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追……”浓密的山林中,十几个身穿铁甲的官兵手持弯刀直追蹿进树林中身着山民打扮的男人。官兵们紧追不舍,山民打扮的男人被逼到江边。“真是狗胆包天,竟然敢谋杀太子殿下还冒充太子殿下这么多的时日,就算你跑到天边去,我们王朝的子民也会追你到天边去!”
“没错!没错!”
官兵们齐声附和。身着山民打扮的男人不是旁人,正是被全国追缉的萧天鸣。此刻他拉低头上的斗笠,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神扫了眼前的官兵一眼,刚刚他被追的时候就认出了领头的是萧天伊的亲信,虽说是两个农民出卖了他,但是如果军营之中没有萧天伊的亲信在扇风鼓动,军心怎么可能会动荡到如此地步,全民倒戈,他成了这个王朝的最大的罪人,而真正谋逆造反的罪人萧天伊却端坐金銮殿,准备登基大典之事。当真是讽刺至极!“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说话的是领头官兵,叫做薛武,早年间受过萧天伊的恩惠,奉萧天伊的命令一直潜伏在九城兵马司的军营之中,如今正是启用他的时候。这些时日他将假太子谋害真太子的事件说遍了整个军营,如今人心已经倒戈全部拥护萧天伊为正统皇上。眼前的这个,不管是真还是假,都只有死路一条。“别说老子不讲情面,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狼狈的连条丧家之犬都不如,老子要是你,都不用我们动手,自己就拿了把剑抹了脖子,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
众官兵齐声高呼,每个人的脸上充满了贪婪的笑。只要眼前的男人一死,他们将他的尸首带回去就可以得到千两黄金的奖赏,这可比他们在军营里干一杯还要多,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他们这辈子可能就再也见不到这么多的金子。“大哥,被跟他废话,还是直接将他斩杀了,带他的尸首回去领赏!”
“就是,难道我们这么多还对付不了他一个吗?”
薛武放在心下思量,阴狠地目光肆无忌惮打量着被他们逼至江边的男人,虽说这个男人武功高强,可是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纵然他武功再高也抵不过他们这么多人。“你们不就是想要钱财吗?放了我,我保你们每一个都荣华富贵!”
萧天鸣将官兵们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萧天伊一张千两黄金的追缉下的简单,可是将王朝内外搅得是一锅乱,如今每个人都盯着这个赏金,打乱了原先平静的生活,眼下全国已经没有秩序可言。如果再这样下去,外患必然跟着而来。“一个亡命之徒竟然还敢有这么大的口气,兄弟们,给我杀!杀了他,千两的黄金就是我们的了!”
薛武怕官兵心思被蛊惑,举刀就下令。“杀!”
官兵如饿狼般举刀冲上。萧天鸣见此纵身一跃跳入江中,冰凉的江水将他全部淹没,还能听到岸上男人的怒吼声,“去,找船来,都给下去捞,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决不能让他跑了!”
见着纷纷往下跳的官兵,萧天鸣顾不得身上的伤继续下潜,随着暗流跟条鱼似的被暗流冲的往前。不知道过了过久,感觉到江面逐渐平静下来,萧天鸣奋力向上冲出水面,再一次重新获得新鲜的额空气,就见不远处一座庞大的官船行驶而来,根据船的造型来判断并不是他们王朝中的船,直到看到旗杆上的旗子他才明了。这是南越国的官船。他记得,早在半个月之前,南越国就差来信说是要来出使,没想到竟然让他在这里碰见。想起师兄给他的信,萧天鸣奋力朝着官船游去。“江中有人!保护太子殿下!”
那个羽风正站在穿甲上,听到禁军的话看向江中,就见一个身着打扮像是山民的男人在奋力朝着他们的船游过来,这模样倒不像是来行刺,倒像是来求救。“住手!”
他呵斥住拉弓搭箭的禁军,指着江中明显体力不支的男人道,“派一只小船下去,将他带过来,本殿要亲自审问。”
“是。”
禁军领命。随即就将小船放下,不一会的功夫就将人带到那个羽风的面前。萧天鸣浑身湿透,脸上不停滴落的水珠打湿他的视线,不过却依旧能够看清楚坐在象牙装饰椅子上的男人长得是什么模样。这模样,竟与他的真颜有几分的相似。不由得又想起师兄给的那封信上的内容,上面寥寥几句,却处处暗示着他的身份很有可能跟南越国皇族有关。而眼前的,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次来使的南越国太子,那个羽风。因为时局政时需要,他曾经派人查过这个那个羽风,年仅十七,却习得一身的好武艺,文韬武略倒是个文武双全之人,品行端正,不是奸邪之辈,倒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江中。”
那个羽风捧着茶盅,目光微沉,他十分不悦被人盯着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倒不像是个平庸之辈,在这么多带刀禁军面前还能够如此稳若泰山,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定力。萧天鸣敏锐察觉出那个羽风的不悦,抬起袖子甩了甩身上的水,声音淡淡,“我是何人,想必一会儿你就能知道。”
“殿下,有一群官兵划着船向我们靠拢!”
话音刚落就有禁军前来禀报。萧天鸣冲着那个羽风淡淡一笑,“如果殿下还想知道我是谁,就帮我躲过这些人,我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那个羽风打量着,眼前男人虽然被江水泡的的通透狼狈,不过兹身气质与谈吐,他想,他知道他是谁了。“打发了那群官兵。”
那个羽风起身,拢了拢身上狐儿绒的斗篷,瞥了眼浑身湿透的男人,便径直朝着船舱走去。“带他进来,任何人不得打扰。”
萧天鸣拧着袖子,拧出来的水淅沥沥地打湿船板,抓着干袖子朝着船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