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桥的胳膊已经不能动了,骨头倒是没折,但是半个手臂都瘀青,霎时可怕。“姥姥,姥姥”孟婆子进来,看见南桥醒了。“你个小崽子,算你命大。”
南桥回想昨天,自己被大蛇卷走,然后就……就没有然后了!“我这是咋了呢?”
孟婆子拿来了一个红布,缠到南桥脖子上,再把另一边胳膊抬起兜住。吊着胳膊“你这几天都别动这胳膊,脱臼了,昨晚让刘大夫给你接上了”南桥确实不敢动因为疼啊!“那我昨天咋回来的,我咋没记忆了?”
孟婆子瞪了她一眼说“有啥记忆,你被大蛇卷走后,被丢在村口摔晕了,我去找你把你背回来的,我这把老骨头,真是……”南桥抿嘴哄着孟婆子“吼吼,姥姥最好了,姥姥最爱我了。”
孟婆子打开南桥摸在她脸上的手“拿开你的爪子,下地吃饭”“来了”“对了,姥姥,我昨天看见柳三爷,好帅呀!”
孟婆子做了个嘘的手势“别乱说,仙家也是你乱说的,我不知道你为啥能看见老仙,但是也要当作没看见,知道吗?不然会有祸事!”
南桥点点头,“哦”了一声她好像从几岁以后就能跟有灵性的动物对话,但是自家堂口,她只能听见老仙说话,但是看不见人。南桥摇摇头,也是,犯花痴不能犯在自家老仙头上,太荒唐了。这半个月南桥一直在养伤,等着收到华邦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已经报名了,不知道通知书下没下来。这种学校,一般给钱就可以去的。这天南桥啃着芒果,在院子里坐着。自从上次王生家的事件后,村里都传开了,孟婆子成了神婆。好多人都往南桥家送吃的,还有一些南桥没吃过的热带水果。都希望日后请孟婆子能多帮帮自家。这大芒果味道还真不赖,怪甜的。由于是八月份,天气特别热,南桥穿个小背心,大裤衩,在院子里的树下凉快。张继宏来了,看着南桥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南桥,你吃的啥?嘴跟吃屎了一样。”
南桥瞪了他一眼“滚,你来干啥?”
张继宏搬来小板凳,坐在她旁边,虽然南桥穿着她姥姥的碎花背心,随便扎个丸子头,但是南桥越来越瘦了,锁骨棱角分明。瓜子脸也越来越明显,南桥属于那种看着清秀干净的,看着让人很舒服。南桥看了看他“你别看我,别指望我能分你一个,这是我家最后一个芒果了”张继宏笑道“我不是来要芒果的,我是想说,你去那学校通知书下来了吗,我的下来了!”
南桥把芒果核扔掉,拿院子水盆洗洗嘴。“没呀,按理来说,咱俩应该一起到吧,都一个村子的。”
张继宏就是因为南桥去华邦他才跟他妈说,也要去那学校的,想跟南桥一起。是的,没错,张继宏就是当年南桥掉进厕所,解救她的那个男孩。小学虽然一起上的,但是初中张继宏被送去了二中,不跟南桥一个学校。南桥去园子里摘了根黄瓜,回头问张继宏“你要吗?”
张继宏点点头南桥又摘了一根张继宏接过黄瓜,我帮你洗吧,你胳膊还没好吧!南桥也不推脱,两根递给了他。“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还有点青的地方泛黄。”
张继宏熟练的压了压水井,出的水快速洗了洗黄瓜。水井的水比较凉快,洗的黄瓜也凉凉的,吃着凉快又清甜。两个人正啃着黄瓜,孟婆子拎着鸡蛋回来了。“南桥,你通知书下来了,我在村口小卖店,正好把快递员截住了”南桥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打开看着通知书,真好,又可以看见朱文宇了!张继宏上前看着“我也是报的室内设计,不知道咱俩能不能分到一个班”南桥瞪了他一眼“咋的,想跟我分在一个班,让我给你垫底呀!”
其实张继宏学习不错,小学也很好,所以考进了二中,谁知道初三怎么就不学习了,考的也不好,就只能去个中专。过了两天后,徐溪若来电了“南桥,通知书收到了吗?”
“收到了,说8月20就要去报到,提前军训呢!”
“嗯,我的也收到了”南桥想了想“对了,我还没你问呢,你报的哪个学校?”
徐溪若故意拉长声音“我看看哈,华邦学院室内设计专科……”南桥激动的大叫“你丫的骗我,你竟然报了跟我一样的,太够意思了!”
“哎呀,这不是给你个惊喜嘛!这种看戏的时候,怎么能少的了我呢,我还指着你跟你家男神修成正果呢!”
“爱你哦,么么哒”…这天晚上没啥事,孟婆子早早睡下了,南桥也无事,看了会电视剧,就睡觉了。南桥半夜时候又做了噩梦梦见那个男人,男人只站在屋外面,也不进来,就那么看着她。南桥依旧看不清他的面貌。想动又动不了,好像鬼压床了一般。突然电话响了,给南桥吓一机灵。一下坐了起来,孟婆子也醒了!半夜谁打电话,准没好事。“喂?”
“南桥,我是你四舅!”
“四舅?咋了”“你姥呢?”
孟婆子接过电话“咋了赵四”“婶子,我媳妇没了,你帮着过来看看,看看咋出棺”“哎呦,这么年轻,好,我马上过去!”
赵四是孟婆远房亲戚,九转十八弯的外甥,他媳妇三十多岁,之前就病恹恹的,一直不好,后来就躺炕上话也说不出来了,也拖了两年了,这才过世了。孟婆子抬头看了一下表,十二点刚过。“你去继续睡吧!我去看看!”
南桥也睡不着了,自己在家又有点害怕,刚又做那梦了。“姥姥,我自己在家害怕,我跟你去吧”孟婆子边穿衣服边说“死人你都不怕,怕自己在家睡觉?”
南桥撒娇“哎呀,姥姥,你就带着我吧!”
孟婆也不放心自己把她扔家“穿衣服,走吧!穿上外套晚上冷呢”南桥急忙套上衣服裤子,屁颠屁颠的跟去了!赵四家有点远,南桥骑自行车驮着孟婆子去的,孟婆子打着手电筒。到了赵四家,门口站了一群男人,估计是请来抬棺的,没怎么见过。大门两边也立的花圈!院子中间停着棺材,点着蜡烛,中间火盆,两个披麻戴孝的小儿子,在那烧纸。“婶子,你过来了,快进屋。”
赵四明显哭过,声音沙哑,眼睛红肿。赵四把孟婆子南桥接近屋子里,孟婆子坐在桌子前,南桥站在一旁。“前阵子,不说有好转吗,咋说没就没了?”
“婶子,那可能是回光返照吧,这衣服棺材也是一年前就准备好了的,你看看还有啥不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