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长右道别之后,云乘拉着龙飞走到井底,指着其余五条石洞口,示意龙飞去查看一下。龙飞见他神神秘秘的,猜到云乘可能又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马上点头示意明白。两人分别一左一右进入其余的洞口查看,都像长右那间石室一般,一块巨石碑伫立在中间,也是锁链紧紧缠绕着。但压在石碑底下的却不像长右那般生猛,都已成了一堆干枯的骨头。两人检查完爬上了井口,龙飞刚想说话,云乘又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两人又顺着巨链爬上了石山的南峰,云乘这才轻轻地说道:“这亚界真的太干燥了,快要渴死。”
龙飞早已经憋了一路,听得云乘终于说话,这才敢说道:“嘿!你这小子!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呢?”
云乘诡异一笑,继续说道:“待会再跟你解析!你刚刚在石室里看到什么了?”
“哎呀!真的急死我了!我不就看到一个咸鱼头干,一个蛇头干,还有一间已经塌了的……”云乘打断了龙飞的话,显然已经猜到了结果,他说道:“这猴子的确没有胡说一通,起码其余的那些石室都曾经压住过某种妖兽。可能那些妖兽都是水族,被这干涸的亚界活活闷死了。”
龙飞觉得也有点道理,毕竟那猴子长右本身是陆生动物,只是修炼环境近水,才被误认成水妖罢了,不怕旱也很合理。两人边走边说,已经又来到了丘陵的侧面,看着这把巨锁,云乘继续道:“哥!你真的相信它的鬼话?”
龙飞倒是觉得奇怪,明明是他让自己不要害怕妖兽,现在怎么反过来怀疑起来呢?龙飞哈哈一笑道:“我当然不信它啦!就这么小个猴子,还说自己什么妖王,真是吹牛不打草稿,活该成这样!但......”他忽然转换了语气,淡淡地接着道:“不过话说回来,不管它以前是否嚣张跋扈,少了一半的修为,修不回来也难成妖了吧!”
云乘看看龙飞的眼神,便知道他已是下定决心了,的确,见死不救终究不是龙飞的所为。云乘点头笑道:“就知道是这样!回去问问小绥吧!它让我们来这里,应该也是为了它吧?”
龙飞听得云乘这么说,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对云乘骂道:“你这小子,早不说?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回去呀!”
“哥别急!等我记下这亚界的景象。”
云乘站在丘陵上,抬头打量着亚界天穹中心的位置,发现这赤色光晕弧度比对面青色的光晕小得多,那就说明这片亚界的覆盖范围比较小,云乘暗暗记下一些特征,只为作书时有所依据。龙飞也学着云乘那般遥望四周,但并未看到什么异常事物。“这有什么好看的?一眼望去,不就只有这座丘陵,这座石山吗?”
云乘道:“你忘了前辈传我‘识’了吗?我能听兽语,现在还看见亚界的界限了。现在不认真记下来,还不知道出去了能不能找回来。”
龙飞点头称是,毕竟自己看不见每个亚界的尽头,一直鬼打墙也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如果云乘能识别,那以后在亚界中也不至于像前两次一样乱冲乱撞了。龙飞见他在丘陵四周到处踱步,十分认真测量起来,自己无聊便坐下来开始修炼起蟒息,两人各自忙乎了将近一个时辰。“好了!回去吧!大概知道这亚界的大小、方位和特点了。”
云乘带着龙飞来到丘陵下的一处,龙飞眼见前方数十里外便是之前的樾荫亚界,但在云乘的眼中,这就是樾荫亚界青色的光晕拱形落点,只要用血穿过这里,便可以进入弦中地了。通过弦中地,再走一个时辰应该就能回到昨夜休息的溪边。果然如此,两人在傍晚时回到了溪边,又在溪边过了一夜,第二天中午已经走到参天巨树那边森林之中。龙飞边走边看,泄气道:“唉!这么多的参天巨树,竟没有一株是红色的,也没有互相缠绕的树干,岂不是要回到现世才能取得?”
云乘一心只想回去问清楚小绥,并没有特意留意这些巨树。“哥,你心急也没用,现在最主要是先搞清楚,为什么小绥会让我们过去发现长右。神木的事情自然有分晓。”
两人几经路远,终于回到了蚩尤头颅的那座高台,小绥依旧趴在上边休息。见两人回来嘤嘤说道:“没想到你们第三天就回来了。见到它了吗?”
云乘问道:“小绥你想我们见的是长右?”
小绥笑道:“嘻嘻!我都能从你们身上闻到它的一点气息了。比主人料想的时间还早几天呢。”
云乘心想如果是愚者有意安排,那为什么不直接说明呢?他怎么猜到我们会问小绥的建议。当中又有什么玄机?云乘疑惑道:“这……难道这是前辈特意安排我们过去的?”
