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什么话，赶紧说。”
陌晨羽坐着不太得劲，那伤在背上不能靠着，像他这种懒散惯了的人挺直脊背往那一坐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他站起身走动起来，时不时拿眼睛睨肖言一眼，催促他快点说。肖言倒是不急，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着一边斟酌着用词，“我们一直在查董家那条线这事你是知道的？”
“知道的，怎么啦，有线索了？”
肖言摇头：“那倒不是，只是查出点有意思的事。”
“哎呀我的肖总你快急死我了，有什么事就不能一口气说了？”
陌晨羽做事不喜欢拐弯，最受不了肖言的谨慎。“或许跟给你泼硫酸的人有点关系。”
肖言这话一出，陌晨羽安静了。良久，才骂了一句：“这是哪个孙子，这么大手笔，是要把帝都这几家一口气全吃下去不成？”
“我们利益一体，他会针对你也不奇怪。”
陌晨羽若有所思，那看来背后这只黑手来头不小，这么大胃口也不怕吃撑了。肖言道：“之前司总孩子刚出生那份，秦诺诺也遇到过一次危险，孩子差点就没了，对此辰哥一直很自责。”
“难怪他对烨儿那么好，这事我没细问过，但看得出秦诺诺有段时间对辰哥有相当大的意见，要不是韩诗在从中协调，恐怕会影响到司席两家的关系。”
肖言点头：“这就是背后那只手的目的。”
“挑拨我们几家的关系？”
陌晨羽脸上闪过一层冷意：“呵呵……那他也太小看我们的感情。”
“如果你相信我，还把我当家人的话，这次的事就别往后查了，交给我来成吗？”
肖言低声道。陌晨羽一怔：“什么意思，难道这事跟辰哥有关？”
“带那个女人回来的车子，是远郊席氏工厂的运输车，司机跟负责人都已经被收买。”
陌晨羽眼睛眯成一条线：“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一直在防着他，要不然他这边才刚出事，席慕辰就已经知道。“你别误会，我们会知道是因为我们正在排查集团里的内鬼，刚巧查到这位负责人跟司机头上……才牵出你的事来。”
“哦……是吗？”
席氏集团成千上万甚至数万的员工，别说其他分公司，光是帝都的工厂加总部也有上万人，怎么会查到一个小小司机跟厂区负责人的头上。肖言一叹：“我就是怕你多想，已经尽量把这件事情跟你解释清楚，哥…不管是我还是辰哥我们都不会害你，你始终要明白这一点。”
陌晨羽一怔，把思绪收回来：“我没有怀疑你们，我只是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这或许就是对方的目的，让我们猜忌怀疑，让他们有可趁之机。”
陌晨羽拍拍手说：“我明白了，这事我不管就是，不过那个女人得交给我来处置。”
“这个你放心，当然辰哥的意思是你要能全心信任他，这事你查也行，我们正好腾出人手去一趟宁津。”
陌晨羽一怔：“去宁津做什么，不是说好等我婚礼之后大家一块过去抓那姓董的？”
肖言扫一眼他后背的伤：“哥你确定你现在还能办婚礼，宁津的事不能再拖，顾淮浅来消息了，董天正拉到新的合作商，之前马叔不肯签的合约已经有人替他签……”“你说什么？”
肖言正色道：“马叔公司有人背叛了他，或者说有人被董天正威胁了，反正不管是哪一种，这件事都不能再拖下去。”
陌晨羽有点想不明白：“我就不懂了，这姓董的已经是秋后的蚂蚱，就算这实验室落成也不会有太大作为，不过是成为活靶子尽往里赔钱的事，他怎么还蹦跶个没完。”
“或许背后那人的目的并不是要他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有别的目的？”
陌晨羽一惊。肖言摇头：“虽然我们还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有理由怀疑他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引开我们的视频，让他正真的有时间缩回壳里，彻底的安全。”
“嗯哼？席慕辰说的？”
肖言点头：“是也不是，酒会那晚你走后，我们去了辰哥的会所，根据生哥跟顾淮浅带回来的消息，再综合这半年来我们在国内查到的线索来看，至从地下城的事情败露董家彻底完蛋之后，背后那只黑手就在往回缩，我们所有的查探都比他慢了一步。”
陌晨羽有点明白：“这事我之前听辰哥提起过两回，每次到的时候所有的证据线索都已经提前被人销毁，就算新暴露出来的事端也是不痛不痒的事，起不了什么作用。”
肖言点头：“对，董天正是壁虎的那只尾巴。”
“他现在要断尾保身？可这不应该呀？”
陌晨羽想不明白。“没什么不应该的，董家太过招眼，背上的案子太多，不牺牲他牺牲谁，而之前周家也已经被辰哥分裂，暂时掀不起浪花，海外的秦家牵涉进华尔的案子里，回天无望，所有席氏有可能的竞争对手，短时间内都没有力气与之抗衡……”陌晨羽点头：“那倒是真的，加上我跟司昊铭，现在还多了个毕海生跟顾淮浅，背后的人就是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就是这个意思，所以现在我们之间不能出现裂缝，否则的话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陌晨羽点点头：“我明白了，你跟辰哥说兄弟我信他，这么多年下来，他是个什么人我们都很清楚，这案子还是我来查，宁津那边的事你们多上心，到时候我也会亲自过去。”
肖言失笑：“这就再好不过了。”
陌晨羽有点平爽了：“啧……肖言怎么说你也是陌家人，怎么我总觉得你那心全都在辰哥身上呢？”
肖言乐了：“席慕辰是我大哥，你也是我哥，你们在我心里不分彼此。”
“……哈……那我妹呢？”
肖言面上一紧：“她是我的逆鳞。”
陌晨羽笑不出来了：“算你小子有心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