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知情的贺家人还在很好的招待着季楚,只是季楚从将信送到东宫后便闷闷不乐的,季菁仿佛看出了点什么,便问她:“楚儿,想念太子了吧,想回东宫?”
闻言,季楚愣了一下,欲要摇头,却看到季菁眼里满是“我知道”后便微微低下头,不再说话。总归,她想要瞒也是瞒不住的,季菁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她的心境。“既想回东宫,便回去呗,我这儿有你姐夫陪着,你倒是不用担心的。”
事到如今,季菁竟还以为季楚留在贺家是因为担心她,是为了陪伴她。听到她的话,季楚心里有些愧疚,却很快被她想要更上一层楼的野心给掩盖过去。凭什么季菁跟季燃都能过得好,被丈夫捧在手心上,而她却只能当个侧妃,还只是因为自己跟季燃的关系才能被燕裕重视?这些事是她想不通的,但是她却又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么事才能让燕裕更加重视她。也就是说,她必须得在贺家得到燕裕想要的消息。她大概是有些着急,直接便问季菁:“五姐姐,姐夫跟岭王殿下的关系如何?”
问完,她便后悔了,确实没来得及开口解释,便听到季菁反问:“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好奇……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顿了话,她轻声笑道,“五姐姐不要在意,我就是随口一问的。”
季菁轻笑了声,随后开口:“我只知道永钦仿佛很敬重岭王殿下,就连岭王殿下到贺家茶馆喝茶都是不要钱的,不过我倒是没听过永钦在家里提及岭王殿下,许是只在骨子里敬重岭王殿下吧。”
闻言,季楚便知道,她在季菁的嘴里许是问不出些什么来的。不管贺永钦跟洛醉的关系如何,贺永钦都不会跟季菁说,她再问也无济于事。除非能够亲自问贺永钦,不过她是不能直白的问的,否则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燕裕给她的这个任务实在是有些为难她,她根本就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可她没想到季菁竟当着她的面儿问贺永钦:“方才楚儿还问我,你跟岭王殿下的关系。”
她说完,季楚不由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贺永钦,便看到后者突然笑了声:“季侧妃为何这样问?”
季楚轻笑了声,随后轻描淡写道:“我只是好奇罢了,不管是太子亦或是岭王殿下,在姐夫的眼里似乎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姐夫似乎并没有将他们当成自己的连襟。”
闻言,贺永钦不由得笑出声来,赶紧解释:“我何德何能跟太子以及岭王殿下做连襟,他们到底是皇家人,我不过是个商贾之子,季侧妃跟岭王妃是菁儿的妹妹,可太子跟岭王殿下总归是皇族。”
贺永钦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季楚的能力自然无法从中听出些什么来,只能当做他说的却是就是实话。然而,她并不知道,夜里,绯红来了贺家。“季楚当着你的面儿问的?”
绯红有些不敢相信,只觉得有些好笑,“燕裕怎么会派出这么一个蠢货来办事。”
绯红以为季楚之所以被燕裕重视,脑子未必是跟季燃一样好用的,但只是也得是林菀若的程度,没想到竟是个这么笨的人。贺永钦像是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又继续说:“太子此番定是怀疑些什么,否则他又怎么会让季侧妃出宫,还在贺家住了这么久?”
绯红任何的点点头:“不过你跟洛醉并没有面上的联系,就算是私下,也并不会有太多的联系,燕裕再好奇,能查得出个什么来?”
听到绯红的话,贺永钦这才暗暗的松了口气,他倒是不怕贺家被燕裕盯上,只担心自己会连累了洛醉,如此听来,他倒是可以松口气。“太子此番究竟要做什么?”
贺永钦对这些事并不了解,有时候无法处理时,联系不上洛醉,便只能联系绯红,到底也是个能说话的主儿。“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便是,他查不到些什么的,莫要担心。”
听到绯红的话,贺永钦这才放心。然而,绯红转身便将这件事说给洛醉听,还要问:“燕裕到底想做什么?”
“他防备着本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竟还看不出他要做什么?”
闻言,绯红一愣,好久才缓过劲儿来,发现自己似乎被洛醉嫌弃了。“燕裕让季楚留在贺家那么久,季楚却是今日才问起这件事,你就不好奇究竟为何突然着急?”
话音落下,便听到门外传来声音:“着急的人未必是太子,许是我六姐姐。”
进来的人是季燃。绯红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偏头看向洛醉,仿佛在问:这件事可以让她知道吗?看到洛醉眼里没有任何拒绝,他便知道洛醉愿意让季燃参与这件事,也是,到底是她的堂姐们的事。“怎么说?季楚在着急什么?”
季燃:“她出宫已经有好些日子,若是再没有点收获,只怕这辈子都再难回东宫,可是就算是要回东宫她也未必能够再伴太子左右,这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顿了话,季燃笑着问:“我这样说,绯红师兄能理解吗?”
“当……”绯红眼神一眯,偏头看向季燃,瞧见她嘴角挂一抹讽刺,不由得冷哼道,“我当然能理解,你当我是笨蛋吗?!”
“我可没这么说。”
季燃说完,洛醉便紧接着她的话往下说:“但确实不怎么聪明。”
绯红被他们俩一唱一和给“惹怒”,却知道自己一张嘴比不过他们俩,最后只好选择离开。狠狠地丢下一句“那是你们瞎,看不到我的聪明才智”后飘走。看着他飘走的背影,季燃不由得笑出声来,看着洛醉一耸肩:“这可是你惹的祸,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和颐,过河拆桥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洛醉说着话,嘴角带着一抹浅淡的宠溺。后者一耸肩笑道:“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