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柳黎为纪念的治疗一直持续到下午，他抱着后者从神农鼎中出来，整个人脸色发白浑身是血。“怎么样了？”
吴凡停止弹琴，走上去看着纪念的情况。“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这次算她命大，活了下来。子弹击穿了肺，其上残留的铅汞导致血液中毒，再加上你涌上霄落草精华让其内脏加速恢复，硬生生将子弹卡在肺里了。幸好是我，不然她死定了。”
柳黎瞪着吴凡，怪他的自以为是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我这不是不知道嘛，再说当时情况紧急，而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用霄落草来挽救一下。”
吴凡辩解着，听其语气似乎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正是因为情况紧急才不能擅自行动，霄落草虽然有极强的活性，能很快恢复一些伤势，但它不是万能的。若是遇到什么毒素蛊虫你将霄落草的精华投入其间就相当于是在给它们投食，本来不会死的都被你给害死了！”
柳黎看着吴凡虚弱的模样，也没心思斥责他什么，毕竟他也是好心。“我知道了，你再看看他们的伤势要怎么恢复。”
“……”柳黎将所有人稳定了伤势后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他们不仅仅是单纯的休息养伤，还时刻关注着蓉城媒体对于这次事情的报道。不过奇怪的是，这次事情闹得那么多上百人死伤的枪战居然没有一点风声露出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得。对此吴凡特地和魏青松讨论了一番，不过都没讨论出个所以然，就像他们能平安出来一样，这件事成了个迷。经历了残酷的战斗和亡命天涯之后，所有人都很疲惫，纪念还在柳黎的药鼎里，那里与外界隔绝自成空间，可以避免感染。而魏青松等人则因为使用过霄落草精华，再加上柳黎的医心能量，伤口已经开始起薄薄的一层疤，只要不激烈运动伤口不会出问题。除了吴凡和柳黎，其他人都已经睡着了。“吴凡，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继续和马帮争？”
柳黎看着正闭目养神的吴凡。“我要给陈贝他们报仇，这一臂，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不是个嗜杀的人，不过为了自己的兄弟，他并不介意成为那样一个人。“那我留下来帮你把，不然你要是挂了琴儿估计再也不会理我了。”
柳黎感受到了眼前人的决心，神情带着些许无奈说道。“琴儿那里，你安排好了吗？”
下意识的，吴凡想起了齐琴儿，以及另外一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孩。“放心吧，我走的时候专门医治了琴儿的腿，生活上有沈老照顾，再加上她本身也是入门三品的人，在学校不会有事的。”
柳黎的话打消了吴凡的忧虑。“那就好，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胸口深深的舒了口气，吴凡神情放松了下来。然而突然，他识海中一阵郁结，之前用来强行压下身体上的不适的能量消失了。伴随着的是嘴中突然涌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的迎面倒下，最后一个画面是柳黎叫着什么接住了他。意识从黑暗中逐渐复苏，在他的感觉中有一个人，那人面前是一片苍白，就像满是雾气的秋季。那是他自己，吴凡很快就意识到这个问题，那个站在无边雾气边缘的人就是他，即使看不到脸他也能肯定。画面中的那人开始动了，他笔直的走进了苍白的雾气之中，吴凡观察着自己的运动却做不出任何指令。他有些明悟了，这只做的是一个梦。奇怪的是，一般人意识到这一点梦应该很快就该结束了，但吴凡却并没有因此醒来，而是继续以那个神奇的梦境视角观察着自己在雾气里的遭遇。人影没有丝毫为他的关注而停止，诡异的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木偶，只顾着往前走着。