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主子就是柔嘉贵妃娘娘,况且柔嘉贵妃娘娘对奴婢是真的很好,奴婢就是、就是一想到以后恐怕见不到柔嘉贵妃娘娘……心里面,心里面就难受的很……”“欸,你别哭啊。”
叶风华推推平儿,让她上前去哄哄,她就是逗逗这个丫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丫头这么不禁逗啊。平儿自是知道叶风华的心思,无奈地朝着叶风华翻了翻白眼,大有撒手不管的意思,叶风华两手合起拜托拜托,平儿这才走了过去拍拍春蝉的后背。“好了好了,皇后娘娘就是逗你玩的,你怎么还真的难过起来了?柔嘉贵妃娘娘顶着东陵贵妃娘娘的身份,她不回来还能去哪?你就别多想了,日后肯定是能见到的。”
“真、真的吗?”
春蝉打了个哭嗝,惹得叶风华和平儿都笑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涨红了脸。夜间的时候,春蝉抱着被子在黑暗中眨着眼睛,盯着对面的平儿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终于忍不了,翻过身望着对面道,“小丫头,你是怕黑吗?”
春蝉红了脸,抱紧被子,吞吐道,“以前都有阿格姑姑跟我一起睡,现在我一个人自己睡有点、有点不适应……”平儿刚想说她不是在这里吗,后又觉得不对劲,便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你们睡在一张床上?”
春蝉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又想起灯火都灭了,对方看不到这才小声地“嗯”了一声。平儿真的是无语了,这哪里是带了一个徒弟,分明就是带了一个孩子啊。“那你过来吧,正好,我也不习惯一个人睡。”
“真的吗?”
平儿还没有回应,就听窸窸窣窣一阵小跑声音,来人已经钻进了她的被窝中,行动之快犹如耗子。“平儿姑姑,你真好!”
又是这一句……平儿拍拍搂住她手臂的手,“嗯嗯,你也好,你也好。”
“平儿姑姑,我听说娘娘给洛秋处罚了,好像是每日让她都经受三次窒息,可是这怎么经受呢?是什么处罚,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
“是贴加官。”
“贴加官?”
春婵困惑眨眨眼。平儿被折腾的也没了睡意,干脆睁开眼睛做着解释,“也叫‘开加官’,首先司刑职员将预备好的桑皮纸揭起一张,盖在犯人脸上,司刑职员嘴里早含着一口烧刀子,使劲一喷,噀出一阵细雾,桑皮纸受潮发软,立即贴服在脸上。司刑人员紧接着又盖第二张,如法炮制。犯人先还手足挣扎,用到第五张,人不动了,司刑人员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走上前去,细细检视,那五张叠在一起,快已干燥的桑皮纸,一揭而张,凹凸分明,犹如戏台上“跳加官”的面具,这就是“贴加官”这个名称的由来。”
“听起来好残忍。”
春蝉打了个寒战,将平儿抱的更紧了一些。平儿宽慰地拍拍她的手,“对洛秋这种人,不算是残忍。”
“嗯。”
春蝉赞同地点着头,“没错!”
另一边昌海城,赵一德带人埋伏在济世堂外围,子时一过,从济世堂后门出来一辆马车,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赵一德的人已经跟了上去,其余的人留在原地听候命令。这一夜,注定了不会太平。翌日,天明。南蛮羽司下了早朝回到养心殿,就见萧熤斜躺在软塌上,面前摆着一盘棋,见到他进来又赶紧将棋打乱,朝着他招手。“过来,陪我下一盘!”
南蛮羽司任由大内官将身上的冠冕除去,看了眼那棋盘,摇摇头,“没兴致,困,你自个玩吧,我要补觉。”
“补什么觉?看出来了,你是真的在外面野惯了,这性子都懒了,怎么说你也是一国之君主,能不能不要总想着那一榻上之事呢?能不能有点作为!”
南蛮羽司看白了一眼,“你对作为的概念是下棋?我可算知道这一段时间你是怎么当这个皇帝的了。”
“我当得可比你认真能干多了,你要是不信你问问大内官,我哪一天不是早起晚睡,呕心沥血的。”
萧熤捡着白子,又将黑子放进竹盒中,“你啊,还是得多跟我学学,不要总是沉迷于温柔乡里,这样不好,真的。”
“哦。”
南蛮羽司换上常服,坐到对面,将棋盘上剩下黑子归了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