龙飞听不懂小绥的话,但在云乘的话中隐隐能猜出大概。这时也插不上话,只好继续听云乘的反应。小绥又说道:“不是安排,是机缘的考验。说白了,就是看你们有没有能力和缘分找到它而已。”
云乘扭头对龙飞说道:“小绥说这是前辈给我们的试炼,看我们有没有能力找到长右。”
龙飞急忙对小绥说道:“你放心!我们找到它了!现在就差三神木就能把它救出来了。”
“龙飞少主真是义气率直,它能够成为你的护法兽环真是荣幸之至。”
龙飞听不懂,云乘一句一译,问道:“什么是护法兽环?”
小绥仿佛意识到自己透露的话有点多了,并不再作解析,对两人说道:“等主人归来时,他自会跟你们说明白。你们这几天去溪边安心修炼吧!”
两人只好听从小绥的话,回到溪边安心修炼。就这样又过了四天,两人一早就来到了高台之前,等待着愚者归来,小绥依旧慵懒地趴在高台之上,静静守候。等到正午时分,小绥忽然抬起头警觉四周,缓缓站了起来跳到高台之下,两人猜想定是愚者回来了,也马上聚了过来。只见一个身披莲蓬衣的人从高台后边走了出来,跟上次的打扮一样,两人一看自然知道他就是愚者了。看他那紫黑色的头发下,依旧是一脸从容,放荡不羁的神态,似是对此行颇为满意。愚者见他们聚在一起,站在高台之上远远打量了两人一番,点头赞叹笑道:“嗯!短短几天不见,又是进步了不少!不错不错!”
龙飞抢先问道:“前辈,看你满面春风,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了吗?”
愚者微笑道:“我自己没遇到什么好事,倒是你们两人运气不错,看我带回来什么?”
只见愚者瞬间跳到他们面前,从莲蓬衣中伸出右手,把一只像大公鸡模样的飞禽丢到地上,又把左手的几根木棍丢到了另一边。龙飞和云乘两人看着地上的东西,又有鸡又有柴,心想莫非是要吃烤鸡?龙飞笑道:“嘿!正合我意!好几天没吃过肉了!看着就馋!”
云乘仔细看着那大公鸡,问道:“前辈,这是什么?长得这么好看,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飞禽。”
愚者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还是云乘年少持重,孺子可教。龙飞你这小子,唉!长点心眼吧!哈哈!!”
愚者自个笑了一阵,两人也未曾见过他如此开心,对了一眼,也尴尬地笑了起来,迎合一下气氛。龙飞尴尬问道:“这公鸡不是吃的吗?还以为你捡几根柴回来烤鸡呢?”
愚者这才缓缓说道:“这不是鸡,那也不是柴。这是我送你们两个的礼物!”
两人齐声叫道:“礼物?!”
愚者对着龙飞说:“我知道你们已经见过长右那妖猴,这沙棠木就是送给你的礼物!它能克制那妖猴。”
又对云乘说道:“这是重明鸟!我可是花了很多工夫才找到的,对你很有帮助!”
两人看着自己的礼物,也不知道该作怎样的表情,说高兴也高兴不起来,一脸困惑的呆呆看着。愚者又说道:“你们知道什么叫作护法兽环吗?”
两人之前听小绥提起过,但小绥似乎也是不敢多提,索性就直接回答了不知道。“之前跟你们说过,人间重‘道’,道分三皇。分别是天皇道、地皇道和泰皇道。”
“虽然我不喜欢这种作茧自缚的分类,但也不得不承认人间的修炼者们,确实也有一些难能可贵的可取之处。即使是仙界修炼者,也破例融入了这个道学。”
愚者脱下了莲蓬衣,让他们站远一点,准备展示那护法兽环的道。只见愚者双手手腕处发出两道蟒息,远远望去竟有如两条小蟒蛇一般缠绕着手臂之上,左红又青。双眼里也隐隐冒出了两道寒气,照面看去也像是缠绕着耳朵背后的两条小蛇。“这几道蟒息就叫做‘护法兽环’,正是你们先祖大禹所创的道,其中的一种。所以又被世人统称为‘苍道’。”
云乘瞬间大叫道:“啊!!我懂了!在古籍中经常提到有珥蛇,持蛇,踏蛇的上古圣人,难道就是说这护法兽环?!”
愚者点头道:“正是!”
龙飞虽然没看过古籍,但在现世生活中就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使用过。就连东方服这么厉害的人,当天与愚者对战时,也未曾见两人使出过。“前辈!这个叫护法兽环的东西很厉害吗?我怎么从没见过呢?”
愚者赞道:“问得好!这护法兽环不仅能让使用者变强,还能增加妖兽的修为,你说怎能不厉害呢?只不过越厉害的道,它就越偏离炁,世间的苦难也因此越陷越深……”两人见他又开始说一些听不懂的话,赶紧把话题拉回来。龙飞打断他,继续问道:“那……这几根木棍和公鸡又跟这护法兽环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