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绮兰只当做没有听懂的样子,傻兮兮的笑着。反正众人眼中她只是个傻子,听不懂也是很正常的。见此,慕秋雪故作好意的替慕绮兰说话:“太后,您别跟皇后娘娘一般见识,毕竟她心智不全,也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慕秋雪的话表面上是在替慕绮兰开脱,实际上却是故意再提她是傻子的事情。一国皇后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本就是一桩丑闻,每当有人提一次,太后对慕绮兰的厌恶就会多一分。果不其然,太后听了慕秋雪的话,对慕绮兰更加厌恶,动作神态间表现得更加明显。“刘嬷嬷既然皇后不懂这宫中的规矩,你就去好好教教她。”
太后冷眼看着上首傻笑着的慕绮兰,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刘嬷嬷闻言,一张老脸笑得像菊花一样:“是,奴婢一定会好好教导皇后娘娘的规矩。”
她正愁找不到机会报仇,没想到慕绮兰自己就把报仇的机会送上门。刘嬷嬷步履生风,走到慕绮兰面前,一把将她拽起来,在宽大衣服的遮盖下,对她又是掐,又是扭的,恨恨泄着自己的私愤。刘嬷嬷以为自己这么做不会有人知道,也认为慕绮兰不敢闹腾,一脸的得意。谁曾想,慕绮兰一把推开她,大声嚷嚷道:“兰兰……好疼啊,大坏蛋!”
刘嬷嬷一瞬间脸色就变了,连带着太后的脸色都不太好。虽然太后也默认刘嬷嬷的举动,但慕绮兰毕竟是皇后,若是闹起来吃亏的只能是刘嬷嬷。毕竟慕相的在朝野里的势力不可小觑,万不可为了这种小事得罪了他。刘嬷嬷刚要出口否认,慕绮兰去先她一步开口,她一把掀开衣袖,泪眼朦胧的对着小竹哭诉:“兰兰……疼……”这一举动完全不给刘嬷嬷任何辩解的机会,直接坐实她动手的事实。小竹看到慕绮兰被掐的青紫的手臂,当着太后的面直接质问刘嬷嬷:“刘嬷嬷,你究竟有何居心?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掐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要你教导皇后娘娘规矩,可没让你动手掐她。”
刘嬷嬷无从辩解,只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求饶:“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鬼迷心窍,这才对皇后娘娘动了手。”
小竹心疼慕绮兰,不愿意轻易饶了刘嬷嬷:“刘嬷嬷一句鬼迷心窍就算了吗?原来以下犯上一句认错就可以算了的。”
这一出闹得太后也没脸,若是惩罚刘嬷嬷,她心中不忍,毕竟跟了自己几十年。若是不惩罚,慕绮兰身边这个宫女又咄咄逼人。此时,慕秋雪却站出来,不过不是站在慕绮兰这边,而是站在太后那边。“刘嬷嬷想来是搀扶皇后娘娘的时候不小心用力过度了,皇后娘娘虽然受了点委屈,可到底是一国之后,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咄咄逼人,抓着刘嬷嬷不放呢?传出去对皇后娘娘的名声也不好啊!”
慕秋雪表面上好像是为了慕绮兰考虑,实际上字字句句都在指责慕绮兰没有做皇后的资质。小竹本以为他同样出自相府,慕秋雪应该会站在慕绮兰这边,却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二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刘嬷嬷奴大欺主,难道不应该教训吗?更何况太后娘娘还没说话呢,轮得到你一个庶女来教训我们娘娘?”
小竹直接不给慕秋雪脸面,句句字字都说在慕秋雪的痛点上。慕秋雪听到这些话,气得咬牙切齿,她向来最恨别人说她庶女的身份。再者,当初若不是她是庶女,这皇后的位置如今就是她来坐了。慕秋雪面上不动声色,反过来质问小竹:“是呀,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没有开口,你一个宫女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人?”
“这……”小竹被慕秋雪的话问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众人皆知慕绮兰是个傻子,所以由小竹出面众人也是默许的。可若是深究起来,到底是不合礼仪的。慕绮兰见此场面,心里记下了慕秋雪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甚至想着不如公开自己已经不是傻子的事实好了。就在慕绮兰想着要不要放弃伪装的时候,听到了殿外太监的通传。“朔王爷到。”
慕绮兰听到以后,心里松了一口气,知道澹台朔肯定会站在她这一边。这是一种没来由的直觉。而太后听到澹台朔来了以后,再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大殿,紧皱着眉头,从表情就可以看出来她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的烦躁。她刚准备开口让慕绮兰等人退下的时候,澹台朔就已经走进来了。太后只好作罢,让澹台朔将这糟糕的一幕尽收眼底。澹台朔走进来以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关切的说道:“皇后娘娘怎么哭得如此难看?丝毫没有一国之母该有的礼仪和风度。”
慕绮兰闻言,知道澹台朔是想借此找理由为她主持公道。她眼珠子一转,故意伸出被掐得青紫的那只手,眼泪汪汪的告状:“她打我!”
将一副受了委屈跟家长告状的样子学的惟妙惟肖。太后脸色极为难看,知道澹台朔肯定会为了慕绮兰教训刘嬷嬷。慕秋雪眼中嫉妒的快要冒火了,明明马上就要什么事都没有了,太后也会因为她维护刘嬷嬷而对她另眼相待,可这一切都让澹台朔的出现给毁了。刘嬷嬷直接吓得脸色苍白,不停地磕头求饶:“是奴婢该死,是奴婢手贱,求皇后娘娘和王爷饶了奴婢。”
太后一句话都没有替刘嬷嬷说,若是她开了这个头,就代表这宫中连个宫女都能欺负皇后。事情传到慕相那里去,可就不好收场了。“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皇后娘娘动手,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你的?”
澹台朔直接质问刘嬷嬷,话里的意思就差没说是太后授意的。刘嬷嬷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自己是为了泄私愤,真是有口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