浓雾之中，只有一条漆黑的路，通向未知。穿着纯白衬衫的人影走在其中，他每走一步，身后的场景就变换一分，暗雾开始浓缩成一个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漆黑的刀影和绚烂的光彩相互交织，两者在相互抗争！那个代表吴凡人影没受到丝毫干扰，一步一步继续向前走着，刀光和光影突然消停了。这两种奇怪的存在分立人影身后两旁，人影身边的浓雾大量的浓缩在一起，一个奇形怪状的怪物出现了。之前的两种存在一遇到这只怪物就像仇人见面般冲了上去，光影四处飞窜，一时之间浓雾涌动。人影终于顿了一下，只是抬起的脚稍稍迟疑，头微微一偏，混沌的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目光朝着怪物扫去，后者直接化为了乌有！脚步落下，一切又回到之前的场景，刀影和光线分立两边。他的意识被困在了人影中，吴凡可以透过他的身体看到周围的一切，丝毫不受空间的影响。他随着人影而动，没有目的。有的只是一次次出现的怪物，有时被刀影和幻光解决，有的被人影一眼看散。直到遇见了另一个人，与之一模一样的人影，只是白色的衬衣变成了血红。白色人影终于不再淡然，身形闪动变成一道幻影朝着那血红冲去，那道红影人亦然。两者相撞，吴凡以为的爆炸并没有发生，白色和红色就像两股洪流一样，竟突兀的融合在了一起。现场留下的只是白色，不过其眼睛不再混沌，变成了猩红。人影停了，前路依然是浓雾般的迷障，身后刀影和幻光掩映。仅仅残存着意识的吴凡感受到天地带着千钧之中的威压，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人影抬头，目光透过浓雾，直逼那个未知的领悟。他看到我了！这是吴凡的意识最后记下来的东西。“嘶…痛！”
一声下意识痛呼从病床上传来，吴凡睁开眼睛，突然接受到光线有些刺目。本想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可脖子上传来的刺痛让他倒吸了口气，然后肺部又开始造反，胸口阵阵的抽痛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呼吸的痛。“你这一觉睡得可好？”
是柳黎的声音。“还好，这是燃血之术的后遗症。”
吴凡不想让他们担心，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症结。刚才他就感受到了自己身体内没有一丝能量波动，这是他第二次面临这种情况。“我知道，不过…你想死吗？我有许多种杀人的方法，绝对不痛苦甚至还很爽。要不要试试？”
柳黎突然把脸伸到吴凡跟前，两者脸庞只差不到十公分，前者好奇戏谑的问道。“不劳你费心了，我会的杀人方法要比你多的多。”
吴凡把自己的脸扭开，看向别处，继续说道：“我睡了多久？”
“睡！你心可真宽！要不是这里的院长是我老师的弟子你都被人推走火化了，幸亏你遇到我。”
柳黎对吴凡淡然的态度很不爽，大声叫到。“小声点，我自己心里有数。”
“好吧，再这样下去看你怎么办！”
柳黎抱怨了一句然后回答着吴凡之前的问题：“你昏了整整三天三夜，而且气息微弱，就连仪器都检查不出你的生命体征。”
柳黎顿了顿，有些担忧的说道：“你这次透支的太厉害了，身体上的伤太重，而霄落草又被你这样虐待，早就不会为你恢复身体了。已经算是伤及根本，没个三五月怕是恢复不了。倒是你的灵识让我惊讶，其坚韧程度，这可不是一个入门级该有的。你还是不是吴凡？”
柳黎的眼中带着常人难以察觉的杀意，吴凡识海里那道超越入门级的灵魂让他产生怀疑。“别想多了，我还是我。”
吴凡明白柳黎是关心自己，所以他也只是摆摆手，对这股杀意毫不在意。“他们人呢？”
吴凡将视线转到其他地方，没看到魏青松他们的存在。“他们在其他地方，放心吧，都没危险。”
说完，柳黎让他将手伸出来，开始为其把脉。“你不是说没事了吗。”
“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琴儿要求必须把你照顾好，不然我才没空搭理你呢。”
“哦…”吴凡没再看这个神医的动作，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回忆着之前那个梦，那里的场景让他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