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漾终究还是不敢赌下去,他去见了那个神秘的人。“你终于,还是来了!”
对方带着面具,不愿意让厉司漾认出自己来。“废话少说,我想知道你解药的真假。”
满脸的阴霾,指关节已经被他紧握地发白了起来。他经过了多少思想挣扎才决定和这个人见一面,他在电话里那么虚晃一招,而就凭借自己的嘴巴说,厉司漾觉得自己也真的是被牵着鼻子走了。对秦慕挽手术的担忧让他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的确,至少被别人威胁之前,他得亲自来掂量一下人家有没有这个分量。虽然看不到对方的面容,但是厉司漾也猜到了此人必然是和厉家有关系。要不然何必摆出这样一个条件。看来老爷子对自己的目的也没藏着掖着,如果他自己身体条件允许,是不是还会亲自出马?说来真是太讽刺了!“这个你放心,既然是一笔交易,当然是公平的,不会让厉少你吃了亏。”
对方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这药,我带来了,带的是诚心,只不过这信和不信都在厉少的心里,没法验证。”
厉司漾无法反驳这样的结论。“成交!”
“但,我要看到秦慕挽没事,若她有任何意外,我会让整个厉家陪葬!”
厉司漾说完扭头就走。他不敢想自己的决定,就在秦慕挽手术前的两天。“厉少,你怎么来了?”
言叙在医院门口看到厉司漾,感到意外,这几天按照言叙对他的了解应该对秦慕挽寸步不离了。而且,他也很害怕在这个时候遇到厉司漾,万一他问及关于手术的事……“那个,我正好要出门办点急事,要不我们改天再说?”
言叙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不用问也看得出来厉司漾的心情十分糟糕,言叙在心里猜测着是否他已经知道了真相。他这样一句话都不说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怕。“你师傅在不在里面?”
厉司漾出乎意料地没有为难言叙。“在,在呢!”
言叙松了一口气,好在他不是找自己的,但是话说出口,恨不得拍自己的脑袋。这厉司漾这样来找自己的师傅,铁定是问关于秦慕挽手术的问题,他这相当于把难题推给了自己的师傅啊。“厉,厉少,我师傅正在专心实验呢,要不然你就别去找他了?”
厉司漾往里面去,言叙在后面追着。这样进去,他都担心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场面。“言叙,你先出去吧。”
门被一下子推开,言叙的师傅抬头见是厉司漾,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再看到言叙满脸惊慌地跟在身后,摆摆手对他说道。其实有些事情,厉司漾是有权利知道真相的。“教授,我知道我想问什么!”
厉司漾开门见山!他希望自己在做出那个最终决定之前,可以在这里寻找一份希望,哪怕这份希望十分地渺茫,也总好过自己的猜测与不安。“厉少,关于秦小姐手术的问题,除了言叙之前和你讲过的那些,确实还有一个不确定因素存在。”
教授心里稍作挣扎,开口道。毕竟厉司漾已经站到了自己的面前,如果说手术后要让他面临巨大的失望,倒不如在此之前让他做到心里有数。厉司漾的心,随着教授这句婉转的话而沉了下去。果真,言叙对自己是有保留的。“手术的概率,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厉司漾凝神屏气,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几乎为零!”
教授说出这句话似乎感到轻松了不少。若不是言叙求着自己,说这是秦慕挽最后的遗愿,让他们一定配合好她演好这场戏,最后的收场她都已经考虑好了。作为这么多年,这个专业领域的专家,他内心是不愿意陪着他们对病人的家属隐瞒实情的。纵然做好了十足的心里准备,可是零的概率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原来秦慕挽真的已经没有路可走了。两天后的这场手术,就是她最后的期限,可是他们都对他说,有希望。一拳砸在教授的办公桌上,厉司漾就像是一只被困的野兽。随时都有发狂的可能。“厉少,对不住,不该隐瞒你至今。”
教授闭上眼睛,他愿意承受厉司漾任何因为痛苦而对自己的发泄。可是没有等来他所预料的狂风暴雨,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厉司漾走了。尽管此刻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燃烧,可这顿火怎么也不能发到教授的身上,手术成功的概率高是最好的,但是若没有,他和言叙也已经为此努力了这么久。相信谁也不愿意最终会是这样的结果。“厉少,希望你可以顺其自然,于这样的结果我们尽力了亦再无他法。”
教授看着厉司漾的背影喃喃自语。他多么想当着面对厉司漾说出这番话来。厉家老宅。老爷子房门外的看守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换走了。管家没有察觉出来,除了厉老爷子,谁都没发现异样。一个穿着打扮普通的人,左右瞧了瞧,快速闪身进了他的房间。厉司沉就是这个时候到了老爷子房门外不远的地方,他来是为了多刷刷存在感。老爷子的日子不多了,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不管他对自己是什么印象,可那个再香的厉司漾只要不出现,他就不信老爷子还能坚持己见不动摇。或许,最不济他还有一个下下策。是谁?尽管没有看清楚,但是厉司沉一下子警觉了起来。最近但凡出现在老爷子房间的人,都是带着目的来的,不是自己这路上的,那必然是和厉司漾有关系。他悄悄地朝窗户方向靠过去。那里,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尤其是他这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