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手中的剑犹如一把开天利刃,绿色光芒刺破了黑暗,变成一道光柱朝灵晶劈下,两者相差不过一米,这已经是唐景的极限了。不过等吴凡手中利刃斩下的瞬间,一切都已没有意义,光芒遮蔽了其中的景象,唐疾只能感受周围绿光变得薄弱,黑暗有些通透。而在吴凡眼里,灵晶消失了,那里没有任何东西!“我们成功了!?”
这至强的一击奏效了。灵晶的消失代表着虫王的陨落,没有丝毫悬念。此时,吴凡眼中墨绿开始褪去,但他的意识还在识海中,看着沉寂的两个意识,不禁问道:“你们为什么这样?”
他感受不到虫子的气息,却不代表书魄也不能。“失败了。”
是词的声音,显得落寞与无奈。“灵晶周围是三级领域,灵树突破不了,你的攻击也就造成不了多少伤害。”
杀凝声,他此时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还要认真。“灵晶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吴凡急道,这已经是他们的全力了。“不,我们刚才斩掉的不过是一个虚影,真正的灵晶正隐藏在周围黑暗中。”
杀解释着。吴凡没再说话,脸色阴郁,霄落草也没了声息,识海中沉默的令人可怕!从识海中出来,吴凡看着有些许枯黄的灵树。之前说的,如果他这一击没能奏效,那么就由唐景亲手就毁了他。“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吴凡喃喃着,他不甘心。黑暗再次笼罩,灵晶从黑暗中出现,虽然暗淡了不少,但依然存在于那里,成为他们难以攻破的壁垒。唐景化身的灵树依然挺立在他们身前,此时却已经不再那么辉煌。他一早做出的决定绝不会轻易改变,这是他为人的原则——自解在攻击没能奏效的时候就已经在准备了。而唐疾看着光芒散尽黑暗依旧,他已经知道失败了,只轻轻的叹了口气,用满是皱纹的眼睛看着灵树。虫王的反击开始了,灵树化的唐景也已经准备好了自解,他们几人将会在自解中化为分子,消失在天地之间。“虫王的气息怎么突然变弱了?”
唐昱可手中长弓拉出一轮满月,绿色的箭矢贯穿了两三只虫子才失去光华。他有些奇怪的看着那片漆黑的区域,那里已没有之前那般浓郁,绿光正开始朝里面渗透。“好机会啊,现在虫王的领域强度已经算不上二级了,若是此时我们能集中火力打击它受伤的翅膀绝对能给它造成巨大伤害,然后趁机把我送上去。”
唐岚盯着虫王略显迟缓的身形,兴奋的说道。“不能冒这个险,万一这是个陷阱呢,虫王的智慧不亚于我们。”
唐昱可摇摇头,唐门和虫子交战数百年,吸取了不少经验。“别忘了家主他们还在虫王的肚子里,机会只有一次!”
唐岚是唐门出了名的急性子,他认定了的事就是虫王他都敢去撩一下。“我去找他们说去,你个书呆子!”
说完唐岚飞身跳到其他人那里去游说。唐昱可看着他的身影,只能无奈的苦笑,整个唐门也就只有唐景和唐疾压的住他。不过只是片刻他便重新调整好了情绪,围困虫群的主力还在他们这几个人身上。“昱可,我觉得唐岚的想法可行,他是领悟修为。加上现在虫王虚弱,不一定真的可以重创它。”
唐凌来到唐昱可身旁,前者的话告诉了后者他来的目的。“可是就算我们把他送上去了,他又能给虫王造成多大伤害呢?这样的行为没有任何意义。”
唐昱可看着眼前这个辈分最大的人依然坚持自己的判断。“那母树之芯可以吗?”
唐凌则认真的看着唐昱可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完。“你是说老祖他……”唐昱可开始挣扎,他没想过老祖居然下这样的血本。“是啊,这一役确实已经关乎唐门生死了。好,我同意这个计划,不过我有个要求。”
唐昱可抬起正喃喃细语的头,坚毅无比的看着唐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也要去虫王背上。”
“不行,你才半步领悟,实在是太危险了!”
唐凌想都没有直接拒绝。“我在这也没什么用不是吗?”
他苦笑着,半步领悟的修为看似很高,但在这场战役里,却只能算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存在。“你想清楚了?”
唐凌看着眼前这个只小自己十多岁的表弟,最后提醒他。“我从没有糊涂过。”
唐昱可嘴角微微勾起,淡淡的说着。吴凡已经等好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周围还是微弱的绿光隔离了无尽的黑暗,灵树并没有爆炸,周围依然是寂静。“为什么?”
吴凡的意识陷入识海,和霄落草交流着。“你……拯救……”这是霄落草的回应,他阻止了唐景的自解,霄落草可以掌控唐景的一切。“我凭什么拯救?刚才已经是最强的一击,还是没有作用,我还能怎么办?”
吴凡也不想绝望,但现实就是如此。“你可……以……”霄落草微弱的声音在说完这三个字后便没了后续,让吴凡很疑惑。“你能……牺牲自己……吗?”
霄落草的声音在灵树中响起,只有唐景一人能听到。“牺牲?如果牺牲有用的话,我并不介意。”
唐景脸上没有沮丧的神情,他就像一个永远乐天的千年。“我不……确定有没有……用,你……要试试……吗?”
“为了他?为了你?”
唐景反问着。“为了……你们守护……的……一切。”
“呵呵,我们守护的一切?不就是他和你吗?母树不过是你的分支,你才是灵树森林的主宰对吧?”
唐景冷声讥讽着,他在霄落草控制他的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灵树森林会出现反常,为什么虫王会不顾一切要得到吴凡。整个灵树森林都是霄落草的分支,就像从它身上落下的种子一样,而且这种子在其制造者面前,没有丝毫自主权。“你……愿意吗?”
“为什么不呢?”
唐景的态度就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软了下去,刚才所有的讥讽仿佛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微笑着,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