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刚到策划部的时候,韩诗听过不少关于这个人的传闻。听说是有些关系才进的席氏,要不然就冲他下班如些积极的态度也入不了阡辰的眼,早当下酒菜给开了。阡辰是出了名的面黑心冷加班狂,有时候为了一个案子连续加班通宵都是常事,他带出来的团队要狙击一家公司通常用不上一个星期。要不然他年纪轻轻没有背景没有来历也不会这么快的当上席氏CEO。韩诗思绪如跑马想了很多,不知不觉的人已经站到秦晔的办公室门口。想起来要转身的时候,秦晔已经看到她。“韩诗,还没下班?”
秦晔的态度要说变了也不尽然,他并没有跟外面的人那般管韩诗叫少夫人,要说没办变……韩诗觉得也不像。他以前可不会这般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说话。韩诗干脆走进秦晔的办公室,“在处理与韩氏合作的一些文件,正好秦总监在,有几个问题我想问问你。”
“你问,我知无不言。”
韩诗点头,“韩氏作为席氏的供应商,照理说是没有权利给自己的产品定价的?可为什么韩氏提交过来的供应商协议里面关于产品的价格这块会超出市场平均水平?”
秦晔摊摊手,“韩特助所说的市场平均水平指的是什么档次的平均?”
韩诗失笑,“我还不至于分不清产品层次,自然是同类型同等级的产品平均价?”
秦晔陪着她一起笑,“据我所知,席氏这回之所以敲定韩氏作为供应商就是因为他们工厂的资历老,产品质量有保证,至于价格……当然也会稍高一些。”
韩诗心想:还以为是韩圳的女儿卖的比较成功才得以拿下这个案子,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自己并不值这个价。韩氏这次之所以会中标,完全是因为席海川看中韩家工厂相要据为已有的试探。亏韩圳还洋洋得意的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想必阡层也是看中这点,当初才不顾自己的反应而硬要选中韩氏合作。如果不是席海川对自己挑明了厉害关系,讲清意图,她也会误会韩氏能得到这个案子是因为自己的这场联姻。韩诗隐约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秦总监所说的稍高一些大概区间在哪里?”
秦晔睨向她,目光冰寒,“韩特助是在怀疑我们的定价有问题吗?”
韩诗摇头,“我不是怀疑,只是提出合理的疑问,毕竟这不理一笔小订单。”
秦晔哈哈大笑,“韩特助多虑了,韩氏虽说是你的娘家但席氏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人们是有业绩提成的,不会凭白无故的给供应商送钱,这么定价一定是有道理的。”
韩诗继续没必要的争论,起身道:“我明白了,谢谢秦总监。”
秦晔有点摸不准她的态度,“韩特助这个案子拖了有些日子,麻烦你尽管把协议签好,下个月这边可要拿货了。”
“我明白。”
韩诗从秦晔办公室出来,并没有打消心头的疑虑。之前还觉得这是韩圳的意想天开,狮子大开口,现在看来并不全是这样,至少席氏这边是有人在刻意纵容这件事的。至于原因?韩诗一时还没有想明白。韩诗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下班,打算第二天亲至去趟韩氏找韩圳好好谈谈。秦晔说的对,这个案子不能再拖。韩诗走出公司,曾良早就等候多时。韩诗爬上车,“不好意思,今天加了会班让你久等了。”
曾良:“少夫人可别这么说,接你上下班可是我的职责所在,没什么久等不久等的。”
韩诗没再多说。沉默些许,还是试探性地问道,“曾良,阡辰跟席老是怎么认识的?”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那时候慕辰少爷遇袭后不肯现身,老爷心情不好无心管理公司的事,加上大少爷二少爷跟大小姐几人又不肯安份,老爷一气之下便找了阡辰过来。”
曾良说到这里话语一顿提高声音道:“对了,那时候阡辰已经成功狙击多家公司,在商场上一战成名,好些公司想请他过去当军师,可是后来被我们老爷请到手。”
难怪……韩诗点头,看来阡辰是席海川的人,而继承权到底能到谁手里说不好还得是这位阡总说了算?有点意思。韩诗笑了笑,又突然皱起眉,“你说二少爷?席老还有一个儿子?”
