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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普罗斯的回忆(1 / 1)

接下来普罗斯讲解了三个简单的阵形,通过学习这些阵形,四人学会了看阵形图。对于“瓦斯”和“撒”的实际运用也有了新的认识。“孩子们,今天我要跟你们讲的就这么多。明天上午我们到空地上把这几个阵形摆一摆,找找感觉。”

说完,普罗斯让大家解散,各自回去休息。夏回到房间,刚坐下就听到有人敲门。他起身去开门,看到春站在门口。“夏,让我看看你肩膀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等夏让,春已经进了房间。“已经好多了…”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春按到了凳子上,揭开上衣,看到淤青还是没有消,春一皱眉。“春,真的不要紧了。”

夏看着春说。“你要坚持冷敷,淤青才能消。”

春将毛巾打湿,扭干后敷到夏淤青的肩头,“春,我……”夏的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你别动,我去帮你开门。”

说完,春便转身去开门。门开了,冬站在门口。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你怎么会在夏的房间?”

冬问。“我来帮夏治伤。你来干什么?”

春反问冬。“我来看看夏。”

冬说。“夏已经好多了。男孩子疗伤女孩子不方便在场。有话晚餐的时候再说吧。”

说完,春就关上了门。“为什么不让冬进来?”

夏诧异地问。“你这个样子不好被女孩看。”

春回来继续给夏冷敷。“不要紧吧?”

夏有点不知所措。“男女有别,女孩不能看男孩的身体。”

春用东方世界的思想解释说。夏有点尴尬,但也没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春看着窗外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餐厅吃饭吧。”

春将毛巾放到晾干架上,夏整理好衣服,两人一起离开房间。春和夏姗姗来迟,西斯隐约感觉春可能又惹事儿了。“春,我刚才到你的房间找你,你不在,去哪儿了?”

西斯试探地问春。“我去夏的房间了。夏……”春差点说漏嘴,“我们讨论摆阵形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西斯半信半疑。普罗斯宣布开始吃晚餐。大家在餐桌上一边吃晚餐一边谈论摆阵形的事儿,对于普罗斯设计的阵形,四人都觉得很有意思普罗斯看着四人欣慰地笑了。餐后,普罗斯起身示意西斯跟他走,两人悄悄离开餐厅。普罗斯带着西斯来到他的房间。这个房间很大,一块雕刻精美的木板将其隔成两个小房间。里面的房间用于睡觉,外面的房间则可以用来接待客人。“随便坐吧,西斯。”

普罗斯坐到躺椅上说,“这里有稀释的葡萄酒和水果,你可以随便享用。”

西斯有礼貌地微笑着点点头。随后,普罗斯舒适地半躺在靠垫上,西斯则坐在他的脚边。“今晚把你叫来还是想跟你谈谈春的事。”

普罗斯说。“我知道,您还是想跟我谈关于春的守护者一事,对吗?”

西斯说。普罗斯点点头。“春很快就要成年了,他成年之后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你有什么打算呢,西斯?”

普罗斯问。“我会继续留在特尔斐生活。当然,我也会继续寻找我的弟弟。”

西斯说。“孩子,别那么悲观,我相信阿波罗神会帮助你的。”

普罗斯说。西斯苦笑了一下,对于恢复王国他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他现在只希望能找到自己的孪生弟弟。“你还是坚持要做春的守护者吗?”

普罗斯问。“是的。”

西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断,“我希望您能同意,普罗斯老师。”

“西斯,在你做出最后的决定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些春小时候的事,一些你认识他之前发生的事。”

普罗斯对于西斯的回答早有准备。“关于春的任何事我都愿意听。”

