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羽司脸色一沉,“皇后,你别胡闹。你知道这背后意味着什么?朕知道你心疼阿珂,朕何尝不是?朕会封阿珂为和敬公主,以公主的身份安葬,也不算亏待了她。但是嫡出的身份,绝不行。”
叶风华心痛,望着眼前的南蛮羽司只觉得陌生,“你说的不行,无非就是还在猜疑我和西楚礼,介意阿珂的身份,你就这般的质疑我的真心。”
“没有!”
南蛮羽司否认,“朕从来没有质疑过你的真心,朕只是为你好,阿珂身份特殊,若是以嫡出身份安葬,势必会引起朝堂的不满,届时,你将会陷入风波之中。朕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罢了!”
叶风华冷笑,只觉得可笑,“又是为了我,你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我。那好,若你真的是为了我,就让阿珂以固伦公主的身份下葬。”
“皇后!”
南蛮羽司怒斥,“你是一国之皇后,你不能这么任性。朕不光是你的夫君,更是皇帝,你能不能多为朕考虑考虑,在乎在乎朕的想法,不要总是在乎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了行不行!”
“死去了的人?”
叶风华心中刺痛,忍住泪,转过身不愿再看南蛮羽司,“既然皇上不同意,那我就不勉强,也不需要皇上的和敬公主,我会以我的女儿的身份将阿珂安葬,不入皇陵。”
“什么?”
南蛮羽司惊愕,压着怒火,“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阿珂,还是为了西楚礼!”
叶风华心冷,“与皇上又有何干系,我累了,皇上自便吧。”
“皇后,皇后!”
叶风华离开的决绝,没有半丝的犹豫。望着空落落的门,南蛮羽司觉得心中有什么地方正在空缺。回到养心殿,南蛮羽司就见到洛秋迎了上来。“臣妾给皇上请安。”
洛秋福身,瞧着南蛮羽司脸色不好,笑颜道,“奴婢听闻皇上近日来睡眠不好,所以便熬了一些燕窝汤送来……”南蛮羽司没有听进去洛秋的话,只是盯着洛秋的眉眼,那眉眼真是像极了叶风华。“你们都下去!”
一声怒斥,吓了洛秋一跳,望着都退下的宫人心头一紧,无措地望着像是要吃人的皇上。“皇、皇上这是怎么了?”
南蛮羽司起身,步步逼近洛秋。洛秋惶恐往后退,后背抵上桌子却退无可退,“皇、啊——”洛秋被粗鲁的翻身按在桌上,南蛮羽司捂住她的嘴,不再给她任何叫喊的机会。郊外树林中多了一个新坟,坟前有一块碑,上面刻着爱女阿珂之墓,母,叶风华。慕容葛将采来的菊花奉上,心里面总是空落落的。他见过太多的生死,以为自己早就能够释然,可是看到阿珂,才明白自己那不是释然,只是逃避而已。“阿珂,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保护好你的华娘娘。”
慕容葛牵着马离开,回到了外宅。平儿坐在院中,一直望着紧闭的房门。慕容葛走过去,也望着,“娘娘还是不肯出来吗?”
平儿摇头,“自从阿珂公主走了之后,娘娘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皇子和公主殿下来了也劝不动。我真怕再这样下去,娘娘会出事。”
“风华!风华——”急切的女声响起,平儿站起身,慕容葛也朝着声音望去。就见一红衣少妇快步走进来。平儿上前行礼,“程姑娘您总算来了。”
程柔握住平儿的手,“风华在哪里?”
程柔接到平儿的信才知道叶风华与师兄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如今更是闹得不可开交。她实在是放心不下,便昼夜兼程地赶了过来。“娘娘在房间里,谁劝也不行,奴婢实在是没有法子,才想着给您写信,让您过来劝一劝娘娘。”
这些年娘娘和程柔通信很多,平儿都知道,也就是这两年和皇上闹僵,这通信才少了。“你放心,交给我。”
程柔走上前,踹开房门就走了进去。“她是谁?能不能行?”
慕容葛望着行事作风风风火火的程柔,不由得担心。平儿皱眉,也是一脸担忧,“她是南越国的太子妃,娘娘的好友,希望她能劝的动娘娘吧。”
慕容葛听闻是南越国的太子妃之后,一颗心微微安了安,这南越国与东陵国之间的事情他游山玩水的时候听说了不少,也知道他们几人的关系。当真希望这位南越国的太子妃,能解开皇后的心结。房间里,叶风华望着走进来的程柔愣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怎么了,这么多年没见,你不会认不出来我了?”
程柔拉着椅子在叶风华面前坐下,趁着空隙仔细打量了一下,消瘦了不少,人也憔悴了不少,哪里还有之前半分的精气神。此刻,就像是一颗光芒渐渐暗淡下去的明珠。“你怎么来了?”
这般真切自然不会是幻觉,叶风华狐疑,“你不是在南越国吗?”
“我要是不来,怎么知道你和我师兄都闹成这个样子了?我师兄也是,这当了几年的皇帝人就变得糊涂了,心肠也变硬了。”
程柔握住叶风华的手想给她以宽慰和力量,“你放心,这一次来我就是来收拾他的。纵然他当上了皇帝,可是也还是我的师兄,药王谷的规矩照样能收拾的了他。”
“倒也不用。”
叶风华如今已经是心如死灰,对南蛮羽司彻底的失望了。既然失望了,收拾还是不收拾又有什么两样。“这个位置我坐的时间太长了,够了,如今他既然心都不在我这里了,我还要这个位置做什么?你来的正好,就进宫跟他说,我不做这个皇后了,我也不要做他的妻子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
程柔着急,“虽然师兄这次事情做的确实不对,可是他的心里始终都是有你的。你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总不能因为这误会就分开,你想想孩子,你可以不要夫君,可是他们呢,他们能不要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