曾良回过头看韩诗一眼,“对,二少爷跟大少爷现在都在利国,大小姐在哈国。”
韩诗被曾良这一眼看得有些心虚,“我没刻意去了解过席家,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吧?”
曾良失笑,“这些事并不是什么秘密,稍微留意一下财经新闻都能知道,再不济看看八卦也能知道一些。”
毕竟豪门那些事,也是娱乐记者们的热门话题。韩诗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可能都没怎么关注过。”
这能怪她吗?除了学业就是比赛,她的生活里根本没有八卦跟财经这些字眼。只有生活和活着。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她,反而跟这个被大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大家族纠缠不清。曾良:“以后就会知道,席家人总有一天会聚齐,到时候少夫人都能见着。”
“嗯。”
说的跟她有多想见这些人似的,其实并没有好吗?第二天,韩诗一早来到公司。刚放下包,就听说韩氏来人了。好嘛,他们这边还没安排人过去审厂,供应商自己反倒是送上门来。韩诗不知道来的是谁,也没打算主动去见。虽然这个案子由她负责,可上面还有个秦晔,于情于理自己也不应该出这个头。更何况韩氏过来的目的还不清楚。原则上这种事该有电话事前沟通,或者是邮件通知的。现在她什么消息也没接到,更没有理由主动去招呼了。韩诗该干吗干吗,中途还去茶水间替自己冲了杯咖啡。韩诗看着秦晔进了会客室,还以为没自己什么事。这边刚把咖啡杯放下,那边便来人了。大嗓门助理:“韩特助,秦总监让你去趟会客室。”
韩诗心里虽然不是很乐意,但还是去了,工作的时候不能带入个人情绪,虽然她真的很不愿意见到韩家人。刚推开会客室的门,韩鸽就已经冲到自己面前。“韩诗供货价是我跟席总谈好的,你有什么权利擅自更改?”
韩鸽怒气冲冲,一副质问的口气。韩诗料到是为了这事,“我只是按市场综合估价做出的更改,很合理,如果你觉得韩氏的产品不管是从质量还是别的方面都高于它原本的价值,可以以书面形式要求购方提价,但最终决定权在我们。”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为难韩家,别忘了你只是个实习生。”
韩鸽气的破口大骂。半点涵养都不见。反观韩诗,从头至尾都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态度,不管是举止动作还是语言内容都优雅得体,落落大方。还真是不比不知道。秦晔立在一旁,看着韩氏姐妹的争吵还真是有点意外。韩诗很赞同韩鸽的话,“有道理,但是我虽然只是个实习生,但这个案子既然由我负责我就应该担起所有的责任,不容许它出现半点纰漏,秦总监你说是不是?”
原本想置身事外的秦晔不得不表态。“话是这么说,但据我所知这个定价的确是韩小姐跟席总商量好的,要不韩特助就把协议签了,定价也没高出多少,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秦晔是个老狐狸以为搬出席墨泽韩诗就会乖乖退让,毕竟她要在席家立足还不能公开跟席墨泽作对。韩鸽洋洋得意地看着韩诗,“听到没有,这个定价是席总同意的,你赶紧签了别耽误大家的时间,真要因为你的关系到时候交不出货来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韩诗并没有把韩鸽的威胁当回事,“席总虽然是公司副总,但职责确是主管营销,策划部并不归他管,秦总要觉得自己可以对这个定价负责的话,这个字你签便是,问我做什么?”
韩诗的这翻话并不客气,秦晔脸青一阵白一阵,很是难堪,心里恨透了韩诗。“哈哈……韩特助说笑了,你是阡总指派过来的负责人,我怎么好插手你的案子,我只是提个见意毕竟席总不会坑害自家的公司。”
秦晔真是打的好算盘,一边想着讨好席墨泽一边还不想担责任。韩诗又不是怨大头才不背这个锅韩家是她的娘家,不管真实关系怎么样,对外可是一家人,万不能落下假公济私的口舌。韩鸽对韩诗的态度很是不满,早就不耐烦了,“韩诗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找席少,就不信他不能让你签这个字?”
