下出现在岭王府上?”
他说完,季燃便知道其中的意思。不是不想讨好洛醉,只是不能在面上讨好跟巴结,还想要巴结只能在背地里,只有在背地里巴结才能不会被别人知道。等一下,背地里?季燃想到什么,昂起头看向洛醉,直接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巴结过你,只是我不知道?”
听到她的话,洛醉愣了一下,随后笑出声来,反问道:“你还不知道?”
季燃眉头微微一周,眯起眼,有些不确定地说:“你是说小侯爷?”
之前洛醉跟她说过,江禾将江疾景送到兵部,是为了避开燕裕的拉拢,可侯府选靠近岭王府避开东宫,岂不是证明着他们要投靠岭王府这边?换句话说,侯府早已选边站。怪不得江疾景刚进兵部之时,燕裕便亲自到岭王府问这件事,不是因为江疾景是燕裕送过来的人,而是他担心侯府成为洛醉的人因此对东宫不利。想明白后,季燃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以前的她确实不该无视这些事情,没想到其中竟还有这么利弊分明的一面。“与旁人比较,你已经算是十分聪明,这其中的不少事许是就连燕裕都未必看得透,你能看到这一层已经是少见的了。”
季燃从未想过跟谁比较,只是发现这些事情时,感到十分的意外,毕竟这世间有不少事是她很少接触的,说到底还是对不少事疏忽了。若不是有洛醉在身边,她许是会更加的危险吧。意识到这些,她看向洛醉的眼神更是温和,甚至带着些许的感激之情,落到洛醉的眼里却感到十分的疑惑。“你……”“我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又岂能相安无事的活到现在?”
她说的是自己的心里话,可这句话落在洛醉的耳里却是不好听的,于是便看到了洛醉沉下来的脸色。她勾唇一笑,轻声道:“我认真的,若不是你,我岂能好好的?早不知道被弄死多少回了。”
洛醉有些心疼的抱着她,轻声说:“不管如何,只要有本王在,谁都伤不了你。”
季燃点点头,将脑袋靠在他的怀里,抬手抱住他的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心中的那一点紧张跟害怕打消。一心想要将她置于死地的人不多,可每一个却是都有能力弄死她的,当然是在没有洛醉的庇护的前提下。林菀若、李越丛以及恪靖,她们仨不管是凭着势力还是武力,都可以轻轻松松的将季燃杀死。可她们想要弄死季燃的原因却又都跟洛醉脱不了干系,若是季燃嫁的人不是洛醉,没有成为岭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她们许是也不会将她当回事。如此说来,洛醉护着她倒也无可厚非的,谁让她的仇人也几乎全都是洛醉招惹来的?意识到这一点后,季燃变得越发的小心翼翼,尽可能的不去惹林菀若,也不要再跟恪靖“打”起来,总归这些都是不必要去做的事。可是有些时候不是她不想就可以避免的,得知她一连两天进宫的消息,恪靖便让人将她约出来,来到月下楼。恪靖将她约到也月下楼的目的很简单,除了聊她想要聊的事,还能让所有京都的人都亲眼看到季燃总是来月下楼这件事。原本就有不少传言的她总是出现在月下楼,只怕传出去对她、对洛醉而言未必是一件好事,而恪靖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她就是要让季燃不好过,就是要让全天下人都误会她,甚至因为她而去取笑洛醉。然而,季燃之所以赴约的原因很简单,她不心虚。她跟月夏什么关系都没有这件事洛醉是知道的,只要洛醉相信她,她就算是天天来月下楼都不觉得有任何不该的地方。就连洛醉都看得出来月夏对她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反而更多的是将她当成一个跟月璃一样的妹妹。如此,她对月夏倒是并没有太多需要提防的地方,但也不能完全没有任何提防,总归……月夏是南楚国的皇子,就光是这一点便让她不得不做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