西斯说。普罗斯看着西斯,有种说不出的忧伤。西斯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他跟春纠缠在一起,是幸运还是不幸,普罗斯自己也说不清楚。“一百多年前我得到神旨,去东方世界寻找“大地之箭”转世其中的一个孩子。但是由于一些原因我没能立刻前往,而是在一年后才动身去东方世界。据预言女神所说,这个孩子出生在灵山,于是我就开始寻找这个叫做灵山的地方。但当我到达东方世界时,我才知道叫做“灵山”的地方有很多。就这样,找了两年也没找到预言女神所说的那个灵山……一天我来到一个小村子,在那里我打听到附近有个叫灵山的地方三年前曾发生过异象,从此山里就出现了一个像小孩的妖怪。他经常带着一群猴子到村里捣乱,偷村民的东西,把村民的家搞得乱七八糟。村民们不胜其扰,曾多次设陷阱捕捉他,但是他太狡猾了,每次都能成功逃跑。后来村里的老人提议,在山脚下建一个庙,摆上很多好吃的食物供妖怪和猴子们食用,这才消停下来。第二天,我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找到了那个地方。我在山里走了大半天,突然听到几声猴子叫,顺着声音走过去,发现石头上站着一个五岁大的小孩和几只猴子。我走近他们,那个小孩开始大叫,紧接着猴子们也开始叫起来。我看到那个孩子额头上有一个宝石状的东西,跟预言女神说的一样,我确信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孩子。于是,我跟他说话,试着靠近他,他却向我扔石头,但我很快就把他制服了。也许是因为跟猴子生活了三年的原因,他不会说话,行为也像只猴子。最后,我只能把他绑起来带下山,猴子们跟在我们后面,但是他们不敢轻易下山,只能远远地看着我将他们的老大带到村子里。一路上,这个孩子不停喊叫,我怕引起不必要地麻烦,就用布把他的嘴堵住了。即使这样,他仍用眼睛狠狠地瞪着我。那时我就知道,这个孩子将是个大麻烦。”

普罗斯有点说累了,停下来,发现西斯在偷笑。“你觉得很好笑吗?”

普罗斯有点不高兴。“啊?!”

西斯听到普罗斯问自己,这才回过神,“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

“欧?!”

普罗斯疑惑地看着西斯。“这让我想起了春小时候。”

西斯笑着说。春小时候,每次非常生气的时候就会大喊大叫,上蹿下跳,谁说都不听。后来西斯发现只要他弹里拉琴,春就会安静下来。之后,再遇到春胡闹的时候,西斯就弹里拉琴让春安静。“哎!”

普罗斯摇摇头,“如果在他出生的时候我就把他接走,多加管教,结果可能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不。”

西斯说,“您不应当自责,春的性格就是这样。”

普罗斯看着西斯笑了。“我扛着他进了村子里唯一的一家小客栈。”

普罗斯继续说,“伙计们认出我扛着的这个孩子就是山里的那个妖怪,他们显得很害怕。我向他们解释这个孩子不是妖怪,他们半信半疑。回到房间,把他放到床上,坐在椅子上仔细端详。突然我发现一些反常的地方。如果他一直跟猴子们生活在一起,那么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是怎么来的?这衣服非常可体,能看出是专门为他制作的。另外他头上梳着双抓髻,难道猴子还会扎头发?我站起来,将塞在他嘴里的布拿出来,问他身上的衣服是谁给他做的。他回答‘奶奶’。我又问他头发是谁梳的,他还是回答‘奶奶’。我继续问‘奶奶是谁?’他还是说‘奶奶’。我明白了,可能村子里有个老妇人在帮助他。然后我又问他能不能带我去找奶奶。他看着我,眨眨眼睛。我抱着她离开客栈去找他所谓的奶奶。我不敢松开绑着他手的绳子,问他怎么走,他也只会说左,右,前,后这样简单的词。我抱着她在村子里瞎转,引来一些看眼的村民。后来一个村民建议我到村外找找,于是我带着他来到村外,当看到柳树旁一间茅草屋时,他不停大喊‘奶奶,奶奶……’还没等我敲门,门自己开了,一位老妇人探出头。‘奶奶,奶奶……’他一看到老妇人就开始拼命挣扎。老妇人看到我吓了一跳,忙说‘他不是妖怪,别伤害他。’我向她解释来意之后,老妇人把我请进屋里。我把他放到床上,老妇人赶忙上前解绑着他的绳子,绳子刚被解开,他就扑到了老妇人怀里,一边叫奶奶一边哭。”

普罗斯看到西斯在发呆,眼中闪着泪花,于是停了下来。西斯想起春小时候,每当被普罗斯骂或是受罚后,就会委屈地抱着自己哭个不停。“你怎么了西斯?”

普罗斯问。“啊?!”

西斯笑着说,“没什么。”

普罗斯看着西斯笑了,他拿起酒杯说:“西斯,要不要也来一杯?”

