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雪柔本是有点气,听到萧熤这叫唤声又忍不住乐了,松了手拍了拍萧熤的肩膀,“瞧你这个样子,要是被你们东陵子民看到大王爷就是这样,岂不是要伤心了。”
“这有什么伤心的?本王也是人啊,也是血肉之躯。”
萧熤揉着被掐的地方,猜想肯定青紫一片,“只要是血肉之躯那肯定就会疼的,不知道疼的除非是石头变得。”
乌雪柔笑了,“歪理还一大堆。”
“这怎么能叫歪理呢?”
萧熤搓着胳膊,一抬眼看到徐风朝着他们这边走来,赶紧拽着乌雪柔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徐风见此愣了愣,望着越走越远的两人想了想还是转身回头原路返回。躲在帐篷旁边的苦瓜走出来,看了看萧熤和乌雪柔,又看了看徐风,从怀里面摸出一个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之后咬了一大口……“去哪儿?”
“去骑马!”
萧熤一急脱口而出,见着徐风没了影才松了一口气,“你说要带我去骑马,迟迟都没有动静,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乌雪柔将萧熤的小心思尽收眼底,并没有戳破,她来找萧熤之前没有想到这些,所以通知了徐风要商讨作战计划,让他到这边找她。刚刚她看到了徐风的身影刚要叫他,让他回去,没想到就被萧熤强行拽走。“行,就今日,我带你去骑马!”
说走就走,乌雪柔带着萧熤来到马厩。萧熤虽然会骑马,但是都是那种被驯服的马,没有攻击性。像马厩里的马都是战马,野性大的很。乌雪柔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坐骑乘风牵给了萧熤,毕竟自己的坐骑能够听自己的话,萧熤控制起来也不会太难。她又牵出一匹马,这匹马是刚送过来的战马,还没有分配主人,所以骑正好,要是能将它驯服,就能送给萧熤当坐骑。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兵营,因为萧熤和乘风还不熟悉,所以只能慢慢地走着,培养一下一人一马之间的信任。乌雪柔也不急,勒着马绳不紧不慢地和萧熤并肩而行,手中的马绳时而拉紧,时而放松。“你在驯马。”
萧熤察觉到乌雪柔的动作,好奇地跟着学了起来,引得乘风一阵低鸣。“不要学着做!”
乌雪柔紧张勒马靠过去,轻轻顺着乘风的鬃毛,“没事没事,听话……”萧熤就这样看着乌雪柔对着一匹马温柔地哄着,而那匹马还真的就不闹脾气了,也变得温和起来。都说马有灵性,今儿他才算真正的开了眼。“乘风之前是商队的马,我遇到它时,它被抽的遍体鳞伤,我将它买了下来,带回来医治,直到大半年它才好转,但是特别惧怕绳子一类的东西,为了帮它克服这个阴影,我每天都会带它出来,其实我对它只求它能快快乐乐的就行,能不能带上马鞍什么的我不强求。有一天我带它照常出去,突然来了风沙,我被刮进了山洞里,是乘风找来树藤将我拽了上来。那一晚,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克服的心理阴影,不过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和它就真正的达成了默契,成了跨越种族的朋友。”
萧熤听完沉默了,他没有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再看乘风时就有了不一样的心情,抱住乘风的头蹭了蹭,“对不起乘风,还有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公主殿下,不然我就遇不到这世间最好的女子了。”
乌雪柔偏过脸,红晕略过脸颊,嗔怒一声,“油嘴滑舌。”
萧熤骑着马跟上去,夕阳西下,戈壁的尽头是什么谁都不知道。突然,身后响起马蹄声,声音很大又很杂,来了很多人。“小心!”
乌雪柔抽出剑将萧熤护在身后,却不知后面一个鹰爪爪住萧熤的肩膀,用力一拽,萧熤从马上跌落,被强行拖走。“萧熤!”
乌雪柔心急如焚,但是被人缠住根本就脱不开身,只能看着萧熤被越拖越远,心中如同被火烧了一样,再加上身下的马对她根本就不熟悉,交锋之中落了下风。那些人能够看出来并没有想伤害她,而是单纯地冲着萧熤去的。乌角被吹响,人马瞬间窜进戈壁里,很快就没了身影,乌雪柔叱马去追,却被马甩了下来,伤了胳膊。徐风带兵来时,那群人早就没了踪迹。“公主殿下您没事吧?”
“公主!”
阿格扶住乌雪柔,轻轻地活动着她的手臂,检查伤势。“徐将军,我没有保护好大王爷,你责怪我吧。”
乌雪柔想到萧熤被拖走的一幕,心如刀绞。她就不应该心软,不应该答应让他留下,他的身份注定了会给他带来麻烦。“公主殿下言重了,不知掳走大王爷的是什么样的人?”
徐风皱眉,大王爷的安危牵乎两国,不得不重视。“是巴雅尔,是巴雅尔的人。”
乌雪柔可以确定,如果是别人早就将她一起抓了去,不会单单地只抓萧熤。“好,我知道了,公主殿下放心,我一定会将大王爷救回来的。”
徐风让路,“阿格姑娘带公主殿下回去处理伤势吧。”
“好。”
阿格应着,扶着乌雪柔上马,乌雪柔摸着乘风,心情难以平复。刚刚还在这里和她谈笑风生的人,转眼间就被掳走,生死不明,这种落差,这种一瞬之间的事情让她难以接受。徐风拨一队人马保护乌雪柔回去,自己带人留下来勘察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萧熤是被人绑起来,戴上头套押解走着的,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的五感越来越敏感,身后拖着的铁链告诉他卡在他肩膀里的鹰爪还没有被拿掉。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四周嘈杂极了,好像进到了一个帐子里,有喝酒的声音,有灯光的光影晃动。头套被粗鲁地拿掉,萧熤才看清楚喝酒的巴雅尔。巴雅尔,巴雅尔,他竟然又被巴雅尔给抓来了。萧熤觉得这个巴雅尔简直就是他的克星,准确的来说就是死盯住了他。