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馨儿最在意的就是同时入宫,慕绮兰一个傻子却是皇后,自己比之她不知道强了多少,却只能当一个贵妃。南宫灵华此时却提及此事,摆明了就是在戳她的心窝子。姚馨儿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来,虽然这笑容难看至极。“这就不劳宸妃费心了,毕竟本宫八字没什么问题。”
南宫灵华脸色变了几变,咬牙切齿的说道:“本宫在东旭国时,未曾有人提及本宫八字不好。”
那意思,反正就是咬定了是主持冤枉她。姚馨儿嗤笑一声,反击道:“是啊是啊,宫中这么多人,怎么偏偏是你?”
两个人都是妃子,一来一往,说话倒还收敛几分,却也没有十分难看。只是你来我往,谁也不肯让着谁。到最后,还是澹台绍均发话,两个人才消停了下来。“行了,都少说几句。”
南宫灵华和姚馨儿互相瞪了对方一眼,谁也不服气,只是没有再吵。澹台绍均一锤定音,决定了这件事:“既然主持都如此说了,毕竟有他的原因。自明日起,宸妃便留在延寿宫中诵经礼佛,抄写佛经八十一卷,直至九九八十一天方可出延寿宫。”
南宫灵华闻言,脸都绿了,这么多天不在皇上的面前露脸,等到她出来,还能有她的一席之地吗?姚馨儿则是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皇上既然说了这句话,就绝对不可能收回的。南宫灵华虽然心中不满,可以知道此时反驳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只能咬着牙接受了:“是。”
就算她没有办法争宠,也绝对不会便宜了姚馨儿这个贱人。更何况,倒霉也不止她一个人,还有皇后娘娘呢!想到这儿,她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慕绮兰。至于慕绮兰,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一直都是淡定的样子,似乎置身事外。在澹台绍均说出决定之前,突然开口,毫无征兆:“请皇上废了我的皇后之位。”
她的声音清冷,分辨不出来悲喜,谁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看到慕相的面子上,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废后,肯定会与众位大臣商量之后才决定。然而,她却自己提了出来,实在是愚蠢至极。周围的议论声连绵不绝,他们受到的冲击不亚于刚刚主持说慕绮兰八字与皇上不合。慕相更是瞪视着慕绮兰,各种的使眼色,让她收回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他费劲了心思都在替慕绮兰辩解,就是为了保住她的皇后之位,没想到,到最后却是她自己坏了事。慕绮兰根本不为所动,直接无视了慕相的眼神攻势。她早就想要这么做了,对于澹台绍均,她真的打从心眼里觉得厌恶,一时半刻也都不想跟他相处。慕相见慕绮兰迟迟不肯说话,只能自己硬着头发出马。他直接跪了下来,底气不足的跟澹台绍均说道:“陛下,皇后娘娘肯定是失心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还请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慕绮兰眼神冷漠的看着他,权利于他而言当真就这么重要吗?姚尚书讽刺的笑了笑,故意说道:“皇后娘娘这是明理,自知自己与皇上八字相冲,所以自请废后,还能在皇上面前保留几分情分。”
在这儿的个个都是人精,后面的话,即使姚尚书不说,他们心里也都能猜的出来。无非就是,趁着现在自己提出来让皇上废后,还能让皇上念着她几分情分。免得日后后宫祸事不断,皇上最终还是要废了她。到那时,皇上心中对他的可就是怨怼了。慕相狠狠地瞪了姚尚书一眼,心里也有对慕绮兰不争气的恼怒。可是没有办法,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慕绮兰被废后。慕相放下身段,咬牙说道:“陛下,当初钦天监为您和皇后合八字的时候,明明说了你们的八字极为合适,其中必定有误会。”
五台山的主持一口咬定了慕绮兰与澹台绍均八字不合,他就只能搬出钦天监了。姚尚书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说不定钦天监的人算错了呢?”
慕相的脸更加黑了,恨不得堵住姚尚书的嘴,让他再也不能说话。他冷着一张脸,说道:“不可能,钦天监的人对于帝后大婚,怎么可能马虎呢?”
只是他眼神狠厉,那般模样,似乎谁在多说一句,就杀了谁一样。也就姚尚书这个死对头不当一回事,一点儿都不害怕。澹台绍均夹在这两个大臣之间,皱着眉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只是废后,他还未曾想过,毕竟兹事体大。姚尚书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慕绮兰开口了。她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就是为了一个皇后之位,突然不想继续听下去了,直接打断了他们对话,“今日这么一出,不就是想要废后吗?”
澹台绍均看着她的眼神很复杂,他根本没有这么想。话音刚落,朝臣的目光就看向了澹台绍均,有些朝臣的目光已然变味。可能心中已经认定,这件事是澹台绍均自导自演,就是为了废后。毕竟,皇后在宫中不怎么受皇上待见,他们也是略知一二的。澹台绍均承受着那些目光,脸色黑如锅灰,冷着一张脸解释道:“朕绝无此意,只是顺应朝臣的意思,请五台山的主持来看看而已。”
慕绮兰却不想放过一个这么好的出宫机会,死咬着这一点不肯松口,“皇上何须否认,不就是想要废后吗?既然臣妾都已经主动提出来了,皇上就下旨吧。”
澹台绍均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废后,更何况他目前也没有这个想法。若是此时废了慕绮兰,只怕慕相心中必定会与他生出龃龉。目前,他把握朝政不久,还有诸多事情要倚靠慕相。可见慕绮兰冥顽不灵,似乎是认定了这个事情,只能呵斥道:“皇后,够了!朕说了,朕并无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