西斯摇摇头,普罗斯自己喝了起来。之后,他继续说起来,“老妇人一边摸着他的头,一边叫他‘小猴子’。我告诉老妇人,这个孩子的名字叫‘春’。老妇人听后很高兴,她看着这个孩子说,‘孩子,你有名字了,你的名字叫春。你不是小猴子。’春看着老妇人眨眨眼睛,重复着老妇人说的话。我们都被他逗笑了。后来,老妇人告诉我春并不坏,他到村子里只是找吃的,并不会主动攻击村民。她回忆第一次见到春的场景。那天,老妇人正在家里睡午觉,被一阵响声惊醒,她来到厨房,看到地上一片狼藉。窗口蹲着一个光屁股的小孩正看着她。老妇人没有害怕,也没有赶她走,而是拿出食物给他吃,他看到食物跳下窗户,拿起食物就跑了。”

一阵笑声打断了普罗斯,他停下来,转头看西斯。西斯捂着嘴说:“对不起,打断您了。请继续讲下去。”

普罗斯也笑了。“之后,春就经常来老妇人家。老妇人看到他没有衣服,就用布给他做了一件衣服,还给他梳头发。老妇人没有孩子,几年前丈夫也死了,她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这间简陋的的房子里。她想抚养春,让春跟自己住,但是春更喜欢跟猴子们在一起。村里人也不喜欢他,所以春还是住在山上,隔三差五会带一些果子,来看老妇人。”

说到这儿,普罗斯看着西斯说:“你好像对春的这些往事并不吃惊。”

西斯笑了,“春干出什么不寻常的事儿我都不会吃惊。”

普罗斯苦笑着摇摇头。普罗斯自斟自饮,思索片刻,继续讲,“我想带春回众神之国。但是我刚伸出手,她就不停地叫,还想咬我。看到这种情况,我觉得此刻不适合带春回去。于是我跟老妇人商量,最后老妇人同意跟我和春住上一段时间,等春跟我熟悉了再离开。两天后,我在镇上租了一所房子,然后接春和老妇人一起住了进去。相处了一个多月,春对我的敌意消除了不少。一次给他洗澡时,我发现他不是男孩而是女孩。预言女神并没有告诉我这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是个男孩。”

西斯低着头不说话,他第一次发现春是女孩时也吓了一跳。“我告诉春她是女孩,应当跟女孩们在一起玩。但是,春不喜欢跟女孩玩,他喜欢跟男孩们一起玩。当她发现,男孩子们不喜欢跟女孩玩时,她就说自己是男孩,时间长了她就真的把自己当成男孩了。更令人不解的是……”“是啊,现在再说这个也已经没有意义了。春可能永远都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女孩。”

西斯打断了普罗斯的话。“别这么说,我会找到原因。总有一天春会接受自己是女孩子这个事实。”

普罗斯说。“希望吧。春这样子我真的很难过。你让她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西斯忧伤地说。普罗斯看了一眼西斯,他能跟收到西斯的心情。“有件事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坚持要做春的守护者呢?”

普罗斯问。西斯苦笑了一下,“因为我是最了解春的人,甚至比她自己更加了解。”

普罗斯看着西斯点点头。春真的很幸运。虽然她没有父母,性别都搞不清楚,但是她从来就不缺少爱,因为有西斯。想着想着,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拿起西斯给他斟的酒,一饮而尽。“三年后,老妇人的外甥找到这里。他的母亲,也就是老妇人的妹妹,得知姐姐的丈夫死了,她现在一个人独居,就让自己的儿子接她到自己家住。春醒来找不到老妇人,哭闹了一天。为了去除她身上的野性,我决定带她去同为东方世界的佛国修行,就是秋出生的地方。那时春还不到六岁。在那里春和秋一起修行了30年。”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如果你坚持要做春的守护者,我不会反对。”

普罗斯说。“普罗斯老师,感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关于春的事。”

西斯说。普罗斯笑了。普罗斯微笑着送最后的祝福:“希望你能一直守护着春,让她成为一名优秀的天界战士。”

“我会的。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和春的照顾,感谢您同意让我做春的守护者,我一定不会令您失望。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西斯起身告辞。普罗斯看着西斯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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