韩诗求之不得。“请便,顺便说一句,协议你今天不提交过来,席氏有权撤销这份合同更改供应商。”
韩诗这话可不是威胁。韩鸽气的跺脚,“韩诗你这个贱人,别以为你嫁进席家就可以不把韩家当回事,你真以为你能用这事威胁到我们,别做梦了。”
韩诗不理会她的破口打骂,抬手揉着额心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至于韩鸽如何,她可没心思管她。半小时后,阡辰打来内线,“上来一趟。”
韩诗心想这事不会闹到阡辰面前吧?那就好看了。她敲开阡辰的办公室门。不出意外,席墨辰一脸怒气地坐在沙发上,见韩诗进来,站起身就走过来,“韩特助,我早说过你要没能力处理好这个案子就尽早交出来,别搞的什么破事都要我们来替你收拾。”
韩诗一脸莫名其秒,“席总你这话我听不懂,韩氏的案子我自认为处理的很好,不需要你来替我做什么主?”
这话把矛头挑开,阡辰挑眉扫过来一眼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席墨辰双手插腰显然是被气的不轻,“你那个妹妹是怎么回事,大早上就跑我办公室来,不就是个定价你连这么小的事情都办不好,还说什么可以负责?”
“咦……我妹妹?席总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妈就生了我一个,我并没有什么妹妹?”
“我说的是韩鸽。”
“韩氏的案子我一直都是跟韩氏总裁韩圳沟通的,并不知道韩鸽有参与进来,更何况她要找也应该先来找我,至于为什么会找到席总……或许她觉得跟席总有交情更好说话。”
席墨泽下意识地看一眼阡辰:“韩诗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话显得非常不专业,交情是交情工作是工作,我是那种把交情跟工作混为一谈的人吗?”
“我可没这么说。”
韩诗极力否认。席墨泽指着韩诗的鼻子,“你敢说你不是这个意思?”
阡辰牵动嘴角,表情极为不悦,“够了,这种争吵没有任何意义,席少我说过韩家的案子由韩诗负责,她阻止不了任何人来找你,如果你感觉到被打扰可以叫保安,不要什么事都闹到我面前来。”
韩诗窃喜,心想阡辰这回总算说了两句人话。只可以好感都还没酝酿好,男人又道:“还有韩诗你,我听说到目前为止你跟韩氏的协议都还没有敲定,这种事会有什么后果想必你比我清楚?”
韩诗点头,“明白,我保证不会拖席氏后腿,会让供应商按时交货的。”
她说的是供应商而不是韩氏,这话里的深意阡辰懂,席墨泽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一道从阡辰办公室出来,席墨浱冷着脸看她:“小婶婶,韩家可是你的娘家,下这么狠的手不怕连依靠都没了?”
韩诗失笑:“席少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韩家从来都不是她的依靠,仇人还差不多。韩鸽想踩着她的肩膀往上爬,门都没有。席墨泽没想到韩诗会这么狠心,看来这步棋是走错。韩鸽这个女人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点小事都不能逼得韩诗就范简直是废物。韩诗看着席墨泽如避苍蝇一样的背影,开口叫住他,“席少,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小心别溅了血。”
“呵呵……不需要你操心,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韩诗冲他眨眨眼睛,“作为你的长辈,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听不听在你。”
席墨泽一个踉跄差点摔出去,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要点脸,什么东西就想当我长辈?”
“哟,这么说刚刚那声婶婶是狗叫的。”
韩诗也不怕席墨泽,在阡辰的办公室门口不信他还能揍她不成。席墨泽所得额上青筋凸起:“韩诗你骂谁呢?”
韩诗笑盈盈的从他面前走过,“没有呀,我刚刚骂人了吗?”
完全不承认自己骂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