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祈月还没醒,就被苏绵从床上拽了起来。“你前夫都追上门了,跟爷爷奶奶在楼下唠嗑,你还睡?!”
“什么鬼?”
祈月的瞌睡一下被吓没了。苏绵扯着她到二楼楼梯,从这里往下看,果然看到一楼大厅里,裴钦寒坐在轮椅上,和奶奶他们相谈甚欢。几个老人因为裴钦寒两次都救了祈月,对他改观许多,都十分客气。加上封行朗在旁边活跃气氛,往常生人不可靠近的裴钦寒,一下子都变得优雅谦逊。就在祈月和苏绵偷看的时候,封行朗抬头扫到她俩,喊了一声,“大嫂,早啊!”
“……”祈月连忙缩回墙边,心跳扑通。她在自己家,怎么有种做错事被人抓包的感觉呢?裴钦寒闻声也抬头,只看到了楼梯角的一片裙摆。某人这时还伸出手把裙摆拉了回去。苏绵一看封行朗就不是什么好狗,在祈月换衣服的时候靠着门跟她吐槽,“裴钦寒既然好意思装作失忆厚脸皮上门,我可告诉你啊,别当软包子被他拿捏。”
“不会的。”
祈月笃定道:“等找到裴爷爷,我跟他就没什么瓜葛了。”
苏绵忽然灵光一现,按住祈月,“你先别下去,我去试试他。”
一楼客厅里。裴钦寒和谢老单独谈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就是谢立明老先生。”
裴钦寒开门见山,谢老不置可否。“谢老,我没有恶意。”
裴钦寒态度温和,“我今天过来,是因为我失去了一段记忆,祈月是唯一能帮到我的人。”
“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
谢老先生对裴钦寒态度还算和蔼,但不欲在谢家的事情上多说。裴钦寒也是明眼人,他只说,“晚辈只是想提醒,谢碧笙现在在江城。”
“!”
谢老愣了一下,却也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他对裴钦寒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是承认他的身份了!哪怕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裴钦寒还是被这个消息震住了。榕城谢家的地位,不必他们裴家逊色。而他们谢家的小少爷,竟然放在祈月身边做事?这说明什么?祈月的身份,比他现在所了解的还要复杂。一些片段闪过,脑袋阵痛的感觉无比强烈。裴钦寒扶着轮椅想要起身,险些摔下来。“裴先生没事吧?”
苏绵笑着出现,给裴钦寒端了杯水。“没事。”
裴钦寒握拳忍着疼,疑惑的看着苏绵,“你是?”
“裴先生连我也忘了吗?”
苏绵故意用暧昧的语气。“我应该记得你吗?”
裴钦寒已然有些不高兴,接过苏绵的水杯放在了一边。对任何别有用心靠近他的女人,他只有一个原则:远离。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苏绵看他这样,抱手站在门边,冷嘲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根本没有脸再出现在祈月面前。”
“什么意思?”
“当初你带着小三上门,把祈月赶出裴家,净身出户。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就跟林芊芊订婚,还邀请祈月出席。这些事,你都忘了?”
放在从前,以苏绵公私分明的脾气,绝对不会跟裴钦寒这么说话。毕竟她眼里,祈月就算没有裴钦寒也能过得很幸福,而公司没有裴钦寒这样的大客户,可能股票会少值几个钱呢。要是祈月走不出离婚的阴影,十分介意裴钦寒的事的话,那苏绵恐怕又是另外一种表现了。裴钦寒听着苏绵的话,头部的伤口更疼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我……”“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把所有的伤害一笔勾销吗?”
苏绵反问。裴钦寒脸色已经很不好,甚至有些难堪。他沉着脸,很久才说了一句,“对不起。”
难怪祈月会对他失忆的事不闻不问,原来先伤害别人的是他。不等苏绵再说什么,裴钦寒笨拙的滑着轮椅绕开她准备离开,恰好看到祈月从楼上下来。祈月刚得知,文森和庞兆已经被人原路送回。她正打算亲自去接人,顺便了解一下情况。“裴……”她刚开口叫人,裴钦寒就别过头叫着封行朗走了。封行朗吃着瓜含糊其辞,“大嫂,他伤口疼,说想你了,我们才过来的。”
没想到封行朗会说这个,裴钦寒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行朗!走了!”
“他好像是真失忆……”苏绵得出结论说。祈月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有一瞬觉得裴钦寒耳朵红红的样子莫名可爱。“就算失忆了,他也还是万晟的总裁,裴爷爷的孙子,总不能躲起来。”
祈月说完就跟上了裴钦寒。封行朗好不容易把裴钦寒搬上车,就听到祈月拍车窗,“下来。”
封行朗:“……”感觉夫妻俩在合伙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